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夜難渡[破鏡重圓] 第57節
卻沒想, 沈屹驍也會對這種辛辣灼鼻的香味感興趣。 夜濃拿起車鑰匙和放在副駕駛上的包, 匆匆下車。 卻沒想, 剛走到酒店門口就看見了熟悉的,卻也有段時間沒見的人:方銘寒。 如果不是他身邊還站著阮瑜,夜濃真以為會是巧遇。 “你可終于來了?!比铊げ认聝杉壟_階,迎過來。 從意外到恍然大悟不過短短兩秒。 視線越過阮瑜,落到她身后, 夜濃朝方銘寒笑了笑:“方總怎么來了?” “來看看你?!?/br> 在喜歡她并追求她這件事上,方銘寒從來都不藏著掖著。但這份直白卻也經不住夜濃接二連三的婉拒。 不然換做過去, 他想見她,無論如何都不會通過阮瑜這個中間人。 夜濃朝阮瑜投去意味深長的一眼:“電話里怎么不聽你說?” 阮瑜回了她一記無奈的眼神:“總要見面的嘛?!?/br> 說到這, 阮瑜岔開話題:“剛剛看你開了輛跑車過來,誰的?” “一個朋友?!币節庖徽Z帶過。 阮瑜幾乎一秒就想到了沈屹驍, 倒不是憑空猜測,而是剛剛她留意到車牌上的「s」。 不過有方銘寒在場,阮瑜便沒有追問。 “進去吧, 我來的時候,方總可是把包廂都訂好了?!?/br> 雖說夜濃并不想與方銘寒有過多接觸,但也不想因為私人情感得罪他。所以在香港,面對他偶有的邀約, 夜濃都會帶上阮瑜,盡量避免和他單獨相處。 年歲在長, 為人處世也要變通,處理這些感情事,哪還能再像年輕時,因為不喜歡就把話說絕、說盡。 包廂里很暖,夜濃脫掉風衣,剛想掛起就被另一只手截?。骸拔襾戆??!?/br> “不用?!?/br> 面對她的拒絕,方銘寒早已習以為常,從在樓下與她對視的那一刻起,他臉上就一直掛著清淡溫煦的笑,一如現在。 “舉手之勞?!?/br> 他客氣之余盡顯紳士,再堅持,倒顯得自己小家子氣了。 夜濃松了手,“謝謝?!?/br> 十二人的圓形餐桌,將三人間隔出觸手不可及的距離。 “這次回來,還習慣嗎?” 夜濃笑了笑:“挺好的?!?/br> “那就好,這邊冬天很冷,不要凍著了?!?/br> 這種噓寒問暖,不管是真心還是場面話,夜濃總是一笑置之。 她岔開話題:“你要是早一天過來,我和阮總還能陪你逛逛?!?/br> “沒事,”方銘寒不介意般:“你們忙你們的,工作要緊?!?/br> 聽他這樣說,夜濃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氣,結果又聽他說—— “下班后抽一些時間給我就好?!?/br> 夜濃嘴角擠出笑:“方總這次過來要待幾天?” “一周?!?/br> 夜濃嗓子里一噎。 捕捉到她嘴角一閃而過的僵硬,方銘寒輕笑一聲:“嚇到你了嗎?” “怎么會,”夜濃客套明顯:“不過你能待這么久,怕是有公事才過來的吧?” 夜濃可不覺得自己有這種本事能讓他這種全年無休的大忙人逗留這么久。 與自己有沒有自信無關,而是知道女色對于他們這些名利場上的男人來說,占據的分量不過爾爾。 方銘寒看著她,眸中盡顯笑意:“我就不能只為了你而來嗎?” 夜濃只當他是玩笑:“方總可不是一個會被兒女情長絆住腳的人?!?/br> 她的聰慧和拎得清,恰好是方銘寒最欣賞的一點。 試問,哪個男人不喜歡漂亮卻不恃美而嬌的呢。 “你啊,真是跟阮總待一塊久了,嘴巴越發能說?!?/br> 阮瑜這才開口說了進包廂的第一句話:“我就當方總在夸我嘍?!?/br> 就這么閑聊近一個小時,服務生才開始上菜。 見她動筷子的頻率不高,方銘寒問:“菜不合口嗎?” 的確是不太合口,但一點都怪不了他。 是夜濃很少在外露出自己的喜好,遇到喜歡的,她不會多吃,不喜歡的,她也會象征性的吃一口。 所以越是應酬,她越是吃不飽,好在中午的旋轉火鍋,她吃了不少的羊rou卷,這會兒還真沒覺得餓。 “沒有,”夜濃放下手里的果汁:“是我來之前已經吃過了?!?/br> 方銘寒下意識看了眼時間:“這么早?” “周末嘛,在家待了一天,小零食不斷?!?