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只想守寡 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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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無疾蹙了蹙眉頭。 喻隱舟又道:“太宰不介意,讓孤先換一領衣袍罷?” 公孫無疾干笑道:“自然是不介意的,這面便有空殿,還請喻公入殿更衣?!?/br> 喻隱舟皮笑rou不笑的道:“有勞了?!?/br> 喻隱舟入偏殿更衣,公孫無疾自然不能跟上來,只好在殿外等候。他一入了偏殿,立刻將殿門關緊,一個翻身,輕盈的從戶牖翻出,一身黑色的朝袍,快速融入黑夜之中,悄無聲息的往燕飲大殿折返。 快步走入燕飲大殿,喻隱舟一雙鷹目掃視,沉聲質問:“太子去了何處?” 負責侍奉的寺人恭敬的回答:“回稟喻公,太子不勝酒力,已然被師將軍扶走了?!?/br> “師彥?”喻隱舟蹙眉,總覺得有哪里不對。 此時樂鏞走過來,面上還是沒有多余的表情,言簡意賅的道:“太子請喻公,隨外臣來?!?/br> * “唔……” 葉攸寧渾身軟綿綿的,仿佛醉酒一般,眼尾殷紅,雙目朦朧,依靠在師彥懷中,歪歪扭扭的往前走去。 師彥摟住葉攸寧的細腰,扶著葉攸寧進入了公孫無疾預先準備好的小殿。這個小殿就在燕朝之中,因著燕朝中供人取樂的地方太多,這個小殿便被閑置了下來,但小殿的地理位置,正好是出燕朝,入治朝的必經之路。 換句話說,只要燕飲散去,羣臣必然經過此地,正好可以目睹葉攸寧與人偷情的場面。 眼下所有人都知曉,寒生死后,太子攸寧與喻隱舟成為了愛侶,一旦太子醉酒偷情,葉攸寧和喻隱舟的臉面都不會好看,他們的干系,自然不攻自破。 師彥扶著葉攸寧進入小殿,將殿門掩上,將葉攸寧小心翼翼的放在軟榻之上,這一系列的動作,已然令師彥出了一頭熱汗,不知為何,吐息紊亂,略微有些粗重。 葉攸寧斜臥在榻上,似乎失去了意識,一時小殿變得靜悄悄。 師彥慢慢伸出手,輕輕撫摸著葉攸寧白皙的面頰,輕聲道:“太子,我……我是混賬!我狼心狗肺,恩將仇報……對……對太子不起?!?/br> 他說著,突然失聲痛哭出來,淚水仿佛決堤,似乎仗著葉攸寧看不到,所以便如此的肆無忌憚,抹著眼淚,沙啞的自言自語:“我也不想如此,可是我……我沒有選擇的余地,誰叫阿父將我生成了一個細作,為何我天生便是一個細作……” 師彥的祖父、師彥的父親,都是細作,他們雖然是喻國的武將,卻心心念念的都是雒師??蓭煆┥谟鲊?,長在喻國,他只是隨著父親出使過一次雒師,也是在那時,稀里糊涂之下,被父親逼著發誓,忠心雒師,忠心天子,拜了公孫無疾做義父。 師彥哭泣道:“阿父去世的時候,死死的抓住我的手,他說我們師家,是天子的臣子,絕不能做不忠不義之徒,他便是死了,便是在黃泉地下,也會牢牢的盯緊我,要我為天子盡忠,若有背叛,萬箭穿心,不得好死!我很怕……很怕……我很怕不得好死,但又怕對不住太子,我師彥自詡頂天立地,到頭來,只是一個……只是一個甚么也保護不了的卑鄙小人……” 啪??! 