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只想守寡 第10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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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偃眼眸一動,霍然從地上爬起來,戒備的盯著柳羨之。 柳羨之晃動手中的小羊皮:“看看這是不是你母親的筆記?!?/br> 啪—— 小羊皮扔過柵欄,掉在白偃面前。 噌! 白偃竄起來,動作迅捷如狼,一把抓住小羊皮,雙手顫抖的展開閱讀。 ——君兄親啟。 “君兄……?”白偃看到的第一句話,便十足費解。 “君”這個字,可不是白用的,必然是有身份,有地位之人才可以用。 柳羨之的笑容慢慢擴大:“繼續看看罷,你會更加驚訝的?!?/br> 白偃的母親,的確是中原人,甚至還是姚國的國女,姚伯的親meimei! “這不……不可能……”白偃顫抖的搖頭,雙眼變得沒有焦距,不知該盯在甚么地方。 那張小羊皮,仿佛成了燙手的積薪,灼燒著白偃的皮膚。 他高高舉起手,想要扔掉那張令他痛苦的小羊皮。 可…… “你可仔細了,”柳羨之出言:“這是你母親的親筆遺書,你母親曾經在這個世上,唯一的念想,若是弄壞了,再尋不到第二塊?!?/br> 白偃的手臂,震顫。 他從未這么怕過,一直在打斗。 “不可能……怎么會……”白偃語無倫次:“母親的確是……是中原人,可她是被中原人殺死的!那些刀,那些劍!都是中原的制式,我見過……我見過的?。?!” 柳羨之望著他,雙眉慢慢舒展,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太好了……你和我一樣可憐,不……如今你更可憐一些?!?/br> “不可能?。?!”白偃嘶吼:“假的??!假的——王上怎么可能殺害我的母親,怎么可能……” “不可能么?” 一道輕飄飄的嗓音傳入昏暗的圄犴。 伴隨著輕柔的跫音,葉攸寧走了進來。 他的身后跟著一身黑袍的喻隱舟。 喻隱舟的手掌搭在腰間,按住佩劍,隨時都在戒備著。 葉攸寧站定在牢房面前:“你母親的筆記,你合該分辨得出來,對么?至于那些中原制式的刀尖,如果白支國的人想要嫁禍,隨便搞兩套兵刃,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難道……”葉攸寧幽幽的道:“對比起你的母親遺書,你更相信白支國的國君,為你編造的假象么?” “哼,”喻隱舟冷笑,冷酷的點破:“他不是更相信白支國的國君,而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一旦承認這才是真相,那么他一個堂堂七尺男兒,便是認賊作父的畜生!” 嘭?。?! 白偃狠狠砸著牢房的柵欄:“我不相信??!你們如何得到了我母親的筆跡,如何偽造了這封書信!哈哈哈——為了我一個俘虜,你們還真是用心良苦?。?!” 葉攸寧微微瞇起眼目,他的眼神充斥著一股悲憫,道:“自欺欺人,很辛苦罷?” 白偃陷入了沉默,頹然的坐倒在地上。 葉攸寧又道:“不信也沒有關系,毒殺你的白支國刺客還被關押在圄犴中,你親自審問一番,是真是假,便知曉了?!?/br> 白偃慢慢的抬起頭來,他的眼神又燃燒起了光芒,這是他最后的希望…… 葉攸寧轉頭看向喻隱舟,道:“王叔,可否讓白偃親自審問那個身有紋墨的刺客?” 喻隱舟很是寵溺,道:“好,攸寧說甚么,就是甚么,孤都同意?!?/br> “來人?!庇麟[舟吩咐道:“將那個刺客提審到刑房,再換兩件趁手的刑具來?!?/br> 白偃解去了枷鎖,但鐐銬沒有摘掉,畢竟他是重刑犯。 