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
才來沒兩天就被他們強迫帶去做任務,如今人丟了,而且死在他們手中。 大壯唇瓣顫了顫,已經不知該說些什么。 人是他帶來的,來之前他還和陳父陳母保證要好好照顧她。 誠然,這一切并非自己的過錯,但…… 他很愧疚。 愧疚如同魔咒般將他內心侵占,他只能木愣愣的聽著艦長后傳來的機械背景音,深深地吸了口氣。 內心的驚惶漸漸散去,他突然生出了幾分期盼的心,這顆心正向著光明走去。 “也許你說的那個人還活著?!?/br> 艦長這么安慰道:“我會派人去查,你也別放在心上,就算她死了,那也是光榮的死去?!?/br> 大壯:“……” 我可真是謝謝你啊,還光榮的死去。 你怎么不說死得其所? 大壯內心吐了個槽,內心無奈。 不過好在艦長這么一打岔,他也好受了點,開口正要問話,卻聽對面的光腦中傳來一道巨大得連星艦都無法屏蔽的爆炸聲。 “轟隆隆” 星球的炸裂猶如一捧絢爛的煙火,在艦長的背后,大壯只看見銀色的鋼鐵城墻,只能隱約從倒映出的光芒看見那煙火的璀璨。 艦長望著碎裂的星球,恒星大爆炸的場景著實少見,他看見以那顆星球為中心,爆炸的波紋自中心蕩漾而出,化作一縷絢爛的光束,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席卷而來。 艦長所在的星艦抖動了起來。 強大的沖擊波硬生生的將星艦推出數萬里之遠。 這樣強大的沖擊之下,艦長一度倒在地上,只能依靠地面的扶手才能穩住身形。 萬幸的是,星艦本身擁有防御罩,在這波紋的沖擊之下,雖在爆炸那一瞬失去了作用,但脫離了波紋的沖擊,千瘡百孔的星艦也終于有了防御罩,成功的抵御了一波又一波的隕石碎片。 無數塵埃之中,他們的星艦渺小的就像一粒石子。 但就是這樣渺小的石子,卻硬生生的毀滅了一顆星球,包括星球上的所有星空妖獸! 艦長狼狽不堪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看了眼一閃一閃的光腦畫面,有些疲倦的揉了揉太陽xue。 “就先這樣吧?!?/br> “你們的星艦什么時候能到?” 大壯喉間的話語早在艦長倒地時消失不見,他沉默了片刻,閉上眼嘆道:“三個小時之后?!?/br> “盡快趕到吧?!?/br> 艦長如是說:“我們的星艦損壞程度高達百分之八十八,最多只能堅持兩個小時?!?/br> 一旦兩個小時之內大壯等人沒能趕到,他們會和星艦一起化作宇宙中的煙火。 大壯也明白,只能沉默的應了下來。 他將光腦直接掐斷,有些疲倦的跌坐在地上。 “完了?!?/br> 心有愧疚,雖非他愿,但……此生若是不度過此心結,他日后的修為之路,怕是只能卡在這里了。 大壯的心,涼了。 漆黑的世界之中,月亮高高懸掛,凄涼的荒山之中,一片片潮濕的沼澤在月光之下泛著幽幽綠光, 崎嶇生長的詭異森林、清冷高傲的孤月,無一不在彰顯這里的世界,早已不是聯邦。 而在這森林之中的沼澤,猶如淬了毒般冒著泡泡。 少年顫抖的在荒山中行走,臉色慘白,身上的衣袍顯得有些骯臟,但卻依稀能夠透過干凈的布料明白,少年的身份尊貴。 他回頭看了眼身后空蕩蕩的一片,手中的匕首在月光下折射出了幽幽的光澤。 這是迷山沼澤。 是西周最出名的死地,但凡進入這里的人,沒有一個能夠逃出來。 想到這里,少年深深地吸了口氣,眼底略過一絲恨意。 少年咬緊下唇,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指骨突出,幾乎爆出幾根青筋。 他乃西周太子之子,也是西周皇帝的獨孫,按理來說,在這西周之內,他不該如此狼狽,甚至被追逐到了死境。 然……偏不巧,前不久西周被推翻,如今執掌天下的,乃是前任北郡王爺,如今他的叔父。 而他,西周太子之子,自小在西周皇帝膝下成長教習,自然而然的成為北郡王的眼中釘rou中刺。 這是他逃亡的第十天。 只有十四五歲的少年,在無數人的追捕之下,走投無路的闖入了這片死地 冥忘川唇瓣顫了顫,壓下心間的害怕與恐懼,再次往死地中行走。 夜晚太黑,月亮的光芒照射不到這幽暗的沼澤森林,他只能一點點的摸索前進,等確定北郡王的人沒有跟上來之后,這才疲倦的找了個干燥的空地歇息。 他放下匕首,揉了揉小腿,心中思索著該怎么逃離這塊死地。 就在此時,他突然間聽見了一道很小的聲音。 這種聲音非常小,小到令人察覺不到。 若非冥忘川本身聽力極好,否則連他也意識不到這聲音的奇妙。 少年面色微微變了變。 “是琴音?” 琴? 迷山沼澤之中,居然還有琴聲? 他突然間意識到,這森林居然有人,頓時驚喜的站了起來。 少年順著聲音走了過去,卻走到了一處龐大的沼澤前,再往前一點,就是柔軟的泥沙,能夠瞬間將人包括吸附,讓他頃刻間死去。 冥忘川只能留在沼澤前,巴巴的望著前方,試圖查看人的蹤跡。 然而人沒有見到,他只見到了沼澤上冒出的泡泡。 還有……密集的琴音。 “叮!” 又一道琴聲響起,少年豎耳凝聽,卻發現那聲音越來越近,除了琴聲之外,他似乎還聽見了…… 野獸的嘶吼。 未等他震驚于那野獸的痛苦嘶吼,他忽的瞧見面前的沼澤之中驟然掀起驚濤駭浪,無數淤泥濺落在四面八方,更有一大捧泥土砸到他頭上,硬生生的將他弄得更加狼狽。 少年踉蹌的跌倒在地上,仰望那自沼澤中飛出的人影。 他張了張嘴,喉間的愕然尖叫被泥沙給堵塞。 “咳咳……” 冥忘川難受的咳了幾聲,呸呸的將口中泥土吐掉,抹了把臉,這才將視線落在突然冒出的人身上。 他望著與自己一樣渾身滿是泥垢的人影,一時間分不清是男是女,便大著膽子走進。 “喂!” “你……你是人是鬼?” 陳曦半跪在地,扶著琴身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