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概念喪偶式育兒后美麗老婆他氣活了 第1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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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弟,你別往心里去?!?/br> 裴岑今走上前,抽出劍將面露怨毒的男鬼釘在地上:“鬼胎是yin邪扭曲的災禍,母體懷著它會逐漸腐爛,最終慘死……你做得很對,你是天師,我們是天師?!?/br> 師弟扭頭看了他一眼,神情冷漠,臉上依舊滴著血。 “我沒往心里去?!彼f,“我只是在想,剩余的兒童濕巾夠不夠擦干凈臉?!?/br> 裴岑今:“……哦,那,那……” 洛安:“我心情很不好。我背臟了。我臉臟了。我濕巾用光了?!?/br> 裴岑今:“師兄……師兄再給你買一包濕巾啊,不,給你買三包……師弟你,你別往心里去……” 第089章 第八十九課 用荒誕戲證明真理的前提是找到夠格的演員 張夢活了下來。 因為天師永遠是庇護活人的, 哪怕她舉著水果刀往誰身上捅出了數個血窟窿,也有著“邪祟蠱惑”“精神失?!钡膿跫?。 況且,最有發言權的那位天師說…… “沒關系?!?/br> 他急匆匆地接過治愈用的符紙, 水泥糊墻般往身上亂拍:“我答應過她母親……要保護她一次。就當是抵消那個愿望吧?!?/br> 于是裴岑今忍了又忍, 按下自己的情緒, 揪著她的頭發制住她癲狂的舉動,還是把她從樓里救了出來。 他們正式踏出居民樓的那一刻, 雨聲崩塌,蓋過了全部的尖叫與嚎啕, 樓內再也沒有陰風吹襲,或腐臭的氣息。 鬼胎的逝去并非常規意義的流產,張夢被天師扎開肚皮、又完全帶出小樓后,便發現, 自己的身體復原了。 小腹平坦,雙腿纖細,身上沒有血也沒有傷口, 樓中經歷的全部似乎只是個恐怖的噩夢。 張夢癱坐在大雨里,任由帶她出來的天師收繳了她身上所有刀具, 再也沒有反抗的力氣。 一切如初。 甚至,就連母親臨死前, 發瘋般強制讓她套上的喜服, 也……變成了一套, 日常普通的睡衣。 那是她見到丈夫時, 身上穿著的睡衣。 ……張夢呆呆地看著被雨水打濕的衣袖, 突然覺得, 自己還不如死在那里。 為什么要把她帶出來?為什么不讓她回家?為什么,她明明, 她多么絕望地等了好久好久才等到的機會——她好不容易失而復得的丈夫——還有他們的孩子—— 耳邊傳來腳步聲,又有人接近了她。 但張夢已經沒有什么要護衛的東西了,她只呆呆地仰起頭。 ……啊。 是那個異常好看的男人。 他剛剛還逗留在里面,最后一個留在里面的……現在終于走出來…… “咔、咔、咔” 張夢聽見居民樓的外墻在大雨中徹底裂開。 ……現在他終于也走出來,就意味著,這棟樓要毀了嗎。 張夢不關心母親用畢生積蓄買下的居民樓。自從那個老女人瘋了般逼迫她離開丈夫、打掉孩子后,她在張夢心中就不是“母親”了。 張夢只是呆呆地看著那個走到自己身邊的男人。 他沒打傘,似乎有意想讓雨水沖干凈身上沾染的血腥氣,長長的黑發像被暈染的墨跡。 男人低頭看向她。 張夢想到了母親在她年少時說起的老故事,千年前死于橋下的冷艷橋姬。 很美的人。 ……但也邪惡、無恥、恐怖—— “你這個畜生?。?!” 張夢往前一撲,想要廝打他,掐死他,劃爛他美麗到不似凡人的臉龐。 沒成功,她被攔住了,是被那個扯著她出來的天師嗎,雙手毫不客氣地將她的手臂扭到后背鎖起—— 張夢痛得嘶喊起來。 “是你,是你,如果不是你——” 男人看著她,沒什么表情。 “我做了什么嗎?” 你?你還敢問? 