師彥掄起手來,狠狠打了自己一記耳光,再次抬起另外一只手,眼看第二記耳光便要扇上來。 啪…… 昏睡中的葉攸寧一把抓住師彥的手臂,沒讓他扇自己第二季耳光。 “太子???”師彥睜大眼目,不敢置信的看著葉攸寧。 葉攸寧的眼中哪有半絲昏沉,分明清醒的厲害! 葉攸寧抓住師彥的手,沒有讓他打下去,嗓音很是溫柔,安撫的道:“可是到最后,師將軍也沒有在孤的耳杯中下藥,不是么?” 葉攸寧善于理膳,他的味覺十分發達,像是之前的湯藥,嘗一口他便知曉不對勁兒,方才葉攸寧的確飲了師彥的敬酒,可那酒水中,甚么也沒有添加,只是普普通通的酒水。 師彥的確接了公孫無疾的小瓶子,可是到最后,師彥也未能下手,他做不出這樣的事情。葉攸寧早有察覺,知曉師彥不對勁兒,因而故意裝作醉酒,想要探一探師彥的口風罷了,誰成想師彥是個“實誠人”,趁著葉攸寧昏睡,竟把甚么都說了,還哭得如此之兇。 師彥瞪大眼目,瞠目結舌的道:“太子你……你沒醉?” 葉攸寧一笑,道:“孤的酒量雖不好,但也不至于一杯便倒罷?” “那、那你……”師彥后悔不迭,沙啞的道:“太子你打我罷!你想罵我也可以,或者……或者你便是殺了我,我也沒有任何怨言……” 葉攸寧平靜的道:“你不曾害我,我為何要打你罵你,甚至殺了你?” “太子……”師彥更是哽咽的泣不成聲。 葉攸寧伸出手來,輕輕的將師彥擁抱在懷中,仿佛哄孩子一般,安撫的道:“好了,別哭,這不是你的錯,你沒有害我……” 師彥聽到葉攸寧溫柔的嗓音,心竅中充斥著一股沒來由的暖意,漸漸的,那暖意變得炙熱起來,仿佛一團火焰焚燒干柴,幾乎不可抑制。 嘭—— 師彥一把將葉攸寧推開,驚惶的環視四周,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臂,疼痛令他清醒了一下,沙啞的道:“糟了,燭火……燭火里加了香料?!?/br> 這小殿是公孫無疾提前準備的,一直燃燒著燭火,師彥一進來,便感覺到一絲絲的燥熱,方才還以為是痛哭的錯覺,而此時師彥完全可以肯定,焚燒的燭火里絕對加了催情的香料。 或許公孫無疾早就知曉,師彥不會給葉攸寧下藥,因此做足了二手準備。 這是一個圈套,師彥只是圈套中的一顆棋子罷了。 葉攸寧身子羸弱,一個踉蹌軟倒在榻上,汗水順著光潔的額頭滑落,瞬間打濕潔白的衣領,纖細的腰肢輕微搖晃著,難耐地摩挲著軟榻的錦被。 嘭??! 與此同時,小殿的大門被踹開,喻隱舟大步沖進來。 第30章 野鴛鴦 嘭—— 小殿的大門被撞開, 喻隱舟大步從外面沖進來,一眼便看到了面色潮紅的葉攸寧。 “攸寧!”喻隱舟扶住葉攸寧,葉攸寧的身子軟綿, 入手皮膚guntang驚人。 葉攸寧無力的睜開雙目, 嘆息道:“好難過……” 葉攸寧仿佛一條水蛇, 又似粘人的小貓咪,感受到喻隱舟的體溫,主動靠過來,依偎在喻隱舟的懷中, 用面頰輕輕磨蹭他的胸膛。 喻隱舟的心跳陡然漏了一記,吐息凝滯, 眼神深沉的凝視著對自己主動投懷送抱的葉攸寧。 “攸寧!”喻隱舟扶住葉攸寧的雙肩,嗓音沙啞到了極點, 道:“你知曉自己在做甚么?” 葉攸寧雙眼迷離,只是這一會子的工夫,眼尾殷紅的透徹,眼中也氤氳上濛濛的水汽,仿佛撒嬌一般,略微哽咽的道:“好難過……幫幫我?!?/br> 就在喻隱舟的理智即將崩潰的一瞬,葉攸寧輕聲道:“師將軍……孤好難過……” 轟??! 