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程渝笑的很開朗:“說什么呢,是你聽錯了?!彼嬲\極了,“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脆弱易碎了?大男人,堅強點,好嗎?!?/br> “我不會聽錯?!倍挝髟綀詻Q拒絕他強行扭轉的現實,眼神灼熱猶如實質,燙的程渝微瑟縮了一下。 段西越直勾勾盯著他的側臉,那長而卷的睫毛弧度恰好,柔軟敏感的眼皮,挺直的鼻梁,和櫻色的嘴唇,每一處都是按照他心中最喜歡的那一點長的。 怎么有人能長的這么合他的心意,看到他的時候,都要忘記自己身在何處。 段西越把身后的椅子拖來,抱著程渝的腰,任程渝這么掙扎都無法掙脫。 獨屬于他的味道,獨屬他的懷抱。 段西越紅著耳朵,在心里長嘆一口氣。 不知道會不會心軟,再原諒他一次。 程渝這么善良心軟的小男孩,一定會的吧。 為他讓步。 他都沒來得及親吻他的臉龐。 安穩睡夢中的程渝有多吸引人,段西越覺得這必不可說,是只要想起來那一晚,他都覺得難以忘懷的程度。 皎潔微涼的月光灑進室內,留下一片暗淡可視的凈土。 而中間熟睡的少年,有一張白皙瑩潤的臉,烏黑潤澤的頭發,紅如春櫻般的嘴唇,躺在如流水的月光中,像童話故事中美好甜蜜的小王子。 天真、純白、明媚。 連月光都偏愛他,身為竹馬一起長大的段西越,又如何吝嗇他的愛意。 太過溫柔靜謐的景象,段西越無法狠心打破,他只敢如蜻蜓點水一般,觸他耳垂下的潔白皮膚。 一觸即離。 這么想了想,他又覺得自己心腸軟了軟,胸腔熱了熱。 “我不是故意騙你的,真的很痛,”段西越輕著嗓音說,“你看,痂都沒掉,會留疤嗎。會不會很丑,你會嫌棄我嗎?!?/br> 一連串的問題拋下來,程渝被砸的暈頭轉向。 他看了兩眼傷處,三三兩兩大大小小,多是細碎的傷口。 部分結了灰褐色的痂,有兩處仍是皮rou裸露,略有些猙獰駭人的樣子。 總之好像確實沒有好全。 程渝清了清嗓子,見到他的傷口,心里猶猶豫豫著。 一邊想,他怎么可能錯怪段西越,一邊想,段西越確實沒有故意撒謊欺騙他。 各打五十大板,反正他沒錯。 耳邊溫馴的軟語鉆進他的耳朵里,程渝心中不免舒服了些,甚至反思了會自己。 但很快得出他不會有錯的結論,嘴依舊硬:“笑死,傷疤是男人的勛章,你還是不是男人?!?/br> 程渝確實不在意傷痕,他覺得這樣挺有男人味的。他以為的是段西越在意自己的外表,但段西越不是,他只在意程渝。 他怕程渝的目光因為殘缺不再停留在他的身上。 這點傷對他來說算什么。 可他在意程渝的傷和痛。他抹除的不只是他表面的身上的傷疤,也是不屬于他留下的痕跡。 只有他能在程渝身上留下痕跡。 偏執到怪異的占有欲。 段西越拖長聲音,瞇了瞇眼睛,用氣聲說:“不是,你說我是什么就是什么,可以嗎?!?/br> 程渝被他的諂媚舔的想笑。 “哇哦,”陳忱瞇了瞇眼睛,單手推了下眼鏡框,以一種詭異的語氣說,“棒極了,酷guy們?!?/br> 玩諧音梗的到底想干什么,程渝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擱,“拒絕諧音流入,爭做文明男大?!?/br> 文不文明的,又有誰知道呢。整上宣傳語了。 陳忱笑著點頭,話里有話:“好的,好的。guy,不是gay。大家都是正經人?!?/br> 陳忱被隔壁桌叫走,段西越整個人貼到程渝身上。 “好冷?!倍挝髟秸f。 “……”程渝都懶得搭理他。 面前杯中酒染著薄荷綠的色彩,程渝小啜一口,有點辣。 他起了逗弄的心思,裝出漫不經心的神情,皺著眉,抿出唇邊的酒窩,“太甜了,你嘗一口?!?/br> 他把酒杯推過去。 吸管頂端纏繞著薄荷葉,殘留一點水珠,段西越連猶豫也沒有,直接湊過去,直奔主題要借助那根吸管喝酒。 程渝大驚失色,“你搞什么,我就讓你在杯壁上抿一抿,喝這么多加重過敏怎么辦!” 哦,原來他擔心的竟然不是兩個人同用同一根吸管。 段西越心中泛起漣漪,難以言明的喜悅晃動,充斥整個心臟。 “幸好我反應快,沒喝到吧?!背逃鍝鷳n地掐他的臉頰,把他的臉扭過來。 他嘴唇上是干燥的,看樣子確實沒喝到,只是沾染到吸管頂端,他剛接觸的地方。 程渝放下心。 段西越盯著他近在咫尺的臉,放低聲音:“間接接吻?!?/br> “什么?”程渝專心研究那杯薄荷曼波,沒聽清段西越的話。 又辣又苦,沒有絲毫回甘,這種酒的受眾究竟是誰。 過了會,他的大腦接收并消化完畢段西越方才的話,程渝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你想談戀愛想接吻想瘋了?這算什么間接接吻?!?/br> “你接過?”段西越立馬追著問,語氣一時過于強硬,他又迅速找補道,“我就是好奇一下?!?/br> 程渝哼了一聲,“沒有,我可是純愛?!?/br> 段西越立馬笑了一下,酒吧今天似乎有活動,從上午就開始預熱,現在搖滾律動響徹酒吧,吵的如果不貼近根本聽不到別人在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