是你殺死了我失而復得的丈夫,是你把我肚子里的孩子生生剖開用長釘戳爛,是你、是你、是你—— 張夢又在尖叫,又在嘶喊,但雨聲太大,幾乎吞沒了她所有的抗議。 出手鉗制住她的天師用繩索之類的東西鎖緊了她的雙臂,和男人說什么……“精神狀況很糟糕”“我送她去監管局處理”…… 那個男人點點頭,但他的眼神依舊放在癱坐在雨中發癲的她身上。 他的眼神很奇怪。張夢感覺自己在遭受羞辱。 她繼續大叫:“畜生——瘋子——怪物——就是你——殺害我的孩子與丈夫——” “你的丈夫早死了?!?/br> 男人突然說:“你是不是覺得他很可憐?鬼一點也不可憐?!?/br> 人鬼不能結合,這是玄學定理。 鬼,邪惡的,恐怖的,終將走向墮落的。 這并非思維定勢,也并非封建偏見—— 因為從一開始,死后能成“鬼”的家伙,就不會是什么無害的好東西。 如果僅僅是對尚未死去的親人有著留戀之情,或者有什么生前未了的愿望…… 就像洛安曾經瞥見過的,在醫院長廊上徘徊,為母親和meimei祈求錢財的張家大女兒一樣。 故去后留戀生前的普通人,只會成為一片虛無、蒼白、沒有危害性的魂魄。 鬼之所以為鬼,絕不僅僅是“對人世有留戀而已”,最重要的是擁有足夠負面的、足夠絕望的、足夠可怕的—— 怨恨。 對某人某物的恨意,死也不會放過誰的執念,超越了天道自然解脫魂魄的能力。 因此,便化為鬼。 雖然很多人遇到討厭的事情或對象時會宣言“我死也不放過你”……但,說真的,賭上自己死后的一切、乃至魂魄完整去報復對方的家伙,有多少呢? 仇恨,憎惡,怨念……這就是鬼的力量源泉。 之后,當鬼形成后,不管有意還是無意……它們會向著自己生前最渴望達成的東西進發,傾瀉出最多最扭曲的惡意……譬如,一位生前傾慕著舞團領舞者的殘疾女孩,死后就可能想把那個領舞者的雙腿扭下來…… 傾慕變為嫉妒,愛戀變為憎恨,疼惜變為蔑視。 負面的東西總會吞噬人心,更別提已經被死亡腐蝕的心。 是,能成鬼的人,必定經歷過慘死,必定承受著常人無法承受的東西。 聽上去很可憐,對吧?它也只是想報復害了它的人,不打算傷及無辜吧? ——這正是鬼魂勾引活人上鉤的手段。 已死之人,可不會去在意,在自己“正義復仇”時,牽連了什么陌生人。 太多太多小細節能點燃鬼的怨恨……一次欠錢沒還,一次摔倒弄臟衣服,一不小心看了一眼、后者心里便認為“這家伙是看不起我”…… 然后,便付出生命的代價。 它們的“復仇”不過是冠冕堂皇的餐邊裝飾物,為的是修飾盤中屬于活人的血rou。 和一只鬼賭“你是否保有清醒的理智,能夠在復仇過程中明辨是非”,就像玩俄羅斯輪盤賭。 還是彈夾填滿、絕沒有僥幸機會的俄羅斯輪|盤賭。 千萬別用活人的標準、道德、是非觀去要求已死之人。 不要想當然,千萬別心軟,“善良的好鬼”是天方夜譚,而人與鬼,是絕對不能攪在一起的。 絕對、絕對不能。 ——每個天師都明白這道理,包括洛安。 所以他從未想過以鬼魂的身份與妻子見面,所以他七年來連下意識伸出一根手指都會慢慢收回來……想要重新站在她身邊,只能拼了命的去積攢“生氣”,奮力找回重新鮮活的可能性…… 當然,后背隱隱作痛的感覺也提醒了他,這有利有弊。 陰煞刀槍不入,活人卻不行。 好久沒體驗過真正受傷流血的感覺了…… 洛安活動了一下肩膀,又打開師兄的錢包,抓了一把治療符紙糊上去。 他在等血腥氣徹底消散,在等傷口完全愈合,否則也不會站在這里。 師兄又露出了想罵他的表情,但大概是他今晚受傷的事把師兄也嚇到了,所以他沒罵出聲,只是惡聲惡氣地拖了拖地上的女人。 “走了,張小姐。我帶你去病院?!?/br> 監管局有為撞鬼后受影響過深的人設立病院,天師把人救出來就行。 但那女人依舊死死盯著他,仿佛在盯罪魁禍首、修羅惡鬼。 ……倒也沒錯就是了。 “是你……就是你……都是因為你……我丈夫……” 洛安扯扯嘴角。 這還真是情深意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