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迎親
還有人笑道:“喲,這么小就知道要娶媳婦兒,趕明兒娶個好媳婦,好好孝順你爹娘?!?/br> 小皮猴一本正經地點頭,“要的,要的?!?/br> 眾人都被他逗樂了。 小雨和小西在院子里跑累了,跑到白夏身旁坐下。 眼巴巴望著她,“jiejie,想吃糖?!?/br> 白夏從盤子里拿了兩塊酥糖,一人嘴里放了一塊。 糖塊很小很小,是平日里糖塊的四分之一,看起來就像事先被人用刀切成這樣的。 小雨小西用手捂著嘴巴,兩雙眼睛開心的瞇成一條縫。 “好吃嗎?” 兩個人捂著嘴點點頭。 白夏好笑道:“捂著嘴巴做什么?” 白苗在一旁笑:“怕掉唄,我娘說,我小時候有一次吃糖,不小心掉在地上了,好一頓哭。 最后還是我阿奶幫我洗干凈了又送進了我嘴里才止了哭聲。從那以后,我一吃糖就捂著嘴巴?!?/br> 白茉莉笑的不行,“那你現在怎么不捂著嘴巴了?” “我長這么大了,還能再讓糖掉了?”白苗很沒有形象的翻了個白眼,覺得白茉莉這個問題問的蠢死了。 廚房里炒菜聲“刺啦刺啦”傳來,一聲香味兒飄來,白苗吸吸鼻子,“好像在熬豬油?!?/br> 貧苦人家請客大多數都是買的豬油,將豬油熬得半干,多余的油盛出來另用,半干的油渣和白菜蘿卜一炒也是一盤rou菜。 白夏聞著滿院子的豬油味兒,不知怎的,想到了豬油糖。 粵東地區傳統小食,潤滑爽口,柔軟生香,豬油獨特的芬香和美味,與糖、蔥的結合成一種口味獨特的軟糖。 小時候,村里的小賣部里就有用油紙包著的豬油軟糖,一毛錢兩個,表面油乎乎的。 白夏最開始是不吃的,她一般都是吃一種叫魔鬼糖的硬糖。 不過村里的小伙伴們都喜歡吃這種軟糖,白夏不想被他們排擠,就硬著頭皮買了豬油軟糖。 結果,自然是真香了,那種又油又甜還帶著蔥花香味的軟糖,越嚼越香,令她著迷了好久。 等她漸漸長大,越來越多的小零食被開發出來,就再也沒有見過豬油軟糖了。 有一年暑假,她去找在海市開店的爸媽,隔壁鄰居就是個廣東人,經常會做豬油糖給她的孩子們吃。 每當這個時候,白夏就幫她打下手,所以豬油糖的步驟她也知道。 白夏咽了咽口水,一會兒回家做些出來嘗嘗。 白苗用胳膊肘捅了捅白夏,“想什么呢,快起來,新郎官來接新娘子了?!?/br> 白夏回神,看了看頭頂上的太陽,暗道:終于來了。 再不來到都快午時了。 一陣敲鑼打鼓、吹唱聲傳來,白二爺家的門口擠滿了人,“哎喲,新郎官來了?!?/br> “新郎官騎著驢來娶媳婦兒了?!?/br> “唉,讓讓,讓開點,讓我點個火鞭?!?/br> 大門口被擠得水泄不通,白茉莉搬來一個凳子,“快,站上來,我們趴墻頭上看?!?/br> 白夏看著自己今日這一身行頭,趴墻頭什么的太影響她的形象了,果斷地拒絕了。 接親的隊伍很快就到了門口,有那看熱鬧的把大門一關。 “新郎官,給咱們說點好聽話,不然,今日這娘子可娶不回去了?!?/br> 白夏只能聽見聲音,看不見那熱鬧的場面,一時心癢難耐。 心里一狠,“白苗姐,給我騰個位置?!?/br> 說著一腳踏上了凳子,力氣之大,差點將三個人掀翻在地。 白茉莉忍不住吐槽:“我的祖宗喲,你是想讓我們吃土嗎?” 白夏:“......?!?/br> 白夏站定,伸長脖子望去,只見那新郎官站在驢子旁邊,彎著腰作揖。 各種聲音嘈雜,白夏完全聽不見他說什么了,只能聽見眾人大笑的聲音。 也不知道是不是紅色的喜服映襯著,新郎官的臉格外的紅。 不過卻也是咧著嘴大笑,神采奕奕。 喜娘甩著紅色的帕子,從筐子里抓了一大把糖撒向空中,“哎喲,還請各位高抬貴手,免得誤了吉時?!?/br> 一時間眾人紛紛撿糖去了,迎親隊趁此機會擁著新郎官破門而入。 三個人趕緊跳下凳子,白茉莉還小聲嘟囔著,“長得確實高大,不過沒金寶銀好看?!?/br> 白夏點頭,那身材高大威猛,看似貼身的喜服穿在他身上看著有些小。 相貌平平,屬于不是很俊卻又不是很丑的范圍。 想著白珍嬌嬌小小的,兩個人站在一起,還能組個最萌身高差的組合。 新郎官先去堂屋拜了長輩及岳父岳母,再隨著喜娘去敲新娘子的房門。 新娘子的房門緊閉,里面傳來婦人姑娘們的調笑聲,“好叫新郎官知道,今日要想將這小娘子娶回門,須得做催妝詩兩首?!?/br> 催妝是迎親時必備的一個流程之一,其蘊含的寓意有三。 其一,表達新嫁娘對娘家的不舍與羞怯。 其二,表達雙方愿結兩性之好的愿望。 其三,新郎官對新嫁娘的贊美與愛意。 除此之外,還能給婚禮添些熱鬧。 新郎官顯然是有備而來,很快地背出了一首來。 但是,準備不足,只準備了一首,跟著來迎親的儐相們個個抓耳撓腮、冥思苦想,終是想出一個不似詩的詩。 “面如皎月,三千青絲,娉婷裊裊,與君入懷?!?/br> 新郎官帶著的眾人大呼:“好!” 周圍的人癡癡笑著,都是一群沒什么文化的人,覺得聽著好聽就開了門。 新郎官大喜,輕錘那位兄臺,“好兄弟,今日多喝些酒?!?/br> 白珍穿著大紅嫁衣,頭上蓋著大紅蓋頭,由白珍的哥哥將其背出來,去堂屋拜別家人。 白夏看得津津有味,突然間被人扯了去。 回頭一看是,是白珍的嬸娘,“我說縣君喲,您怎么還在這里,快進堂屋里去?!?/br> 白夏一臉懵,“我去堂屋干什么?” 你們一家人的事,和她什么關系。 “讓我們家白珍拜別縣君您吶?!本凑Z都出來了,白夏當真是無語,突然就想到了阿奶跟她說的送嫁。 然后白夏就被趕鴨子上架,坐在了白珍爹娘的下首,僵笑著接受白珍兩口子的拜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