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概念喪偶式育兒后美麗老婆他氣活了 第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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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為什么怎么也吸引不到帥哥呢? 她明明也很可愛吧? ——因為季應。 與單向傾慕、高中時才借著家族的背景擠入安各班級的楊蘭蘭不同,季應與安各,從小就認識,能稱得上一句“青梅竹馬”。 季家與安家,首都大族第二與第一,只不過季家是新興家族,家族史也就一百多年。 近幾年因為安家迂腐沒落,季家的實力逐漸趕超,隱隱有了和安家旗鼓相當的勢頭。 但這兩個大族內里一樣有爛透的地方——安家因為八字批命無視安各,把她當成“野孩子”,季家則因為季應的出身對他多有打壓、貶低。 上一任季家家主私人感情生活是一筆爛賬,商業聯姻后對妻子不理不睬,冷暴力長達十年后逼死了對方——然后吞了妻子家族的財產,另娶白月光,生了三兒一女。 本該“幸福美滿”結束,但白月光很快變成白米飯,那位家主又在外面播種了一堆私生子—— 季家沒有封建迷信,但各個情人各個私生子之間天天互扯頭花。 安各的父母其實也沒好到哪去,在安家長輩命令下盲婚啞嫁,婚后也沒培養出什么感情,后來各自擺爛四處亂玩,給安各添了一堆“弟弟meimei”…… 但安家規矩太嚴,絕不容許非婚生子亂跳,只會承認安各這個婚生子,到處亂玩的父母在家族里也不敢吭聲。 季應就不同了,他是那位商業聯姻的原配唯一的兒子,出身最正統,境遇最凄慘——私生子輪著欺負他,繼母不理不睬,親生父親也厭惡。 只不過,因為是原配的兒子,出身“正統”——推崇封建規矩的安家認定季應才是季家的“嫡子”,兩家在正式場合交流時,只允許安家子弟和“正統嫡子”打交道。 安各就這樣與季應相熟了,從小玩到大,一起學交際舞、一起對家族吐口水、一起抵達叛逆期喝酒飆車。 安各曾經對誰都會笑嘻嘻介紹季應“我男閨蜜”,而季應也會接一句“不是閨蜜,是她竹馬”。 ——可想而知,洛安和他初次見面時,聽見這句話有多惡心。 這一句似笑非笑的反駁,季應給洛安的印象從“妻子第xx位朋友,新時代西裝革履的精英,缺點是抽煙”立刻變成了“一團惡臭稀巴爛,沒有優點,缺點是還在呼吸”。 ……男人在這方面其實也是很敏銳的,只要愿意,他們往往幾眼就能看出誰在覬覦自己的領地,誰該被撕成稀巴爛摁進臭水溝里。 季應喜歡安各,毋庸置疑。 但,除了洛安,幾乎沒誰發現這一點。 安各本人包括安各的其余朋友,也不覺得季應會喜歡她。 因為沒誰覺得他們真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安各與季應,也并非那么親密無間。 或許是家庭原因,季應性格極端乖戾,陰晴不定,脾氣暴躁,小時候就對所有人不理不睬,不愿意遵守任何規矩—— 雖然安各也不愿意遵守規矩,但季應反抗的“規矩”里,還包括一切社交禮儀。 譬如吃飯不要吧唧嘴,坐正后不要抖腿,室內禁止吸煙,見人要問好,撞到人說對不起…… “素質”說白了不過是社會訂下的、讓他人舒適的規矩,而我有這個權勢不遵從規矩不討好任何人——季應的觀念是這樣的。 