新概念喪偶式育兒后美麗老婆他氣活了 第19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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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太陽安穩落到其中, 海中碧綠輝光乍現, 天空露出水波般的云朵——是海草和魚游動時折射出的光線,還是某種藏匿在天空里、只會在傍晚七點時探出頭的神秘生物呢? 無人知曉, 在游客眼中,它只要美麗、奇異、值得往返的機票錢和酒店錢、能烘托白頭紗、花束或鉆石戒指——就足夠了。 這幅美景花了整整三分鐘完全綻放, 輝光遍布每個灑滿陽光、海浪翻涌的角落,整個海之國不知道有多少張由攝影師拼命搶拍的紀念照出爐,即使站在被包下的無人沙灘里,也能隱約聽見煙花、叫喊與歡呼聲。 綠海人愿意把所有的美好祝福都套在這份他們獨有的落日上, 老人會解釋說看到這景色會“延年益壽”,年輕人則喜歡許愿“浪漫永恒”。 據統計,綠海省每年的婚禮舉辦、婚紗取景地、領證簽字時間……70%圍繞在海邊, 集中在傍晚七點。更不要提外地游客策劃的驚喜,與數不勝數的告白、求婚了。 中州蜜月勝地, 浪漫名不虛傳。 ……洛安倒沒有任何感觸,他只是彎腰抱起了抓著游泳圈瞪圓了眼的安洛洛, 以免她在呆愣狀態時栽進海里。 因為他知道, 綠海傍晚七點的這一幕, 只是因為沉在綠海底部的那尊法器, 自然而然被接近海面的太陽喚醒, 又在太陽落下后重新沉睡而已。 知道原理之后, 就沒什么稀奇了。 而且,一切富有儀式感的“祝?!薄霸S愿”在洛安看來都是虛妄, 不管是“綠海落日”“無歸境瀑布”“橙海星空”或“北州極光”什么的,無論你在哪個景色下用什么手段許愿告白…… 大自然千萬年的美麗可沒空搭理你區區百年的人生啊。 別提這些僅僅是覺得風景壯麗就投射愿望的人…… 他婚前還專門爬山下海去找到了傳說中的姻緣樹呢,玄學界親測有用,口口相傳的神物,一番生死搏斗終于收服樹妖、成功折了幾根枝條下來放在家里當盆栽,每年過年都往上面掛個姻緣符求長長久久…… 結果,妻子該吵架吵架,該出差出差,該晾他繼續晾他。 完全不管用,儀式感做得再足,跟外物許愿單純是個心理寄托,極光落日姻緣樹也解決不了感情矛盾,只能自己沉下心來溝通調和。 洛安起初對那幾根枝子還是挺慎重的,按照典籍記載用百合露水澆灌、定期焚香驅蟲、時不時修建造型…… 被妻子第一千次大吼“再讓我看見你拿著封建迷信的東西你就滾出我家”的時候,洛安已經很無所謂地拿喝剩的茶澆它了。 而妻子有時候會往里面倒喝剩的可樂。 ……什么,神物? 能時不時想起來澆點東西就不錯了,挑剔什么。 不過,那盆被洛安精細養了一年多、隨著婚姻蜜月期徹底過去后就隨便亂養的姻緣枝,倒是存活至今。 活得比小金魚羅羅久多了。 化鬼后洛安明明沒再澆灌它,但似乎是安各這些年一直在養,他不太清楚,因為她把那盆盆栽搬到了她自己的總裁辦公室里。 前段時間聽妻子說要搬回來重新還給他,洛安還挺意外的,以妻子養動植物的能力,他以為那盆姻緣枝早死了。 “好像澆我喝剩的咖啡也能繼續長啊,”安各說,“長勢還很蓬勃呢,現在是我辦公室唯一的綠化角?!?/br> “……葉子都長出來了?” “當然啊,再怎么說也是前后養了十年的盆栽,長成小樹很正?!?/br> 折下的姻緣枝重新長成小樹,洛安沒在典籍里見過這個情況,都說姻緣枝很嬌貴,不喝百合露水就枯萎。 ……不過想想那盆枝先后遭遇過喝剩的茶、可樂、咖啡……再想想妻子本身充足的陽氣、特殊的體質……唔,大概就是適者生存、基因變異了吧。 洛安找到了一個頗為科學的解釋,便暫時放下了疑惑。 與妻子的關系,他早就放棄尋求外物幫助了,曾經又求姻緣枝又雕梨花玉,實在天真可笑。 “浪漫永恒”…… 每個剛沉浸在愛情里的人都會有這個幻想階段嗎。 真好。 不用面對“告白之后”“結婚之后”的現實…… “爸爸,爸爸——你看你看,海中央的光逐漸變淡了!” 女兒又拉了拉他的手,聲音有著這個年紀女孩的尖利,一下就把出神的洛安拉了回來。 她激動得雙眼發亮,掌心guntang。 當然,哪個小孩不喜歡這么奇幻的景色呢? 洛安低頭看了看表,已經七點過五分了。 “洛洛,好了,太陽已經落下去了。我們回去找mama吧?” “等一下,再等一下嘛爸爸,還有一點光沒下……” “那我們往沙灘那邊退一退,好嗎?