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只想守寡 第7節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邪王追妻:廢柴小姐要逆襲、情欲、囚愛深淵(1v2)、[梅花烙]妾不如妻、無恥信徒、濃夜難渡[破鏡重圓]
踏踏…… 好像是跫音? 十足謹慎,一點點摸到葉攸寧的寢榻之畔。 葉攸寧睡眠很淺,立時清醒過來,戒備的睜開雙眼,剛要出聲,一只大手突然壓過來,捂住葉攸寧的口鼻。 “噓——” 果然有人偷偷潛入了葉攸寧的營帳。 那人一雙眼目十足明亮,在葉攸寧耳畔低聲道:“太子勿怕,是臣?!?/br> 葉攸寧借著昏暗的光線,仔細去看對方,對方沒有自報姓名,葉攸寧對他也毫無印象,看來只是書中無關緊要的小配角。 但聽他自稱臣,合該是太子攸寧的舊部。 舊部拉住葉攸寧的手,焦急的道:“太子,臣一聽說您被喻侯擒住,立刻便趕來營救,萬幸太子無事,快!請太子速速隨臣離開此地!” 那舊部不等葉攸寧說話,將他拉起來便走。葉攸寧身子病弱,纖細的手腕被舊部一拽,險些斷了一般疼痛,登時勒出了一圈紅印子。 葉攸寧身子踉蹌,被他拽的差點跌在地上,連忙道:“你是如何進入營地的?” 舊部道:“太子?臣當然是偷偷潛入營地的!太子為何有此一問?快走,太子,再耽擱便來不及了!” 葉攸寧瞇了瞇眼目,卻道:“中計了?!?/br> 舊部聽不懂葉攸寧在說甚么,便在此時…… 哐——??! 營帳的簾子瞬間被大力撞開,帳外燈火通明,無數火把猶如滿天繁星,連成一片,將葉攸寧的營帳團團包圍。 師彥手持長劍,帶著黑甲虎賁軍,猶如潮水一般涌入。 喻隱舟走在后面,負手入內,瞇著眼目打量著舊部與葉攸寧緊握的手腕,冷笑一聲,道:“讓孤來告訴你,孤是故意放你這個宵小進來的?!?/br> 舊部大吃一驚,道:“怎么……怎么可能?你怎料到,我會潛入營地?” 若問喻隱舟如何料到,自然是因著喻隱舟曾經重生過一次,雒水會盟局勢復雜,主角攻想要一個人來到雒水是不可能的,他還依仗了太子攸寧的舊部勢力。 其實這幾天,喻隱舟一直在等葉攸寧的舊部,一方面他是為了抻著會盟的諸侯,一方面也在設下圈套,如今可算是把葉攸寧的舊部盼來了。 喻隱舟的笑容帶著一抹冷漠與猙獰,幽幽的道:“抓起來?!?/br> “是!”師彥立刻動手。 舊部就一個人,而師彥帶著黑甲軍,各個配備精良,武藝出眾,舊部根本不是黑甲軍的對手,很快被利刃架住脖頸。 喻隱舟把目光放在衣著單薄的葉攸寧身上,走過來,一把鉗住葉攸寧的下巴,冷聲道:“想逃跑?你逃得出孤的手掌么?不要以為這幾日,孤由著你,便是縱容你?!?/br> “庸狗!”舊部掙扎怒喝:“放開你的臟手!你憑甚么如此與太子說話!你一個小小的侯爵,你算甚么東西!” 喻隱舟不怒反笑,笑容陰鷙,帶著一股猙獰,道:“是啊,孤是甚么東西?不過一個小小的侯爵罷了,如何能染指你這高高在上的大周太子呢?” 他說著,轉過頭去看向舊部,道:“那你可看好了,雒水會盟之上,孤便要讓各國諸侯,要令天下卿大夫,做一個見證,讓你們看看,你們冰清玉潔的太子,是如何改婚于孤的?!?/br> “你……”舊部氣得渾身哆嗦:“庸狗??!你敢如此羞辱太子!