他是那種很典型的、自己司機撞到人后坐在后座冷冷一句“直接給錢打發,別浪費時間”,然后揚長而去的家伙。 季應這樣的性格背景,放在男頻網文里是復仇打臉流,放在女頻網文里是反派救贖流……可惜,他遇到的是安各。 安各不慣著他,也沒有“變身小太陽倒貼救贖”的愛好,年幼的小安各與其說是小太陽,不如說是小火球。 見誰燒誰。呸。 小時候,比起“郎騎竹馬來”——他們其實見面就打,拳拳到rou。 而且不是互打,是安各把季應摁在地上暴打。 ……純陽之體天生就勁大,尤其是手勁,安各八字還硬,煞氣特重,戴著“野孩子”稱號日常在安家老宅上躥下跳,四個老嬤嬤使勁全身力氣才能摁住的。 而季應呢,繼母其實沒少他吃穿,小少爺依舊養得金尊玉貴,身邊跟著的仆人比安各多多了——季家是別墅,沒有安家的古樹大院與祖祠,季應日?;顒恿炕揪褪莿觿油茸哌M車里,再動動腿走下車。 而且安各熱愛吃吃喝喝,天大的委屈也不能她耽誤吃飯,在本家炫完一頓飯覺得吃得不快活,就跑到祖祠吃貢品——不知為何祖祠供桌上永遠有新鮮水果和零食,那些牌位有時還掉落薯片和曲奇,跟藏寶箱似的—— 但季應他不愛吃喝,吃飯時也陰晴不定的,稍有不順就摔筷子走人,一堆保姆阿姨求著哄著也不一定能吃完一份白粥。 多重因素疊加,年幼的季應又瘦又小,被略顯白胖的小安各錘得毫無還手之力。 安各小時候看他不順眼的原因很簡單:季應總對她陰著臉,搭話問話一概不理睬,一副“你欠我好多錢沒還”的模樣,特別欠打。 欠打就該打。 是,季應的確長得好看,但絕沒有好看到安各能容忍他破脾氣的程度—— 更何況季應打不過她卻會罵她,他會的罵人話比安各多多了,什么“白肥豬”“臭野種”,那是基礎詞,還有更過分的……那些話很難聽,小孩也聽不懂,估計是他從父親那些亂七八糟的情人嘴里學的吧。 小時候哪里懂什么忍讓朋友、睜只眼閉只眼維持關系呢,安各打得更兇。 有點白有點胖怎么啦! 她才八歲呢,白胖的拳頭才能錘爛這家伙的臭嘴! ——直到后來,某一次安各去季家意外撞見了那幫私生子聚在一起毆打季應。 打得很重,季應倒在地上一動不動,腦袋在流血。 群毆很沒品,鬧出人命也太過分了,安各義憤填膺加入戰局—— 當然沒有碾壓性勝利,她也就是個手勁頗大的小女孩而已,面對一幫小男孩,結果是兩敗俱傷。 安各眼角下的位置留了一條疤,斷了一片指甲,對面則被打得哇哇大哭。 那幫被嬌寵的私生子哪里見過這么生猛粗暴的拳頭,受得傷沒她重,卻深深地怕了她。 事情結束后安各又被帶走關祖祠了,再見面時,一臉欠打的家伙稍稍禮貌了一點,用低不可聞的聲音對她說謝謝。 安各看對方順眼了一些,自此才開始和季應做朋友。 之后一起迎來叛逆期,一起喝酒飆車,季應看美女安各看帥哥,嘻嘻哈哈湊在一起很快樂——自然而然,普通朋友級別上升至閨蜜級別,安各組局請朋友玩時名單里一般會有季應,季應也經常請她玩。 還曾有人戲稱他們是“雙海王”,因為季應換女朋友如同換衣服,安各看帥哥如同看廁紙文學——一個隨便玩玩,一個看過就忘。 幸虧沒人知道安各私底下追星的德行:換老公如同換衣服,極其不走心,也是“隨便玩玩”的。 然而,季應這個人在安各心里,最多最多,也就是“叛逆期時的閨蜜”了。 因為成為朋友了,因為事業上可以互相幫助,所以,對這位朋友的很多缺點,安各睜只眼閉只眼。 ……但,漸漸的,隨著長大成人,隨著進入社會…… 安各看得很清楚,自己這位男閨蜜,路越走越偏。 