掂量
大門終于有了動靜,宋珂看了一眼時間,十點十二分。 他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冷眼看著余清淮一步一步走過來。 她臉上紅紅的,主要是一直悶在KTV的小包間里,不透氣,給悶出來。 其實上次她去KTV晚上回來,臉也是紅紅的,只不過那回他沒多留意。 但這會兒落在宋珂眼里就變成了另一種解釋。 他語氣克制不住的有些陰陽怪氣:“終于知道還回來么?交流還順暢嗎?” 余清淮好像聽不出宋珂話語里的諷意,回到:“挺開心的?!?/br> 宋珂有很多想問的問題,怎么這么晚才回來?你們去哪了? 但是他發現自己好像沒有這個立場。 他們表面就是主與雇的關系,余清淮有假期,她就可以休假,如此而已,他沒資格干涉。 但他心里又有說不上來的委屈,還有一種他從未體驗過的情緒。堵著他的心口一陣陣的泛酸。 他沒有問“你臉怎么紅了?”或者“你們都干什么了?” 在他眼里余清淮是個很笨,可以隨意拿捏的人。 她每次被他舔過,臉就是紅紅的,他之前還覺得很可愛。 現在看到余清淮這么晚回來,臉上又是這樣的面色。 有其他男人會對她做同樣的事情嗎? 他不敢往下深想。 他平復著自己的心緒,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態度,說:“余清淮,我好餓,我還沒有吃晚飯?!?/br> 余清淮放包的動作一頓,說:“那我現在去給您做,少爺?!?/br> 宋珂意味不明的輕笑一聲,聽不出情緒。他拍了拍自己身側的沙發:“坐這兒來?!?/br> 聲音有笑意,臉上卻沒什么表情。 余清淮猶豫了一下,還是照做了,規規矩矩地在他旁邊坐下,隔著一個手臂的距離。 “坐那么遠干什么?”他指了指更近的位置,“靠過來點?!?/br> 她又往他那邊靠了一點。 下一秒,宋珂就忽然撲了上來,像一頭蓄力已久的野獸,把余清淮按在身下,猛地咬住她的脖子。 余清淮吃痛叫了一聲,宋珂卻像沒聽見似的,臉緊繃著,表情紋絲未動。手在下面粗魯而急切的扯掉余清淮的衣服。他低著頭,陰影罩住了眼睛,全程一言不發。 他剝光了余清淮的衣服,讓她赤裸的橫陳在燈光底下,宋珂居高臨下的、逐寸掃視著余清淮的身體,像是在找什么,不放過一點蛛絲馬跡。 他整張臉沒什么表情,眼里卻壓抑著,目光沉沉,好像稍不注意的話,下一秒就要裂掉。 余清淮安靜的垂著眼,任他“檢查”。 她想,埋藏那顆地雷的土地大概已經被宋珂踩上了,只是還沒響。 幸好。余清淮身上沒有紅痕、沒有齒印、沒有一絲壓痕,一點可疑的跡象都沒有。宋珂心口那股快要炸開頂得他難受的情緒,忽然卸下去了,手上的力道也跟著松下來。 他不再鉗制著余清淮。 此時他全身衣著完好,而余清淮一絲不掛,他盯著余清淮又看了一會兒,從旁邊的玻璃茶幾上,扯過來那條早就放在那兒的項鏈, 然后抬手扶住她的后腦,手臂繞過去,扣在了余清淮的脖子上。 動作還有些生疏,小小的折騰了一下,他沒有為女生戴過項鏈。 宋珂沒有對余清淮解釋任何這個項鏈的來歷和價值。 余清淮還不是很愿意,抬手想擋,宋珂語氣平靜:“讓你戴著就戴著?!?/br> 她便沒再動,手垂了下去,又回到了那個泥人模樣。 那個項鏈鏈身冷白,墜在中間的鉆石純凈通透,在余清淮的脖子上熠熠發亮。 宋珂看著,覺得意外地配她。 柔和、干凈,沒有多余的點綴,但近看又很特別。 他很滿意。像終于在她身上落下了某種標記。 “給我一直戴著,不準取,知道嗎?” 他想,有這么一條鏈子掛在胸口,稍微有點眼色的人就該明白,那不是尋常東西。 敢不敢碰她,得掂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