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看她的第一眼,便已萬劫不復
“兒子(兒媳)給爹,娘請安?!?,范賈榮與任芊芊起過早床,便像往常一樣來行早禮。 “都起來吧,芊芊啊都說這懷孕的女人滋味不好受啊,如今我倒是親身體驗了一番,從前啊,也怪為娘考慮不周,從今天起啊,這早禮晚禮什么的,你就不用行跪拜禮了?!?,唐大夫人說道。 “兒媳遵命?!?,任芊芊得意的說道。 “老爺夫人!不好了,外面,外面來了好多人,說是第一賭坊的,還說昨個兒范賈榮姑爺在他們那兒賭錢,輸了一萬兩黃金,今兒個應姑爺之約,前來討債?!?,一個看門的奴才急匆匆的跑到正廳說道。 范賈榮一聽,欠下一萬兩黃金!馬上變臉,急忙解釋道;“胡說!昨個兒我什么時候去過第一賭坊,又怎么會欠下黃金萬兩的巨債呢?他們一定是打著第一賭坊的旗號來騙吃騙喝的,你去!多派幾個人將他們趕出去!” “可是,可是……”,那奴才為難道。 “可是什么?我說的還不明白嗎?”,范賈榮一聽到有人來騙錢,便心煩的打緊,實在沒有什么好臉色。 “可是姑爺,他們手中的欠條確實有您親自蓋下的章子??!” 風景陽與唐大夫人這一家子聽了這話,到更加坐立不安了,勃然大怒的風景陽詢問道;“范賈榮,你到底去沒去過賭坊賭錢?” “爹,冤枉??!我真沒有!這章子一定是假的,一定是假的!你去,將他們叫進來,我要當面對質,若是些江湖騙子,我非扒了他們的皮!”,范賈榮到不示弱,對那奴才命令道。 “是,是,小人這就去安排?!?/br> 大約只過了一盞茶的功夫,第一賭坊的人便隨著風府里的人走了進來。 “哎呦~,我的范大爺,這可就是您的不對了,昨天我們不是說好了嗎?今天來風府取錢,你怎么能對我們避而不見呢?”,錢管家一走進廳門就對范賈榮抱怨道。 “誰跟你們說好了?我昨天什么時候又去你們賭坊了?”,范賈榮聽了他這一席話,倒覺得莫名其妙,訛錢竟也不挑地方。 “哎,范賈榮,這白紙黑字的,你還想抵賴不成,這些欠條可都蓋有你范賈榮專屬的章??!”,說著錢管家便將這些蓋了章印的欠條拿了出來。 范賈榮細細一看,確實是他自己的章子,頓時心中一緊,癱坐在了地上,“怎么會這樣!這些,不是我蓋的??!”。 風景陽坐在一旁,老臉氣的蒼白,一萬兩黃金??!這不是要他風家的命嗎? “范賈榮!你這個混帳東西!我風家到底哪里對不住你,你卻要害老夫到如此地步!”,說著,風景陽就怒氣沖沖地拔出立在堂上的利劍,二話不說,就向范賈榮的心口上刺去,瞬間鮮血直冒,下一秒,范賈榮就倒在了血泊之中,不再動彈,大廳之中,任芊芊一行人嚇得張口結舌,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哎呦~,老爺,你這是在做什么!現如今我們又招上了人命官司,這可如何是好???”,唐大夫人瞧見家里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哭得是嘶天喊地。 蘇鈴看到這些場景,心中極度不安,推了一把立在旁邊的花拼說道,;“花拼,這可怎么辦?我們是不是闖大禍了?” “哼~,闖大禍,大禍還在后面呢?!?,花拼冷冷的說道。 “可是,可是,唐大夫人與任芊芊還有孕在身,再這樣下去,非一尸兩命不可?!?,蘇鈴嚴肅道。 “放心,我已在大夫人喝下的湯藥里放了我特制的安胎安神丸,至于任芊芊,那就要看她的運氣了?!?/br> 蘇鈴聽完后,心里一驚,花拼平日里雖少言寡語,但可不會這樣腹黑。這風家與花拼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以至于要人性命。 “風老爺,也不是錢某我不給您面子,凡事咱們都講究一個規矩,更何況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既然立下了字條,白紙黑字都寫明了,我也不在這兒跟您廢話了?,F如今您的家務事也實在繁雜的很,這樣吧,錢某再給您一天時間,明天一早我就來收錢,當然,一萬兩黃金可不是一個小數目,若籌的錢不夠,呵呵,這風府的房子倒也是可以抵押的?!?,說完,錢管家一些人行了個禮,便離開了。 “不可以!