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相對比舊部的憤怒,葉攸寧這個即將被“強取豪奪”的當事人,則是一臉平靜,甚至冷漠,只是微微的嘆了口氣,有些無奈看了舊部一眼。 這些日子好不容易將喜愛無理取鬧的大反派安撫好一些,沒成想太子的舊部,看起來不太聰敏靈光,一出現便捅了如此大簍子。 “怎么,為何不說話?”喻隱舟陰測測的道:“你若敢逃跑,孤便挖掉他的眼目,剁掉他的手指,最后……再砍斷他的男#根?!?/br> “放乖巧一點,也免受皮rou之苦?!庇麟[舟撂下狠話:“孤奉勸太子一句,你的夫君已經死了,你是改婚也要改,不改亦要改,你最好……” 喻隱舟的狠話還未說完,隱隱約約聽到一股抽噎之聲,葉攸寧單薄的肩頭微微顫抖,這反應怎么如此似曾相識? 便好似…… “又哭了?”喻隱舟略微詫異。 葉攸寧的眼淚收放自如,晶瑩剔透的眼淚瞬間墮了下來,一副梨花帶雨,抽噎委屈的模樣。 師彥握著佩劍,一臉猶豫的道:“君上,您是不是說的……說得太過分了,把太子給罵哭了?!?/br> 喻隱舟瞇眼,險些便要自省一番,自己到底有沒有說過分的言辭,但喻隱舟很快反應過來,方才那番狠話,本就是為了威脅,自然有多過分,便多過分。 葉攸寧抿著嘴唇,抬起纖細柔軟的手臂,原來方才營帳昏暗,舊部下手沒有輕重,拉拽葉攸寧手臂之時,不小心碰到了葉攸寧被蜇傷的傷口,此時手腕和手背都紅腫起來。 喻隱舟深吸一口氣,呵斥道:“都愣著做甚么?沒長眼目,去叫醫士!若在入會盟大營之前,醫不好太子,太子帶著這身傷,旁人如何能相信他是心甘情愿改嫁于孤的?” 師彥連忙道:“是!是!君上說的極是!” 葉攸寧繼續嗚咽,淚水晶瑩如鮫人珍珠,垂著頭,松散的鬢發遮住微翹的唇角。眼淚,真是個好東西…… 第8章 俊美,下飯 “嗚……” “哭甚么哭?住口,不許哭了!” “嗚嗚……” “你想逃跑,孤訓斥兩句,還有理了?” “嗚……”葉攸寧垂淚哽咽,反駁道:“攸寧未曾想過逃跑,若真是心生逃跑之意,又如何會被拽傷了手臂呢?” 的確,葉攸寧當時便察覺到了不對勁兒,虎賁軍大營如此森嚴,一個舊部就能混進來,這說起來實在太簡單了,若真是如此,喻隱舟這個暴君早就被刺殺了無數次,哪里還能活到今日? 除非是喻隱舟早有謀劃,故意放舊部進來。 喻隱舟見到葉攸寧白皙腕間一圈紅色的勒痕,似覺得他說的也有些道理,轉頭呵斥醫士道:“如何上藥的,毛手毛腳弄疼了太子,便砍了你的腦袋?!?/br> “小臣該死??!”醫士連忙跪在地上叩頭:“小臣罪該萬死,都是小臣的錯!” 營帳中劍拔弩張的氣氛,突然變得詭異起來,喻隱舟揮手道:“將刺客押解起來?!?/br> “是!”師彥應聲。 虎賁軍撤出葉攸寧的營帳,喻隱舟陰沉著一張臉面,本想再警告一番葉攸寧,讓他安分守己,不要想著逃跑。 但話到口頭,對上葉攸寧泫然欲滴,還未完全收起來的晶瑩淚水,喻隱舟最后撂下一句狠話:“早點歇息?!?/br> 罷了轉身離開。 葉攸寧蹭了蹭哭得發熱的眼目,將淚水收住,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第二日一大早,經過昨夜那一番折騰,營地中的戒備十足森嚴,后半夜唯獨葉攸寧睡得踏踏實實,其他人壓根兒便沒有睡好,尤其是喻隱舟。 喻隱舟早早起身,冷聲吩咐道:“將太子請到牢營之中?!?/br> 宋子嬰急匆匆趕到葉攸寧的營帳,葉攸寧還未晨起,縮在被子里,將頭枕抱在懷中,睡得很是香甜。 “太子!”