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只想守寡 第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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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攸寧進入牢營,一眼便看到吐息不暢的王子云霆,還有一臉狠戾,死死扼住白綾的喻隱舟。 喻隱舟有一瞬間的慌張、心虛,手勁兒下意識松弛。 “咳——!咳咳……”空氣涌入王子云霆的肺腑,令他抑制不住的咳嗽起來。 “哥哥!”葉攸寧跑進來,他無法進入牢營,焦急的伸手去扶王子云霆。 喻隱舟從未見過葉攸寧如此焦急的模樣,平日里的葉攸寧,做事總是溫溫吞吞,不急不緩的模樣,好似甚么都不能讓他動容。 甚至…… 甚至那兩次意外的夜晚,發生了那般親密的干系,第二日葉攸寧還說“并不在意”。 喻隱舟心口發擰,其實葉攸寧也有在意之事,只不過并不是孤罷了。 喻隱舟率先發問,皺眉道:“太子不是在安寢么?” 他說著,又看到了跟在身后入內的醫士樂鏞,咬牙切齒的道:“樂、鏞!孤看你是不想要腦袋了!” 不必多說,定然是樂鏞告密,不然葉攸寧為何飲了湯藥,并未有昏睡,而是半夜三更的來到了關押反賊的牢營? 樂鏞很是平靜的跪在上,道:“臣死罪?!?/br> “你也知曉自己死罪?!”喻隱舟冷聲質問。 樂鏞道:“臣的性命,還有萬千姚國臣工的性命,乃是太子留下來的,即使明知死罪,臣亦不能恩將仇報?!?/br> 喻隱舟冷笑:“好你個樂鏞,真是個硬骨頭,來人,把樂鏞抓起來,剖出他的脊梁骨,孤倒要看看,他的骨頭是不是那般的硬!” 師彥一陣猶豫,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樂鏞。 “怎么?”喻隱舟幽幽的道:“師彥,孤的命令,是不好使了么?” 師彥咬著嘴唇道:“卑將不敢!” 師彥揮手,守衛稱是,一擁而上,將樂鏞架起來。 葉攸寧攔住那些守衛,道:“不關樂醫士的事情,都是孤的意思,他只是一個小小的醫士,無法違抗太子的命令?!?/br> 喻隱舟看向樂鏞,又看向王子云霆,葉攸寧護著一個還不夠,還護著兩個? 怒火伴隨著酸意,從喻隱舟的肺腑一直沖向頭頂,幾乎沖散了他的理智。 “好!”喻隱舟沙啞的道:“孤倒是要看看,今日倘或只能保一個,你是護著你的親哥哥,還是護著這個不識好歹的醫士!” 王子云霆是太子攸寧的親兄長,而樂鏞只是一個卑微的醫士,還是亡國的醫士,醫士在當時的地位十足低下,甚至還不如理膳的膳夫,只是一介小臣,可有可無。 喻隱舟的唇角牽起一抹篤定的冷笑,道:“孤看你如何選?!?/br> 葉攸寧凝視著喻隱舟,二人對視著,片刻之后…… “唔……”葉攸寧遠山一般的雙眉微微一動,竟是嚶嚀的哭出聲來。 “嗚嗚……”葉攸寧淚如雨下,單薄的身子因著哭泣而不住顫抖,活脫脫一副梨花帶雨的羸弱模樣。 “你怎么……” 喻隱舟額角青筋狂跳:“怎么又哭了?”這難道不是犯規? 第40章 插足 葉攸寧突然哭起來, 殺了喻隱舟一個手足無措。 喻隱舟皺眉道:“好了別哭了,孤……” 喻隱舟下意識想要妥協,但目光一動, 看了一眼王子云霆。 平日里甚么事情都好說, 但今日這個事情, 關乎到大周的江山,也關乎到喻國的利益,喻隱舟眼眸瞇起,沙啞的道:“來人, 送太子回去歇息?!?/br> 師彥為難的看了一眼喻隱舟,遲疑道:“……是, 君上?!?/br> 他轉頭看著葉攸寧,道:“太子, 卑將送您回去歇息?!?/br> 葉攸寧卻不走,只是默默得垂淚,眼淚噼里啪啦掉下來,順著白皙的面頰滾落,在牢營的昏暗燈火之下,說不出來的楚楚動人。 “哼,”喻隱舟冷笑道:“太子今日便是哭斷了腸,也是沒用,孤勸太子, 還是不要太執拗, 早些回去歇息?!?/br> “嗚嗚嗚……嗚嗚……”葉攸寧擦著眼淚,嗓音哽咽, 抿著淡粉色的嘴唇,抬起一點眼皮, 看了一眼喻隱舟,隨即低下頭去,露出脆弱的后頸,繼續哽咽的哭泣。 喻隱舟:“……” 喻隱舟瞪著師彥,道:“還不快送太子回去歇息?” “是!是!”無論是喻隱舟,還是葉攸寧,師彥一個人也惹不起,立刻應聲。 “太子……”不等師彥說話。 葉攸寧的身子輕輕晃動了一下,那單薄的軀體,仿佛弱柳扶風,竟是要摔倒下來。 “寧寧!”王子云霆下意識喚出聲來。 喻隱舟背對著葉攸寧,聽到王子云霆的喊聲,立時回頭,一把將葉攸寧抱住。 葉攸寧身子綿軟,仿佛沒有骨頭,跌倒在喻隱舟的懷中,眼睛還是閉著的,慢慢睜開眼睛,有氣無力的看著喻隱舟,他沒有說話,眼淚卻撲簌簌流淌而下,伴隨著“咳咳……咳咳……”的輕咳聲。 