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媽的!賤貨!我讓你來了?我他媽讓你來了!”霍聿山暴戾眾怒,“是不是就想毀了老子!是不是!你們都他媽活膩了!” 他的速度太快,孟苡桐一時都沒能反應過來。 場面混亂到霍聿山下一個目標就是孟苡桐。 可沒想他剛要沖過來,包廂門口迅即地出現了一個身影。 反應快到,孟苡桐還來得及躲,霍聿山打下來的巴掌就被突然出現的宋弈洲猛的截住,他反手一下就用力折歪了霍聿山的骨頭。 霍聿山痛到出聲。 包廂里,明光晃的刺眼。 宋弈洲的臉上卻只有過于冷靜的逼人,瞳孔漆黑,重戾至極。 “碰她,我看是你活膩了?!?/br> 作者有話說: 失策了,少了六百字,那我下一章多寫點! 主要是本來有一段和韓婧茹的對手戲,是到九千多的,但我順了順,感覺放下一章更好,我就給挪了,其實一樣的,明天更。 紅包補給! 第14章 霧散 整個場面亂到失控。 霍聿山身上全是酒味, 明顯是喝多了,現在被宋弈洲反向扣死,也還在暴怒掙扎。 像極了瘋子。 孟苡桐很快反應過來。 她下意識看向對面,原先坐在位置上的方薈雅現在被打的踉蹌蹲在墻邊, 一手捂臉, 一手護頭, 瞳孔睜大,驚恐地看著霍聿山被鉗制的方向。 久久沒有反應。 明顯不是第一次了。 孟苡桐盯著霍聿山的畜生樣兒,拿起電話就要報警, 但方薈雅好像突然意識到什么,猛的沖上來就要搶電話:“不能報警!” 孟苡桐一通電話已經撥了出去。 方薈雅頃刻面如死灰。 最后還是在警局處理了這件事, 霍聿山酒駕還家暴, 不僅被拘留,還有更多處罰。 新聞那邊也一下子就鬧上了熱點頭版。 涉及到利益關系的很多投資人都頻頻電話追問方薈雅情況。 人前體面終究是難保。 方薈雅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卻沒想是經孟苡桐手。 她不僅不慶幸自己今晚沒被打傷,還帶恨地在孟苡桐配合做好筆錄起身時, 就堵在她身后, 冰冷質問:“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 女人左邊臉的妝都花了。 孟苡桐沒有說話。 方薈雅更心火燒:“把我們都毀了!原來這就是你的目的!” 她的聲音太尖銳,旁邊的警察都側目, “警察局!干什么!” 方薈雅冷眼盯著她。 孟苡桐突然覺得她可憐,一如腦海里浮現的那個女人模樣,她的聲音很輕,卻擲地有聲:“是因為家丑不可外揚, 覺得丟臉了,是嗎?” 方薈雅氣到要爆發。 孟苡桐卻說:“霍聿山家不家暴你, 那是你們的私事, 我不關心, 報警只是因為霍聿山打人,反手打的人是宋弈洲?!?/br> 剛才霍聿山發瘋,正好反手一拳揮在宋弈洲身上。 孟苡桐說:“今天挑事打人的是霍聿山,本來錯就在他,宋弈洲幫了你,你不認好,還在剛才他幫你和警察處理的時候拼命潑冷水,顛倒黑白替霍聿山說情?!?/br> “方薈雅,你以為你這是要臉?”孟苡桐一字一句說,“就憑你這種白眼狼的行為,今天這些事要是不搞清楚,以后萬一哪天又牽連上宋弈洲。我告訴你,我都不可能放過你?!?/br> 方薈雅根本想不到,孟苡桐已經護宋弈洲護到了這種地步。 再看楚黎川的一往情深,簡直可笑至極。 方薈雅冷笑:“剛才看這幫警察和宋隊的關系,孟苡桐,我還以為你怎么高風亮節呢,最后不還是選了有背景的男人?!?/br> 孟苡桐的呼吸無息地發緊。 