海水已經變冷了?!?/br> 安洛洛胡亂點著頭。 她滿心滿眼都是海中央美麗的輝光,任由爸爸把自己帶回最淺最淺的灘前。 海水僅僅沒過她的兩只小腳,而爸爸彎腰跪在旁邊,拿著干燥的大毛巾擦她的頭發和胳膊,又挨個解下她的救生帶,拿走她的游泳圈。 這樣等到安洛洛徹底看夠回神了,他也就收拾好了一個干燥潔凈沒著涼的小朋友,外套一裹鞋子一套就能帶走吃飯了。 時間管理是當家長的基本技能。 洛安大略擦干了女兒身上的海水后,又低頭從包里找濕巾,打算再細擦一遍除掉她脖子胳膊上的泥沙。 “你不打算看景色嗎?” 他的動作頓了頓,有些詫異地抬起頭。 安各不知何時走到了他身邊,重新坐下了。 “餐廳的服務員介紹說這是綠海名景,旅游雜志里還說在這時許愿能夠‘浪漫永恒’呢?!?/br> 她捧著一杯喝了一半的熱茶,有些無奈地看著他手上的濕巾:“你不抽空欣賞欣賞?” 洛安只頓了一下,便重新開始擦拭女兒手上的細沙。 “還好吧,”他問,“你怎么過來了,在那里休息不好嗎?” 安各笑道:“因為聽說有很多情侶夫妻都在這時候一起看……” “工作不忙嗎,剛才你打了名片上的電話吧,那些人想和你聊什么?” “……” 安各的笑臉僵了僵,深吸一口氣,再擺出來的笑有些猙獰。 “我說啊,你非要在這時候和我提這么煞風景的公事?” 煞哪里的風景了。 洛安看看繼續沉迷在輝光中的安洛洛,又看看妻子。 “那你不是要聊公事,過來找我干什么?” 他琢磨了一下:“哦,如果是那些人邀請你去參加什么交際晚會,沒關系的,你去吧,別顧忌,禮服裙我放在第二個行李箱的夾層里了,我會帶洛洛吃好飯再回酒店……” 安各打斷他:“我不會把你們晾在海灘上的,你能不能別——” “沒關系,洛洛和我都會理解的,你去吧?” “……” 妻子垮下臉,長長地、長長地嘆了口氣。 似乎海中央那邊的太陽也被這聲嘆息拉得更往下沉了一點。 但嘆息之后,她把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伸手戳了戳他的臉。 “喂,老婆。你這個態度很令人生氣的,和武斷趕我走有什么區別啊??旆词∫幌??!?/br> 洛安不明所以:“那些名片,那些想找你交際的人,你難道剛才在沙灘上沒有忙著聯絡他們嗎?” “……是這樣?!?/br> “那他們沒有邀請你見面商談事情嗎?沒有向你發出晚會邀請嗎?這樣一來你不是沒有空閑陪女兒吃燒烤了嗎?” “是這樣啦……” 妻子又戳了戳他的臉,臉上的郁悶化作無語。 “你從一沓名片中就能預測到我之后四個小時的行程,老婆,真是特別了解我啊?!?/br> “謝……” “但你又特別不了解我,”她伸手抱緊他,語氣拖得和剛才的嘆息一樣長,“我可不是以前的我了?!?/br> 是嗎? ……是啊。 成鬼之后才這么鮮明地意識到,她是他認識的最跳脫、活潑、不可捉摸的存在,哪怕他能背下她的生理期與她歷代秘書的任期時長,也不敢說對她“完全了解”。 所以完全讀懂安各,就是個不可能的任務。 那么多精明至極的人都因為讀不懂她栽在了那張嘻嘻哈哈的表面下,輸掉地位或財產……他一個同樣保持著虛假表面的枕邊人,怎么敢自負呢。 他甚至也是被她深深欺騙的最大受害人之一:曾經無比篤信那個疊滿buff的“單純可愛軟萌淑女”,結果…… 結果不必再重復,170足以概括。 她實在厲害,很會騙人。 雖然“永恒浪漫”是天方夜譚,但他要對如今的豹豹保持永久的懷疑心,永遠的探索心,絕不能輕易論斷。 “現在”無法回到“以前”,蒙眼睛的布撕開后也蓋不回去。 慘死固然可怕,但它也是一個能夠借此徹底看清她全部的機會——他這個人小心眼慣了,不可能浪費死亡創造出的機會,也不可能放任“擁有全部的妻子”這種可能性溜走。 洛安忍不住笑了一下。 “好吧,是我武斷臆測了。那你接下來想做什么?” 安各已經放開了抱他的動作,直接掛到了他背上,在他擦洗洛洛時有一搭沒一搭地往女兒小腿上撥水花。 “我也不知道。你來幫我決定吧?” “我怎么可能幫你決定……” “這可是綠海的落日啊,旅游雜志上說,情侶一起來看就能成功許愿的?!?/br> 她嘀咕道:“我特意坐過來不就是為了陪你看風景,你不是很喜歡這種亂七八糟的儀式感嗎,我聽別人說了這種傳說后特意費勁走過來找你的……” 洛安是真的有點驚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