/br> 現在的她,說起這些小謊話來,早就臉不紅心不跳。 倒是阮瑜,在她說這話的時候,看向她。 電話里,她可是清楚聽見了第二個人的聲音,不過這點小插曲算不上什么,她不喜歡方銘寒,阮瑜早就知道,只是這次方銘寒那通電話來得急,讓她不得不做一次‘惡人’。 飯桌上沒有喝酒,是讓夜濃今晚感覺最為輕松的一件事。 眼看時間已過八點,還不見方銘寒有散場的意思,夜濃朝阮瑜投去一眼。 偏偏今晚她這個始作俑者悶頭吃菜,話都不說幾句。 沒辦法,夜濃只能掩嘴打了個哈欠。 見狀,方銘寒輕笑一聲:“這么早就困了嗎?” 夜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解釋說:“昨天熬夜趕方案,沒睡飽?!?/br> “周末都要熬夜趕方案,”方銘寒看向阮瑜:“阮總對下屬可是夠狠的?!?/br> 手雷就這么扔到了自己頭上,阮瑜不得不接?。骸拔疫@也是沒辦法啊方總,到了一個新環境,誰都想做出些成績。而且你知道的,她工作一向都很拼命?!?/br> “但是讓她一個總監熬夜趕方案,會不會是手底下的人工作效率太低了呢?” 若不是因為這個方銘寒和總部那邊有過深的生意往來,阮瑜還真不買他的賬。 “方總你看你,”阮瑜雙眉一擰,佯裝生氣:“這大老遠過來一趟,怎么還來挑我的不是了?!?/br> “怎么會,”方銘寒半開玩笑:“夜濃在你手底下做事,承蒙你的照顧,我想巴結你還來不及呢?!?/br> 若是真有心和他發展,這種話聽著會很動聽,反之,這話就是一種困擾。 夜濃眉心無意識皺起,面上卻浮起一個微笑:“方總若要這么說,那我可真要誤會阮總對我的提攜和照顧并非因為我的工作實力了?!?/br> 半真半假的玩笑話,沒有讓場面有任何的尷尬。 因為在那句話之后,夜濃端起手邊的果汁:“方總難得過來,那等下我就盡地主之誼帶方總看看京市的夜景?!?/br> 也正因此才讓這頓飯真正的結束。 借著去洗手間的空隙,夜濃逮住阮瑜:“等下不許跑?!?/br> 阮瑜求饒:“我哪敢??!” 真要跑了,她可真就成了罪人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飯都吃完了,你干嘛又給自己平添一個麻煩?” 夜濃對著鏡子補完口紅:“今晚不給他點甜頭,那接下來這一周,我怎么好拒絕?!?/br> 這話倒是不假。 阮瑜打趣道:“你這小腦袋瓜子越來越聰明了呀?!?/br> “還不都是被你磨煉出來的?”夜濃正色了:“我再跟你說一遍啊,這條紅線,你別再幫我牽了,下不為例?!?/br> 阮瑜解釋:“今天這事你還真不能怪我,我是見到他以后,他才跟我提到你,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他就在邊上,還說不能在電話里提到他?!?/br> “那你就不能給我發個短信?” “你都答應了,我再給你發短信,那不擺明了是我給你透風了嗎?” 夜濃無奈嘆了口氣:“我是真沒見過比他還要難纏的人?!?/br> 阮瑜抿唇笑:“比那個小弟弟還要難纏嗎?” 夜濃搡她一手:“少拿我尋開心?!?/br> “好啦,”阮瑜拍拍她肩:“反正離得遠,他也就偶爾過來一趟,應付一下耽誤不了多少時間和精力?!?/br> 方銘寒就等在洗手間外兩米遠的墻邊。 夜濃出來的時候一抬眼就看見了他。 深色西裝,身姿卓然,看過來的眼神里,平靜里自帶幾分溫潤,但卻很難讓人心安。 不似下午那人,剝去那層銳利的外表,才能看見他骨子里的溫柔。 吃飯的時候就幾度想到他,如今竟還拿他和方銘寒比較了起來。 夜濃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錯了。 輕吐一息,阮瑜嘴角提著一貫的禮貌笑痕:“讓方總久等了?!?/br> 雖說夜濃說要是盡地主之誼,但方銘寒不可能真的讓她做主。 “一個朋友介紹,說是環鼎大廈看夜景不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