與念及家族養育之恩,所以稍微留有余地的安各不同,季應擁有足夠的力量后徹底和家族撕破了臉—— 大庭廣眾之下撕破了繼母的裙子,逼那個女人赤|果著爬出商場,否則就發短信給雇傭的歹徒、輪了她被迷昏在酒店房間的小女兒——季應用的是這種方式。 從小到大,安各理解季應對繼母的厭惡,但聽說這事后,她就冷靜地著手與季應做切割,默默拉遠了距離。 做事太偏激,手段太下流。 而且,她不和法制咖打交道的。 看在發小的情分上,季應做出這事前,安各也不是沒出手拉過他,好言規勸過…… 但那時,她已經結婚。 安各不可能再深更半夜跑出來、單獨和季應喝酒飆車,吹牛聊天談起過去的故事—— 安各再粗線條也知道這不合適,況且,她也不樂意。 一個人喝酒飆車有什么意思呢,她現在就喜歡跟對象待在一起,夜那么深,當然要回家啦。 所以,安各也只能在大多數朋友都在的時候,找到角落里擰眉抽煙的季應,試圖和他聊聊。 但不管安各怎么說、怎么勸——季應就像是完全沒進腦子,和小時候他最欠打的時期一樣,對她不理不睬—— 最終,一大團嗆人的煙霧里,他只會沒頭沒腦地來一句“你憑什么指責我過分,洛安才是最過分的,你是不是瞎”。 安各:“……” 安各深吸一口氣,心想,但凡自己變小十歲,肯定一拳錘上去了。 又開始嘴賤了是吧,又開始莫名其妙、擺出一副欠打的模樣—— 太欠打了,她自己對象關他什么事??? 開口閉口就要說我的美麗老婆,他腦子有病吧? 好心勸他全當成廢話,不管跟他說什么他都要扯回“洛安很過分,你是不是瞎”—— 安各又不是什么救苦救難濟世菩薩,季應也不是什么肝膽相照親密無間的知己,從小到大勉強積累的情分,也被他幾次三番的“洛安那個人xxx”消耗得差不多了。 安各把丈夫介紹給自己所有的朋友,積極地把他們湊在一起見面說話,其實也沒指望洛安完全融入她的朋友圈,做一個多么優秀賢惠的伴侶,幫忙經營自己的人脈。 安各只是想要炫耀他。 很幼稚,很單純的,想炫耀他。 我母胎單身至今,是你們之中永恒的單身狗,就算有單身帥哥搭訕我也是為了通過我勾搭你們,一起組團出去玩往往只有我住單人間—— 終于,本豹憑本事追到了一個超級美麗大帥哥,碾壓過去全部人生里見過的帥哥—— 那當然是帶出來給你們炫耀??!立刻馬上拼命炫耀!看吧看吧,談過多少戀愛有過多少帥哥追,你們全都沒我厲害,我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追到了這么這么好的超級大帥哥,沒有絲毫拉扯直接閃婚—— 鐺鐺鐺,快來看,這是我貌美如花的對象! 我對象全世界第一最好啦! ……正是因為察覺到了她這種孩子氣的炫耀心理,洛安才次次答應出席那些自己完全不想去的飯局,和她的朋友們見面、說話。 哪怕他擁有全世界最敏銳的眼睛,能看出太多的鄙夷、嫉恨、貶低、惡意。 一場推杯換盞其樂融融的社交酒席,對洛安來說,就是一間充斥辱罵嘲諷的囚室。 ……擁有一對能看穿真假的陰陽眼,是永遠也無法成為社交達人的。 帶著這對眼睛誕生的第一刻,洛安就直接浸泡在人間萬惡中—— 所以他不怎么出去玩,不對外人宣揚自己的想法,不會把陌生人的存在記進心里。 洛安下山后喜歡把棒球帽壓得低低的,遮住臉和眼睛,也有這一部分原因。 基本把自己的外殼打磨成一塊風雨不摧的圓潤石頭后,他才能做到正常生活。 要知道,幼時的他控制不住眼睛,猝不及防看穿那些后,【大家遲早都會變成死人】,他是認真設想、并認真感到愉悅的。 因為死人看過去只是死掉的尸體,看不到活人嘴巴下紛亂污濁的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