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其余有人可能喝得太醉,又或者是酒水進了腦袋。 喋喋不休,“沒電了……沒電有充電寶啊,這還有這么多插座呢,小問題?!?/br> 段西越沒和他們坐在一起,程渝也去一旁取手機,他“啪”的一聲重重放下手中的酒杯,隨著一聲響動,杯子碎了。 都是一塊一塊的玻璃,沒有飛濺出來,少許落在地上。 玻璃劃過皮膚,鮮紅的血眨眼間流了滿手。 他卻感受不到疼痛似的,眼睛都沒眨一下,滿手的血,竟然還要彎去撿玻璃碎片。 這下就是喝得爛碎也該嚇醒了。 何況程渝的酒量本就不差,他口中低低罵了一句什么,幾乎是吼出來的:“你別動!” 段西越彎腰撿玻璃片的動作一頓。 第14章 做飯 入秋的雨帶著潮濕冷意,夜幕深深,兩道樹被風吹的輕微搖晃。 來人下了車便飛奔過來,問了前臺護士急匆匆跑著。 少年身上披著外套,聽到聲響望向他。 蘇唯累的咽了咽口水,氣喘吁吁:“段哥呢?” 程渝單手撐著下巴,腿長手長,挑了下眉,“你來干什么,他就傷了個手,興師動眾的?!?/br> 蘇唯一屁股坐下去,“我知道??!這不是正好找借口逃課嗎。我看陳忱發的圖上全是血,怎么傷成這樣哦?!?/br> 當時的場景是,桌子上的玻璃渣,地上的碎片,從桌子蔓延到地上的血,鮮紅地扎眼。 受傷者極其淡定安靜,沒出聲沒喊疼,彎下腰就要撿地上的玻璃片。 血滴答滴答順著桌子滴落,在眨眼間就聚集成一小片泊。 程渝回想了一下,被他叫住的段西越神情茫然,落在他眼中就是一副因為杯子裂了被割到手流血流懵了、不知所措的樣子。 “杯子裂了,不小心割到了?!背逃咫S口說,看起來不是很在意。 不小心? 蘇唯的表情霎時變得難以形容,硬要說的話有那么點綠,“這也太不小心了吧?!” 指定有點大病哈。 真是幽默。 段西越那么穩重一人,哪能不小心就不小心出滿手的血出來。 但程渝看起來不想多說,蘇唯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你這個手幸好沒有傷到神經啊。平日里傷口不要碰水,喝酒嗎?也得戒煙戒酒,好好休息,少用手。能找人幫忙最好?!?/br> 醫生語重心長望著高高大大的男人,扶了扶眼鏡。 天氣已經降溫,室內仍開著充足的冷氣,冷意刺激著皮膚。 段西越和醫生面對面坐著,輕輕垂著頭,眼睫長而鋒利,鼻梁很高,嘴唇微抿。 情緒不高,有些低落的模樣。 醫生看了看受傷的,又看了看陪同的,又說:“他不上心,你可得多上點心嗷?!?/br> 醫生可能不是本地人,普通話并不十分標準,說話還帶著不重的口音。 程渝站在邊上,聽得比受傷的那位認真的多,邊聽著邊應聲點頭。 “好,我們會的,謝謝醫生?!?/br> 醫生滿意點頭,對于對自己的身體不負責的病人恨鐵不成鋼。 “以后可別玩玻璃嗷,這玩意傷手?;厝ザ嘌a補血嗷?!蹦茄凵裣袷钦f“這么大人了,還玩玻璃渣,不像話”,親切友好且無奈似的的責備。 段西越沒辯解,被程渝懟了下肩膀,“聽到沒,下次不許玩了?!?/br> 段西越就緩緩的站起來,余光瞥著他緊張的側臉,可有可無帶著笑意:“哦。知道了?!?/br> 很聽話。 程渝滿意了。 于是蘇唯就看到程渝雙手扶著段西越包扎好的手,小心翼翼十足緊張的出來了。 像扶著某種深宮劇中雍容華貴的太后。 受傷的那位跟大爺似的,比扶著他的少年高了不少,臉上毫無不適之色,唇色淡,眉舒展,甚至勾著些淺淡弧度。 蘇唯:“……” 他看你這一點也沒有病人該有的虛弱啊。 蘇唯幽幽道:“段哥,收收笑?!?/br> 別太高興了。 受個傷到底有啥好樂的。 段西越抬眼看他,“你來干什么?!?/br> 明明是疑問的語氣,尾音卻落到一個平穩冷漠的降調,聽起來毫無友善之意。甚至隱隱有些質問的意思。 蘇唯氣的深吸一口氣。 我他丫怎么欠的這么賤呢。上趕著貼冷臉。 “我還不能來?我來看你受個傷屁事多,是不是得讓程渝扶著才能動?!?/br> 蘇唯翻了個白眼,“少爺病?!?/br> 沒程渝就活不了。 “陳忱來了?!倍挝髟侥抗庖葡蛩砗?。 蘇唯轉身,果然看到一臉蒼白虛弱的陳忱,他手中的傘尚在滴水。 看著比段西越更像病人。 “你怎么來了,明天不上課啊?!碧K唯給他擦了擦下巴上的水,“走吧,這裝男不需要我們。有魚就夠了?!?/br> 段西越冷漠道:“再見?!?/br> 無情無義一男的。 * 打車回錦北灣,受傷的段西越一個人應該不方便自立自強。 終于閑下來,程渝給手機充上電,幾條未接電話跳出來。 是路秋澤。 他大腦遲緩地轉起來,回撥。對面很快就接了,聽聲音像是開門去了走廊。 站在樓梯間的路秋澤,“程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