不可以這樣,我任芊芊為此付出了一切,好不容易才走到這一步,現在竟然告訴我這些都只不過是黃粱美夢,不可以這樣對我!”,任芊芊見風家一夜之間便家道中落,而自己用尊嚴與身體換來的榮華富貴也已隨之逝去,癱在地上悲痛不已 “肚子,我的肚子……,好痛!”,任芊芊突然感到腹部疼如刀絞,似萬劍穿腸,難受的打緊,她急忙捂住快“崩裂”的肚子,只見頃刻之間,地上便溢出血來。 渡娘一見,連忙跑到任芊芊跟前大叫道;“快來人!快來人!我女兒要生了,快去請大夫來!” “什么!這不是早產嗎?快……快去,將這里最近的接生婆找來!”,唐大夫人急忙吩咐道。 “風老爺,唐大夫人,這次是難產!只能保一個,你們快快做個決定,是保大還是保???”,負責接生的產婆急著問道。 唐大夫人見呆坐在一旁的風景陽不吭聲,像沒了魂似的,自己也沒了主意。風景陽一想到家產竟敗在自己手上,想死的心都有了,哪還管外人死活。 “保??!就……就保小吧!”,渡娘支支吾吾的說道,飽經滄桑的眼睛早已溢滿看透生離死別的苦淚,一滴一滴,敲打著破裂的心。 “生了,生了,是個男孩!”,接生的產婆將手里的孩子小心翼翼的遞給了渡娘,渡娘看了看那孩子,這是命運?!靶|西,你以后啊就叫“善兒”吧,你要好好的跟著奶奶過,要一生向善,知道嗎?” “嘿嘿,真可愛?!?,蘇鈴接著說道。 一切都看似結束了,該死的死,該敗的敗,“但這是怎么啦?風府不是都已經垮了嗎,為何我的心還是那么的不安,總感覺這場游戲,從一開始,就沒有終點?!?/br> 花拼將一個小木箱慢慢的放在桌上,轉身對唐大夫人說道;“大夫人,花拼一向愛憎分明,正是念及夫人往日對我母親和我二人的恩情,這才助你懷的喜脈,這桌上是銀子五百兩,雖比不得風家家大業大,但你與風景陽找一個安靜的地方生活,這錢還是夠了的?!?/br> 風景陽別過眼角的恨意,拍桌大喊;“花拼!我風府偌大的家產都毀在了你手里,這區區五百兩銀子,你如何能平息得了老夫心中的怒氣?” “風景陽,你風家是家業雄厚,宣城首富,但你摸著良心問問,哪一天你睡安心過?哪一天你又快樂過?活到這個歲數,難道你不覺得你周圍到處都是虛偽與算計嗎?今天你也看見了,人生在世,終究柯南一夢!你平日里那些稱兄道弟的朋友,知道你風景陽今天家道中落了,他們中又有誰伸出援助之手了?只怕是一個人影都沒有吧!你自己看看,到頭來關心你的人有誰?愛你的人多嗎?不多!如今你在有生之年還可以選擇的時候,為何不選擇一種不一樣的人生?讓自己過得更真實一點,更快樂一點呢?信兒,不!花拼給你的不是那五百兩銀子,是另一種生活!這點道理我都懂,你怎么就不懂呢?”,蘇鈴聽了倒是變得不安分了,直接搶過話題,有感而發道。 風景陽被駁得啞口無言,沉默的低了低頭,終于,緩緩開口,“走,夫人?!?/br> “老爺,我們是要去哪兒?”,唐大夫人疑惑的問道,言語中夾雜著一絲幸運。 “我們,去過平靜的生活?!?/br> 風景陽緊緊的握著唐大夫人的手,她突然覺得,手中的這份溫暖,還是和二十年前的一樣,不曾改變。不再有孤苦,不再有陰謀,此時此刻,從今往后,甚好。 然而...... 手腕上血紅的玉鐲竟是如此戲劇般的展露無遺。 原以微笑的嘴角因那份罪惡的顏色變得極為僵硬苦澀,眼眸中僅存的仁慈,頃刻之間蕩然無存。 會不會,傷的太深,痛的太徹底了,信兒。,花拼站在原地,就這樣看著所謂親人們的腳步一步一步地接近門檻,心似千瘡網,早已落花成殤。 終于,踢起血跡斑斑的利劍,幾乎用盡全身的氣力,頃刻間化作地獄的魔鬼,御劍殺人,索命成雙。 你也要毒殺我! 渡娘一行人聽了這話,半信半疑的目光皆不由自主地移向常日里那和藹的婦人。 唐大夫人不可思議的瞪著眼睛,看著她所枕之人緩緩倒下,然而,胸口的那片濕熱疼痛更讓她惶恐不安你......你知道了?!你聽......聽我說,我......我也不想的!如果你不是,廢......廢柴,我...唔! 花拼冷笑,突然覺得周圍的空氣寒冷得出奇。她果斷抽出血紅的刀刃,鮮血四濺,那血好似流了滿地,染紅了她的雙眸。 “不要解釋!臟了我的耳?!?/br> 獨留那毒婦,奄奄一息,斷斷續續的殘喘著,終于,似流干鮮血一般,不再有生命的跡象。 蘇玲默默的注視著花拼,是酸,是累,是心疼。其實,在他看見她的第一眼,他便已萬劫不復了。 就這樣看著她,曾經因她笑的臉龐,如今成了何種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