喻隱舟的理智的確崩潰了,因著葉攸寧對著自己喚“師將軍”。 他的臉色沉下來,仿佛陰霾的黑夜, 轉頭狠狠的瞪向師彥。 “君上, 我……”師彥手腳冰涼,后背發麻, 他不知喻隱舟怎么會突然出現,此時腦海中一片空當, 甚么也想不了。 必須解釋才是,可師彥不知該如何解釋,藥不是自己下的,可又和自己脫不開干系。 喻隱舟瞇起眼目,陰鷙的道:“滾出去?!?/br> “君上……”師彥猶豫著。 喻隱舟冷聲道:“滾?!?/br> 因著屋中的燃香,師彥的吐息也有些紊亂,額角都是汗水,不知是冷汗,還是熱汗,他咬住后槽牙,轉頭沖出小殿。 嘭! 因著匆忙,險些被門檻絆倒。 一只手伸過來,扶住即將摔倒的師彥,將他撈了起來。 師彥抬頭一看,驚訝的道:“是你……?” 是醫士樂鏞。 葉攸寧想要試探師彥,特意給樂鏞留了話,如果自己被師彥帶走,立刻通知喻隱舟,以防有甚么不對的地方。 樂鏞按照葉攸寧的囑托,帶著喻隱舟來到小殿,他并沒有進入小殿,而是站在外面等候。 師彥沒想到他也在這里,樂鏞則是平靜的道:“師將軍,請罷?!?/br> 樂鏞帶著師彥離開小殿,二人來到附近的偏殿,師彥腦海中一片混亂,喃喃自語的道:“我沒想……沒想害太子,我不想傷害太子……” 他揪著自己的鬢發,眼淚吧嗒吧嗒的再次流淌下來,哭得十足崩潰。 樂鏞將帕子遞過來,平靜的道:“師將軍,擦一擦罷?!?/br> 師彥抬起頭來,一雙眼目充滿了淚水,迷茫的看著樂鏞,不知是淚水的緣故,還是方才吸入了香氣的緣故,師彥雙眼朦朧,眼前的樂鏞越來越扭曲,他仿佛…… 仿佛看到了葉攸寧。 太子攸寧手中拿著一方帕子,溫柔的看著自己。 “太子……”師彥怔怔的道:“太子……” 他踉蹌的站起身來,一頭扎在樂鏞懷中,癡癡的出神,突然便要探頭吻上去。 “??!嘶……” 師彥的親吻被打斷,慘叫的痛呼了一聲,疼痛令他的意識猛然回籠,定眼一看,眼前的人哪里是甚么太子攸寧,從頭到尾根本是樂鏞。 樂鏞一臉平靜,還是那副石雕的面容,不見任何喜怒哀樂,淡淡的看著他,食指和中指之間夾著一根銀針。 方才便是這根銀針,扎醒了師彥,奇痛無比! 師彥瞪眼道:“你扎我?” 樂鏞冷漠的道:“師將軍中了催情的香粉,樂某幫師將軍清醒清醒?!?/br> “??!”師彥又是痛呼一聲,樂鏞手起針落,一點子也不含糊,銀針瞬間扎在師彥的手臂上,一股酸疼穿透手筋,令師彥的整條手臂都在不由自主的扭曲。 “疼!疼啊……快……快拔掉!” “師將軍,可冷靜了?” “冷靜!冷靜了!” 樂鏞挑了挑眉,手一揚,將銀針啟下。 師彥握住自己的手臂,那股子酸疼的后勁兒一時半會兒散不下去,旖旎的念頭被疼痛沖得灰飛煙滅,一點子也不剩下,反而清醒了不少。 師彥咬著后槽牙,道:“是你告密?” 樂鏞和喻隱舟分明是一起到的小殿,公孫無疾分明把喻隱舟引開,而喻隱舟突然折返,不必猜測,這其中一定有樂鏞的功勞。 樂鏞點點頭,沒有開口,他向來不喜歡多話。 師彥更是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但片刻之后仿佛撒氣的皮球,頹喪的道:“多謝你……” 樂鏞道:“師將軍為何謝樂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