方薈雅看她不說話,更笑說:“枉我一直看在楚黎川的面子上給你路走,現在看來,果然最可笑的還是楚黎川。孟苡桐,夜路走多了,小心撞見鬼,你敢兩個男人都玩兒,還是好好小心自己最后的下場?!?/br> 孟苡桐懶得和她多說,抬腳要走。 方薈雅終于還是咬牙切齒:“沒有感情的婚姻不會有好下場!你沒資格——” 是不會幸福的! 孟苡桐的心卻一下就沉靜了下來。 其實一直是到剛才,孟苡桐的心都是懸著的。 她討厭這種犀利的場面,卻又不得不面對,現實的枷鎖要她時時刻刻,于禍事,都能獨立而強大。 可有多少人知道,她也會累,也會想要依靠。 而當對依靠的向往成為一種夢。 她想,她可能這輩子都沒有資格與力氣去擁有了。 所以方薈雅的話,只能換來孟苡桐深有體會的平靜。 她轉身,朝她走近,抬手慢慢替她撫平皺褶衣領,就當是撫平最后那點兒尊嚴。 孟苡桐輕輕笑了:“我知道?!?/br> 方薈雅晦澀看她,試圖在她眼底找到和她一樣的恨,恩怨,憎惡。 然而,什么都沒有。 孟苡桐的瞳孔很清澈,沒有神傷,也沒有狼狽。 有的,只是遭盡苦楚之后,干干凈凈最后殘存下的那如履薄冰的溫柔。 她說:“我配不上幸福這兩個字?!?/br> 我一直知道。 - 同一天來兩次警局,還是同一個,孟苡桐能察覺旁邊警察看她的表情。但多說無益,她和方薈雅結束這最后一句話,就和大家禮貌笑了下,轉身出了警局。 宋弈洲是在她之前出去的。 她打電話喊了司機,她以為他會直接走。 但沒想出來,一眼還是看到了等在車邊的男人。 孟苡桐一直都知道宋弈洲身形比優越,但今天一看,似乎更甚。 他一米八八的高度,挺拔的身型,就算是簡單的白襯黑褲,都能勾勒出瘦削又凌厲。 孟苡桐見過正氣的,也見過硬朗的,卻還是唯獨在宋弈洲身上找到了正氣與硬朗并存的銳利,是只他一人的鋒芒。 今夜月色很濃,清白到撒在男人肩頭,都有久違的溫順。 孟苡桐想一定是自己眼花了。 不然怎么能從以獵為名的野戰部隊隊長身上看到溫順的存在。 她荒唐了笑了下,朝著宋弈洲的方向走去。 宋弈洲在打電話,電話那頭是孟苡桐熟悉的人,唐瑾。 唐瑾還是不知從哪兒知道了今晚的事情,著急孟苡桐有沒有事,宋弈洲說沒事,但唐瑾那邊還是不信,說要聽聽孟苡桐聲音才行。 宋弈洲剛想把電話順手給走近的孟苡桐。 卻先一步被她異樣的眼神勾住。 順著她的目光,他也垂眸。 是他匿在白襯下,似有若無的那道紅印。 剛才霍聿山耍酒瘋時候弄出來的,現在結合上宋弈洲手上本來就有的舊傷,更明顯。 不知怎的,已經堅強很久的孟苡桐眼眶一下就燙了。 她怕被他察覺,還刻意別過身,佯裝是在看來接她的車怎么還沒到。 但宋弈洲這么敏銳的人,又怎么可能感覺不到。 他兀自回了句“有事要處理,等會說”,就先掛了唐瑾那邊的電話,孟苡桐的身子還沒轉過來。 宋弈洲喊了聲:“孟苡桐?!?/br> 孟苡桐吸了口氣,扭頭,“怎么了?” 裝作云淡風輕,但嗓音明顯是微哽的,她說:“不是早就出來了嗎?怎么沒回部隊?時間上不趕?” 她在他面前裝小大人。 又怎么可行。 宋弈洲有點兒想笑,就從剛才接電話煩躁蹙起的眉都變平緩,他語氣淡淡的:“你想我走?” “我沒有?!泵宪油┬恼f你少倒打一耙。 但還是耐不住她的目光總被他的傷勾著,沒犟幾秒,她還是問:“好好的,怎么這么容易就受傷了?” 因為舊傷的疤正好被襯袖蓋住,孟苡桐看不到,“不處理嗎?” 誰知下一秒,宋弈洲直接把手伸到了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