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概念喪偶式育兒后美麗老婆他氣活了 第8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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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流言的出處已經無法查證了,或許是心懷怨恨的楊蘭蘭,又或許是畏懼又不甘的季應。 但胡冰沒信這流言。 是,胡冰依舊不信任洛安,但她信任安各。 安各挑男人的眼光絕沒那么差勁,再不喜歡洛安,他那身氣質涵養也和“攜款潛逃”“欠下賭資”絕無關系。 那三年,安各的婚姻生活很幸福,對方也很少在她的資源她的人脈附近露面——他甚至贊同安各日漸低調的行事作風,不會和她共同出席任何面向公眾的場合,更別提宣告主權、占據身份紅利了。 只朋友們內部知道,安各已婚了,對象是個圈子外的男人。 三年呢,一點一滴,哪怕是遠遠觀望的位置,也能看見太多。 她有眼睛,她會自己觀察—— 對方再如何也不是什么差勁的男人,是個值得尊敬的好人,只是有些秘密而已。 ……胡冰那時早就誠心祝福他們,她甚至想過改天約洛安出來吃個飯,就自己最初的偏見跟他道歉,然后真正搞好關系做做朋友,看自己能不能有機會摸摸那早就眼饞許久、過分美麗的黑長直…… 但沒來得及。 聽到失蹤的消息,又看見安各那樣后…… 胡冰也開始擔心,她隱隱猜到,大概是要出意外了。 既然不會是逃跑,那么,只會是……回來不了。 于是,聽說安各接到電話離開,擔心朋友的胡冰第一時間就追著她,趕到了那座醫院里。 安各沒接電話,胡冰安慰自己那大概是因為她正在急救室外心焦—— 是,她隱隱還懷揣著一些希望。 萬一對方是意外昏迷呢。萬一對方是生了無法動手聯系安各的重病呢。 ……應該沒事吧?不會有大事吧? 胡冰當時甚至提來了一把大號的慰問果籃,果籃里主要是幾大串葡萄——安各說過她丈夫喜歡吃葡萄——果籃里還插著“祝愿洛安先生早日康復”的卡片。 醫院當天有些冷,走廊里空空蕩蕩的,不遠處似乎聚了一些身穿白色道袍的人,又在她快走近時散開了,像縹緲的云。 胡冰莫名有點害怕。 她抱緊了果籃,想拉住一個戴著白口罩的醫生,后者卻像根本沒看見她似的,兀自走遠了。 呼喚不理睬,拉扯不理睬,就像是……在完全遵循身上的絲線往前移動關節,是一只劣質的傀儡。 不知道怎么,當時,她自己望著那個醫生的背影,不覺得有任何異常。 【要跟上去】,胡冰腦子里只回蕩著這句話,【要跟上去】。 于是她慢慢抬起腳步,慢慢跟上,身上仿佛也繞上無形的絲線,雙臂逐漸放松…… 緊抱的慰問果籃落下去。 寫著“洛安先生”的祝??ㄆ磳⒌舫鋈?。 ——然后她的衣領被猛地扯住了,掉落的果籃也被重新接住。 胡冰緩緩回頭。 扯住她衣領、接住那果籃的,是個面容模糊不清的男人。 穿著白大褂,戴著白口罩,似乎是醫生。 “……怎么?” 胡冰想質問他為什么突然出手扯自己衣領,但腦子轉得很慢,開口時甚至拼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像是被絲線綁住了舌頭似的。 她繼續大著舌頭:“怎……么……” 男人沒理睬。 他好像望著走遠的白色背影打量良久,兀自確認了什么事,又夾出果籃里的祝??ㄆ?。 他看了一會兒卡片上的名字,歪著頭,低著臉看了好半晌,就像是在慢慢回憶。 有點像是精神病科的患者。 