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福田縣君你們知道嗎?
不多時,酸湯面葉的香味彌漫整個空間,隨著北風刮了多遠就不知道了。 護衛深吸了口氣,“說真的,就算讓我天天吃這酸湯面葉我也吃不膩?!?/br> 另一個人笑道:“你小子想的倒挺美,這樣好的東西你哪里天天吃的上?!?/br> 也有人感嘆,“唉,想當年咱們行軍打仗時,若有這酸湯面葉,當真方便極了?!?/br> 只需用開水一泡就能熟,再沒有比這個更好的了。 “香,真香??!” 一群人圍著那口煮面葉的小鍋,還可以取暖。 酸湯面葉香味兒濃郁,直接把小孩兒饞哭了。 一陣細弱的哭聲響起,眾人這才注意到,墻角落里那些人中,最里面的夫人手中竟然抱著個小娃娃。 李秋山看著那個扯著嗓子嚎叫的小娃娃,仿佛看到了小時候的李瑾之。 “小娃娃,多大了?” 那群人惶惶不敢開口,最后還是抱著小娃娃的那位婦人低聲開口。 “今日,剛滿周歲?!?/br> “剛滿周歲啊,今日可是個好日子?!崩钋锷叫π?,“周歲這日可要大辦?!?/br> 一面吩咐,“多煮些面葉湯,給這位小娃娃慶周歲?!?/br> 那一群人瞬間大喜,沖李秋山磕頭,“多謝這位大老爺,老爺心善,必得菩薩保佑?!?/br> 第一鍋的酸湯面葉出鍋,先給幾位主子和大夫。 護衛看著剩下的半鍋湯,問那一群人,“你們有碗嗎?” “有、有!” 一個漢子急切的將他們的碗拿出來,他們已經許久未吃過飽飯了。 一時間呼啦啦吸溜湯的聲音響起。 李瑾之好奇地看著那一群人,其中有一個跟他年紀一般大的小男孩很是懂事,把自己碗里的面葉分給了比較年老的婆子,自己只喝湯。 小男孩小口抿著湯,湯的美味,讓他不忍心一下的喝掉。 察覺到李瑾之的視線,小男孩抬頭看他,沖他抿嘴一笑。 李瑾之慢慢地往那邊挪了些,將碗遞過去,“我吃不完,給你吃吧?!?/br> 李瑾之的碗是一個湯碗,連湯帶面葉很大一碗,他通常是吃一半就飽了。 和護衛說過了少盛些,可是那護衛好似老是忘記,每每都給他盛好大一碗。 那小男孩看著李瑾之碗里濃稠的面葉,很是心動,卻仍是小心翼翼道:“你還沒有吃多少呢?!?/br> “我吃飽了?!彼绯砍缘亩?,一上午又沒有活動,其實并不太餓。 那小男孩看李瑾之說的認真,這才將自己的碗遞過去,“你倒下來吧,我的手臟......” 李瑾之表示理解,將碗里的面葉都倒給了小男孩。 只見小男孩立馬又給家人分了些,自己的碗里也留了幾片。 “鯉兒,你自己留著吃,阿奶吃飽了?!?/br> 鯉兒只笑笑并未說話。 飯后,為感念李秋山給了他們一頓‘豐盛’的午餐,那家人很是勤快地幫著收拾。 白錦澤問那個男子,“聽你們的口音,不似本地百姓?!?/br> 那男子手腳不停,一邊回答:“回這位少爺話,我們是北昌府人士?” 北昌府? “你們是流民?” “嗯,北昌府遭了災,今年顆粒無收,糧價又上漲到天價,為了換糧,只能把田地賣給當地豪紳?!?/br> 白錦澤驚訝道:“據我所知,北方的糧價已經降下來了,為何不回家?” 那漢子往地上一坐,無奈道:“沒有了自己的田地,回去后只能佃地主家的地?!?/br> “我們不是沒有回去,回去后我也問了,若要佃地,糧種農具自己出,每年要交七成租子?!?/br> “七成?”不只白錦澤,連李秋山和李瑾之都震驚了。 交完七成租子,剩下三成再扣扣稅,就等于一年到頭累死累活,一家人連口飯都吃不上。 “可是不佃地的話,你們打算往哪里去?” 那漢子抹了把臉,“我們打算往福田縣去,聽說福田縣君給佃農的條件特別好,只要聽她的話種地,我們每年能留五成租子?!?/br> “你們知道福田縣君嗎?就是那個種出番薯的縣君?!?/br> 那人以為幾人不認識福田縣君,就跟他們科普了一番。 眾人:“......?!?/br> 李瑾之疑惑,“這位大叔,你是如何知道福田縣君佃農五成租子的?” 一個佃租的事情能傳到那么遠嗎? “聽一個糧商說的,那糧商是南方人,長著銅鈴般的大眼,又高又壯,看著一點不像南方人?!?/br> 聽他這么一說,白錦澤幾個立即知道這糧商是誰了。 男子說的起勁,滿是對福田縣的向往。 角落的老婆子蒼老的聲音響起,“你一心一意去往福田縣佃地,若是這福田縣君不愿佃地給你,你當如何?” 男子聽見老娘的聲音停下了話頭,他不想去想若是佃不到地怎么辦。 他現在只有這些盼頭了,若連這個盼頭都沒有了,可怎么活下去。 “你表兄讓你養羊,長大了好賣錢,你非是不去?!?/br> 聽到這個,那男子無奈開口,“娘,我都說了很多遍了,那些羊都生病了,不可能養得活的?!?/br> “怎么養不活?那些羊只是一時之間不適應我們北昌的氣候才生病的?!?/br> “那些羊種便宜,我們就算沒有地了,往山上一趕,也少不了它們的吃的?!?/br> 那男子情緒有些激動,“娘您也說了,那些羊種便宜,您也不想想,那些羊種若是沒有生病北胡人怎的可能那么便宜把羊賣給大慶?” “等等,你說北胡人?” 李秋山突然打斷了母子兩個的對話,“你們剛剛說什么北胡人?” 母子兩個突然閉口不言。 李秋山看著那男子,“我大慶和北胡并不通商,為何北胡人的羊可以賣到大慶?” 那些人原本就沒什么血色的臉色更加煞白,身子止不住發抖。 護衛長見如此嘴硬,隨身配刀一拔,“膽敢通敵叛國,是為殺九族的死罪!” 說著,舉著刀就朝那男子砍去。 “大人,手下留情,我說,我說?!?/br> 鋒利的刀尖堪堪停在男子的面門,只差一個指頭的距離就能將男子劈成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