刺客被綁在木樁之上,白偃一步走近,眼目充血,額角青筋一條條錯綜復雜的暴突著。 哐啷??! 白偃揪住那刺客的衣領:“我的母親……是甚么人,到底是甚么人??!” “將軍?!”刺客嚇得一個哆嗦:“將軍你在說甚么??!我……我實在聽不懂!” 白偃和刺客對話用的是白支國的方言,葉攸寧和喻隱舟是聽不懂的,但柳羨之可以聽懂。 白偃先是問了兩句,額角的青筋仿佛要爆裂,拽起旁邊的錐子,狠狠揚起—— “啊啊啊啊?。。?!” 慘叫聲,是不分中原話與方言的。 白偃將錐子扎在刺客的手掌中,手掌血粼粼的被釘在木樁上。 剜啊……剜啊…… 滋—— 是血液噴濺的聲音。 喻隱舟蹙眉,用披風遮擋住葉攸寧的視線,道:“攸寧,這里太過腥臭,來,隨孤去外面等?!?/br> 又對柳羨之道:“你能聽懂白支國的方言,在此處看著他?!?/br> “是,君上?!?/br> 喻隱舟摟著葉攸寧轉身離開,他怕這里太過血腥,葉攸寧情緒又如此脆弱敏銳,萬一給嚇哭了如何是好? 其實喻隱舟也隱約感覺到了,葉攸寧的情緒很敏銳,但并不怕血腥。 葉攸寧怕不怕是一回事兒,喻隱舟擔心葉攸寧又是另外一回事。 畢竟有一句話不是說了么——有一種冷,是家長擔心你冷…… 喻隱舟摟著葉攸寧離開刑房,牢卒早就收拾好了隔壁的房間,干干凈凈,鋪著軟席,燒著火盆,還擺了茶水和糕點。 若不說這里是牢獄,沒有人能看得出來。 喻隱舟扶著葉攸寧坐下來,殷勤的給他倒上茶水,吹涼一些:“攸寧,渴了罷?” 葉攸寧呷了一口茶水。 喻隱舟又道:“餓了么?吃些糕點?!?/br> 葉攸寧放下羽觴耳杯,笑道:“王叔有甚么話,直說便可以。難不成,王叔與攸寧之間,還有甚么不能說的?” 喻隱舟:“……” 就因為是對你說。 喻隱舟拉住葉攸寧的手掌,道:“攸寧,孤……那日與你的表白,你意思下如何?” “啊啊啊啊啊——” “?。?!啊——” 隔壁傳來凄慘的吼叫,一聲疊著一聲,層層疊疊震耳欲聾! 葉攸寧蹙了蹙眉,靠近喻隱舟一些:“王叔,你方才說甚么,攸寧沒聽清?!?/br> “孤說……”喻隱舟正襟危坐。 “啊——?。?!” “孤喜……” “啊啊啊啊……” “……歡你?!?/br> “啊??!啊??!啊啊?。。?!” 葉攸寧有些歉疚的看著喻隱舟,道:“王叔,這里太吵了,攸寧實在沒聽清?!?/br> 喻隱舟:“……” 喻隱舟拍案而起,呵斥道:“用刑就不能堵住嘴么?吵甚么吵,吵得人心煩!” 喻隱舟呵斥之時,正好喊叫聲停歇了下來,但喻隱舟的嗓音為了蓋過慘叫,聲音十足的大。 如此一來…… “嗚……”葉攸寧嚇得一個哆嗦。 喻隱舟的呵斥可不是從隔壁傳來的,聽得更清晰,葉攸寧單薄的身子微微發抖,怯生生的看著他。 喻隱舟:“……”完了,又把葉攸寧嚇哭了。 “乖,別哭別哭……”喻隱舟已經有了經驗:“孤不是吼你,乖攸寧,別哭,這里涼,太傷身子……” 等葉攸寧止住了哭聲,隔壁的慘叫也停止了。 喻隱舟狠狠送了一口氣,拿起帕子,仔細的給葉攸寧擦掉面頰上的眼淚。 葉攸寧端坐著,長長的眼睫微微顫抖,還沾染著淚水的濕氣,仿佛朝露一般,令喻隱舟的心竅,說不出來的麻癢。 喻隱舟放下手帕,慢慢靠過去,溫熱的嘴唇輕輕吻在葉攸寧的眼睫上,將他淚水吻去。 “嗯……”葉攸寧像小貓一樣喟嘆了一聲,輕聲道:“王叔,好癢……” 喻隱舟的吐息陡然粗重,一把摟住葉攸寧的細腰,將人箍在懷中,何止是葉攸寧覺得癢,喻隱舟才覺心癢難耐。 “攸寧……”喻隱舟吻上葉攸寧的唇瓣。 “君上,太子……”柳羨之來到隔壁門前。 葉攸寧溫柔而順從,喻隱舟想要狠狠享用自己懷中的美色,只是眼下…… 喻隱舟連忙整理了葉攸寧的衣裳。 柳羨之來到門口,立刻又退了出去,在門外道:“君上,太子,刺客已經招供了?!?/br> 刺客乃是白支國的貴胄,他身上有白支國的紋墨,可見身份地位不低。 很巧的是,刺客知曉當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