胡冰的舌頭慢慢復蘇了,害怕的感覺也重新回籠:“你是誰,你放開——” 衣領被放開了。 那個男人把卡片折了一下,重新放進她的口袋,點點頭。 似乎是表示道謝。 然后他又緩緩彎腰,從果籃里摘了一枚葡萄出來。 “謝謝你,的果籃?!?/br> 是明確的道謝態度了,胡冰多少放松下來。 但不知怎的,她完全沒留意男人嘴里在說什么,也沒意識到他的狀態—— 他開口說話時也有點慢,仿佛在逐漸適應重新說話的感覺:“在醫院里,最好不要跟隨,聽不見聲音的背影?!?/br> ——說完這些后,男人便轉身離開。 胡冰在原地愣了好久。 然后,不知怎的,她一哆嗦,重新清醒過來。 ……她愣在這里是做什么的?對了,安各,安各的丈夫,她要送果籃…… 不對。 果籃呢? 胡冰望著自己空空蕩蕩的雙手,茫然地縮了縮。 果籃呢,是被那個男人拿走了嗎……不對? 什么男人?這里沒有任何人啊。 什么果籃?我根本沒買果籃啊。 ——之后,胡冰詢問了一位護士,終于趕去了安各身邊。 人們在婦產科的病房里發現了她,意識不清,手腕上還纏著一道白布。 “有位情緒激動導致昏迷的孕婦”,護士是這樣描述的。 胡冰匆匆趕到時,發現她很不正?!慈藭r仿佛在看另一個世界的虛點,很游離,也平靜得可怕。 這時,門突然推開,有個戴著白口罩的醫生在她背后開口,慢條斯理的。 “你該安慰她一下?!?/br> ……胡冰便張口說了那些話。 鬼使神差的,像舌頭上纏繞的絲線還未完全褪去,有人輕輕拽動了它們。 舌頭成了傀儡。 發音被捆綁住。 就仿佛腦子里放著【要跟上去】便邁出腳步,當時,她的舌頭也不由自主動起來,說—— “好好照顧自己,把孩子生下來,萬一孩子有雙和他一樣的眼睛呢?” ……哈? 什么?生孩子?? 這種時候,她不關心她剛喪偶的朋友,為什么要勸她生孩子? 那可是遺腹子,情況太復雜了,朋友要是愿意生就算了,但最好的決定肯定是打掉孩子重新開始,再怎么說她也絕不會輕易開口勸說朋友獨自生下遺腹子啊—— 胡冰不明白自己在胡說什么,為什么要重點偏向孩子,為什么要強調“有一樣的眼睛”。 她真的不明白。那絕不是脫口而出的潛意識。 那更像是…… 有誰借著她的嘴巴,她的舌頭,向安各說出了話。 胡冰該感到恐懼。 后面戴著白口罩的醫生又拍拍她的肩膀,她舌頭里無形的機關咔嚓作響。 “你該說,”他放慢語速,“把孩子生下來,無論如何也要把孩子生下來,作為一個合格的母親,哪怕死也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這可是他最后的血脈——” 胡冰不想說。 她的腦子似乎已經鈍得無法感受恐懼了,但憤怒,它一跳一跳的,是舔舐鍋底的火苗。 結了再多銹的鍋,僵硬混淆了再久的神經,也能感受憤怒的火苗。 她想搖頭,想反抗,想回頭看看那個醫生是誰,怎么這樣莫名其妙—— 但那個人似乎是有點不耐煩了。 見拍拍肩膀無法解決問題,他直接伸手摸向她的嘴巴,仿佛是要檢查不合格零件似的…… “呼?!?/br> 胡冰的口袋突然變燙了,小火苗切實竄出來—— “……該死?!?/br> 那個人低咒一聲,徹底收回了手,身后的門重新合上。 胡冰的舌頭和腦袋回到自己的意識里,她第一反應就是摸口袋,剛剛好像口袋里有東西在燃燒? 沒有。 沒有東西在燃燒,衣服口袋很正常,只有一張被折起的果籃賀卡,賀卡里寫著“祝愿__先生早日康復” ……哎? 哪家莫名其妙的水果店啊,把沒填名字的果籃卡片扔她衣兜里干嘛? 她既沒買果籃,也沒有要送果籃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