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情不知所起
不過,卻美不過京城的那些大家小姐。 她和那些大家小姐比起來,更恣意更加明媚活潑,不似那些教條下教出來的姑娘那樣木訥。 她很喜歡這樣的小夏,但是,卻不一定適合皇家。 白夏眨眨眼睛,“李奶奶,快吃啊,怎么瞅著我發呆?”說完俏皮一笑,“是我長得太可愛了嗎?” 陳素容大笑開來,“可不是,今日穿的這么好看,把我都看呆了?!?/br> 一桌子人都笑起來,“我家這個丫頭就是不愛打扮,這一打扮,比縣里那些大家小姐還好看呢?!?/br> 白夏臉紅,阿奶,你這么夸我,孫女兒我壓力很大啊。 陳素容點頭,“嗯,小夏是最好看的?!?/br> 說著喝了一口魚丸湯,“確實鮮美,你這腦袋啊,全都在琢磨吃食上了,若是和我讀書,或是跟著你李爺爺學,指不定能考出個女秀才出來?!?/br> 一桌子的人都驚呆了,“真的?” 方婆子更是心痛,“哎喲喲,我老白家居然就這么錯過了一個秀才?!?/br> 白夏訕笑,“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只叫我一直坐在那里讀書,我哪里坐的住?!?/br> 陳素容放下筷子,“家里現在有那么多下人,你只管吩咐他們去做,不必親力親為。事事都要你做了,那要這些下人做什么?” “你就只管放手,你什么事都跟著,他們就沒有獨立做事的能力思想,久而久之,就不得用了?!?/br> 白夏覺得陳素容說的很對,“李奶奶說得對,等我的西瓜和早晚稻種成了,我就放手讓他們去做?!?/br> 現在才剛開始,她還是不放心。 陳素容也不逼著她,“嗯,以后每日來家里,我教你讀書如何?” 不等白夏拒絕,夏氏就幫她答應下來,“那就勞煩李嬸了?!?/br> 說完又看向白夏,“你自個兒說的,讀書明理,娘就希望你懂得多些,不會被人騙?!?/br> 方婆子這次堅決站在兒媳婦兒這邊,“你娘說的對?!?/br> 以后要是和司宸成婚了,一個念詩,一個說農事,多影響小夫妻之間的感情。 別看她大字不識一個,那些說書的不是說了,讀書人都喜歡識字念詩的姑娘幫著添香。 方婆子覺得有錢人的腦袋就是和平民百姓不一樣,添個香的事,不是有手就行嗎?做什么還要識字。 “素容,你多教教她作詩?!?/br> 白夏一臉懵,好好的我為什么要去讀書,九年義務三年高中四年大學加上工作之后各種專業培訓學習,我難道還沒有學夠嗎?。?! 為什么??! 白夏瞬間覺得嘴巴里的魚丸它不香了。 陳素容很鄭重的點頭。 她看著白夏,也不是沒有可能。 男方那一桌,白勇看司馬宸越看越滿意,主要是這小子以后在行山村扎根,那自家閨女也不算嫁出去。 一邊找話題將司馬宸的身世又扒了一遍,一邊勸酒,惹得桌上的人頻頻側目。 白老頭嘴上掛著干笑,心里又是氣惱又是頭痛,他和老婆子的精明老大一點都沒有傳去。 真真是個榆木腦袋。 連錦誠錦平都覺得不對勁了。 “爹,阿宸哥雖然長得好看了點吧,但是你有我和我哥了還不夠嗎?還想多一個兒子?” “咳咳咳?!?/br> 白錦澤恍然,突然明白自家爹為什么突然對人的身世這么感興趣了。 他冷眼看著對面的司馬宸,雖穿著一身棉布衣裳,也擋不住那與生俱來的貴氣,與這農家小院格格不入。 他可不似錦誠認為爹想讓那人當兒子這么簡單。 司馬宸回視,一如既往清冷的表情,眼眸幽深毫無波瀾,好似桌上眾人說的人不是他。 白錦澤蹙眉,難道是自己誤會了? 瞥見白錦誠還想說什么,立馬抬手給了他兩下,“哪那么多話,吃你的飯?!?/br> 白錦誠捂著腦袋,撇了撇嘴,有些委屈。 司馬宸嘴角微彎,夾了一塊糖醋排骨放在碗里。 他好像特別喜歡吃這個。 白錦誠瞬間開心了,“還是阿宸哥哥好,不如讓我爹收了你做義子吧,我哥太壞了,我還是喜歡你做我哥哥?!?/br> ...... 司馬宸收緊了抓筷子的手,往他碗里夾了好多菜,“多吃菜?!?/br> 少說話! 李秋山將白家眾人的表情盡收眼底,目光閃了閃,并未多說什么。 白老頭看著這個倒霉孩子,和他爹一樣。 他夾了一個鴨頭給白錦誠,又夾了一個雞頭給白勇,“多吃點,補補腦子?!?/br> 父子兩個一樣的懵逼臉,苦著臉啃雞鴨頭。 嗚嗚嗚......他們更喜歡吃rou啊,誰耐煩啃骨頭啊。 從白家回來后,李秋山將李瑾之打發去溫書。 三個人坐在堂屋里相顧無言。 靜了半晌,李秋山看向老妻,“你也知道了?” 多年的夫妻,枕邊人問的是什么,她一聽就明白。 她點點頭道:“也是今日才知道的?!庇行╊^疼。 李秋山看著眼前一派淡然的小弟子,“今日白家人的態度你也見著了,你有什么想法?” 今日在飯桌上,這小子裝傻并沒有做拒絕態,所以他現在也不知道他是個什么想法。 司馬宸不緊不慢泡好了茶,先端給坐在上首的老師和師母。 才坐下來啜了兩口茶,這才開口道:“老師,我沒有多少時日了?!?/br> 似從遠方傳來,聲音平靜地沒有一絲波動,好像那個時日無多的人不是他自己。 夏日炙熱的光照在他好看的側臉上,依然化不開那一身清冷。 陳素容鼻頭一酸,眼淚撲簌,她抖著唇,“阿宸可是福王殿下,自是能長命百歲?!?/br> 李秋山眼眶泛紅,半晌低啞的聲音響起,“圣上派了那么多人去尋藥,定能尋到!” 這么多年,派了多少人出去,折損了不知凡幾,連一點消息都沒有,他早就不抱希望了。 他本在那年就該死了,是父皇和皇兄想盡辦法才將他救了回來。 這一年來,熱毒發作愈發頻繁,他早就看淡生死。 多活了這么多年,本就是他賺到了。 只是,心頭鈍鈍的痛,突然有些不甘心。 這可怎么辦才好。 他慘然一笑,“我回山上一趟?!?/br>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