宋子嬰雖不想擾了葉攸寧清夢,但事態緊急,不得不喚醒葉攸寧。 “唔……?”葉攸寧睜開眼目,看到是宋子嬰,又躺了回去,道:“何事?天剛擦亮,讓孤再歇息一會子……” 宋子嬰著急的道:“太子,大事不好,君上請太子移步牢營?!?/br> “牢營?”葉攸寧終于再次睜開了眼目。 宋子嬰道:“昨夜太子的舊部被關押在牢營之中,今日君上一大早便去了牢營,還要請太子過去,指不定又是……又是因著舊部行刺一事,要揪住太子的短處!” 昨夜喻隱舟因為葉攸寧突然哭泣,沒有發揮好,還有許多更加過分,更加狠戾的言辭,未能威脅出口,于是今日便打算繼續敲打葉攸寧。 宋子嬰急切的道:“太子,君上這次是當真……當真動怒了,惹怒了君上,絕不會有好果子吃的,即使……即使是太子您,若不然……” 宋子嬰一咬牙,道:“太子,你還是趕緊逃罷!” “逃?”葉攸寧道:“如何逃跑?” 宋子嬰道:“小臣今日負責出門采買,小臣甘愿冒險,將太子帶出營地?!?/br> 葉攸寧卻搖頭道:“不可?!?/br> “為何?”宋子嬰焦急的道:“太子,再不走,落入君上手中,恐怕會比死還難堪!” 葉攸寧執意道:“還是不可,你若帶孤出去,那你當如何是好?” 宋子嬰一愣,沒想到葉攸寧執意不肯,原是為了自己著想? 葉攸寧又道:“再者,你看看孤這副柔弱的身子骨,便是混出去,也跑不掉多遠便要氣喘,不需多時,仍舊會被喻侯捉回來,這一來一回,豈不是白白折騰?” “那可如何是好?”宋子嬰已然沒了法子。 葉攸寧并不著急,靈動的眼眸輕輕轉動,沒頭沒尾的道:“君上可用朝食了?” 宋子嬰更是愣住了,訥訥的回答:“還、還未?!?/br> 葉攸寧一笑,道:“有法子了,先不去牢營,孤要去一趟膳房?!?/br> “甚么?”宋子嬰大吃一驚,簡直哭笑不得,葉攸寧雖貴為太子,但如今不過是“階下囚”,喻隱舟想要見他,葉攸寧竟然不立刻動身也就罷了,還要半路開個小差兒。 “太子……”宋子嬰追在他后面,道:“太子去膳房做甚么?” 葉攸寧自然的道:“當然是理膳,不然去膳房還能做甚么?” 宋子嬰:“……” 葉攸寧進了膳房,果然,喻隱舟還未用朝食,膳夫們知曉昨夜營地鬧了刺客,君上心情不佳,因此還在琢磨為君上準備甚么樣的朝食,才能避免變成被殃及的池魚。 膳夫們聽說,君上一大早便叫太子去牢營,肯定是為了昨日刺客一事,哪知太子沒去牢營不止,還跑到了膳房來,膳夫們都不敢與葉攸寧搭腔,唯恐火勢燒到自己的身上。 葉攸寧自顧自尋了一些紅豆,又將糯米磨成粉末,拿出所剩無幾的石蜜,開始熬制紅豆冰粥。 紅豆沙細膩順滑,加入糯米粉,瞬間讓紅豆粥變得濃郁起來,最后加入清甜的石蜜,找來冰凌拔著,讓粥水快速涼下來。 紅豆冰粥熬制簡單,但亦是用了不少時間,葉攸寧將紅豆冰粥裝入精美的食合,提著食合這才往牢營而去。 膳夫們在背后竊竊私語:“看著罷,太子怕是要惹怒了君上!” “是啊,君上如此說一不二,太子這次怕是要吃不了兜著走!” “我覺不然,太子的紅豆冰粥,聞著便覺清甜消暑,說不定能叫君上愛見呢?!?/br> 葉攸寧進了牢營,喻隱舟已然兀自等待整整半個時辰。 這半個時辰之間,喻隱舟的脾性由動怒,轉變為暴怒,隨即是極怒,等怒火達到頂點之時,喻隱舟竟有些沒了脾性,怒氣反而愈發的降下來。 等葉攸寧踏入牢房之時,喻隱舟已然自顧自生過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