樂鏞立刻上前,為葉攸寧診脈,他的臉色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看了一眼葉攸寧,又看了一眼喻隱舟。 這才開口道:“君上,太子身子羸弱,大喜和大悲都會傷及肺腑,尤其不能心焦,倘或這樣哭下去,怕是……” “怕是甚么?!”喻隱舟質問。 樂鏞平靜的道:“怕是熬不過今年臘祭?!?/br> 嘭! 喻隱舟一拳打在牢門上,牢門掛著鐵索,發出哐啷巨響,嚇得葉攸寧一個哆嗦,眼淚更是撲簌簌流下來,仿佛斷線的珠簾,怎么也止不住。 “別哭,別哭……”喻隱舟給他擦著眼淚,道:“好了好了別哭?!?/br> 喻隱舟一咬牙,道:“孤都依你,兩個都不殺,還不行么?” 葉攸寧仰起頭來,微微蹙著柔弱的眉心,抿著嘴唇,一臉的委屈,道:“君上此言可當真?” 喻隱舟狠心道:“自然當真?!?/br> 喻隱舟垂下眼目,心中思忖著,葉攸寧這么哭下去,若活不過臘祭,孤還怎么指望著他成為大周新王?不如先穩住葉攸寧,孤說不殺大王子和樂鏞,又沒有以后也不殺他們,總之,先答應下來便是。 喻隱舟挑起笑容,溫柔的道:“孤一言九鼎,答允過太子的事情,哪一件沒有辦到?可別哭了,氣性這么大,一言不合便哭成這樣子,害了身子如何是好?” 喻隱舟的嗓音如斯溫柔,仿佛情人之間的勸慰與呢喃,配合著他俊美無儔的容貌,放眼天下任何一個人,怕是都無法抵擋,全部沉溺在他的溫柔之中。 葉攸寧卻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擦了擦眼淚,眼眶還紅彤彤的,道:“多謝君上?!?/br> 喻隱舟微笑:“你與孤之間,還談甚么謝不謝的?” 說罷,又道:“牢營陰濕,還不快送太子回去歇息?” “是!” 葉攸寧被扶著往回走,目光卻停留在王子云霆的身上。 他方才又聽到王子云霆喚自己“寧寧”,絕對不會出錯…… 葉攸寧離開了牢營,喻隱舟狠狠吐出一口氣,只覺得方才九死一生,性命拿捏在別人手掌之中的,不是王子云霆,也不是樂鏞,而是自己一般…… 喻隱舟:“……” 喻隱舟擺了擺手,將那些奇怪的念頭轟出腦海,沉下面容,冷笑道:“恭喜長王子,又可以多活些時日?!?/br> 他垂目看向散在地上的白綾,道:“不過……也就是這幾日了?!?/br> 喻隱舟闊步離開牢營,走出之后,突然頓住了腳步,回頭冷冷的看著樂鏞。 “樂鏞,”喻隱舟陰測測的道:“你可知曉,孤留你這條性命,是為了甚么?” 樂鏞平靜的回答:“是讓臣為太子診治?!?/br> “正是,”喻隱舟點頭道:“你知曉便好?!?/br> “太子的身子,一直不見好轉,孤便一直不會殺你,”喻隱舟幽幽的道:“這是你的保命符,然……如果太子的身子,一直不見好轉,便說明你是一個庸醫,毫無用處,孤同樣會扭斷你的腦袋!你自己……好自為之罷?!?/br> 樂鏞拱手道:“是,臣謹遵君上教誨?!?/br> 喻隱舟冷冷的再看了樂鏞一眼,轉身揚長而去。 這話分明是在警告樂鏞,一旁師彥卻嚇得大氣兒也不敢喘,等喻隱舟走遠,這才道:“你完了!你今日,算是惹惱了君上!你不要命了?怕是以后都不好過了!” 樂鏞不為所動,挑了挑眉,道:“是么?” 師彥道:“我跟隨君上那么多年,自然知曉君上的脾氣秉性,你這下子,真的完蛋了!” 樂鏞突然笑了一聲,他并不經常笑,笑容卻十足自然,道:“樂某怎么反而覺得,這是捉住了喻公的命門呢?” “啊……?”師彥一臉迷茫,整張臉上滿是空白,眨了眨眼睛,道:“命門?甚么命門?” 樂鏞高深莫測的一笑,沒有說話,抬步離開。 “喂!”師彥追在后面,道:“你說甚么命門??!我跟你說,你下次不要再這么作死了,真的,再沒有這么好的運氣了!” 葉攸寧被送回了營帳,樂鏞進來請脈。 其實葉攸寧方才并沒有大事,只是哭泣的太久,有些子缺氧眩暈罷了,這才突然摔倒。 樂鏞便是故意說得十足嚴重,因著當時,樂鏞看到葉攸寧對自己打眼色,希望自己配合。 樂鏞重新診脈,調整了藥方,拿給喻隱舟過目。 喻隱舟并不懂得藥理,但每次都要看一眼,蹙眉道:“快拿去熬藥?!?/br> “是?!睒风O退出太子營帳。 葉攸寧怕是哭累了,有些蔫蔫兒的,沒有精神頭的模樣。 喻隱舟扶著他在榻上躺下來,給他蓋上錦被,道:“累了罷?誰叫你亂跑,已然夜了,快歇息下來?!?/br> 葉攸寧的確累了,哭泣傷神,更何況是他這個柔柔弱弱的身子呢? 他卻睜著眼睛,執意不閉起來,道:“君上不會再去找哥哥罷?” 喻隱舟被他氣笑了,反詰道:“你覺得孤是這般出爾反爾的人么?” 葉攸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