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口
這頓飯對宋珂來說,漫長到像受刑。他本來只是想看看余清淮會不會依賴他,會不會向他示軟。 他沒想到余清淮硬是服侍了一屋子的人。 終于,飯局散了。 客廳里叁叁兩兩坐著人,燈光柔和,音樂低緩。余清淮開始端果盤,挨個放到茶幾上:新鮮草莓、無花果、切塊的火龍果、整顆藍莓,銀邊瓷盤里還配著牙簽和濕巾。 宋珂原本已經打算讓她先回臥室。 可還沒來得及開口,一個一直品行不端、靠家里錢混圈子的男生笑嘻嘻地說:“宋少,怎么找了這么年輕的女傭?行不行???” 接著又說“我來摸一摸,看看行不行?!?/br> 說著,竟真的把手朝余清淮的胸口伸了過去。 宋珂沒有立刻制止。但他緊緊盯著,心里抱著:“她會不會拒絕?”的念頭,會不會只是不拒絕自己,其他人她還是會有反應的。 結果沒有。 她只是愣了一下,有點畏懼的樣子,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余清淮在測驗,她想知道她現在在宋珂心里,有沒有占位置,占幾分的位置。 ——宋珂終于看不下去了。 他氣她的無動于衷,仿佛誰都可以,又惱那個男生竟然敢對他的人動手,這讓他愈發惱火。 他一把抄起茶幾上的一塊厚重的水晶煙灰缸,冷不丁地朝那人甩了過去。 “砰——” 沉悶的撞擊聲后,對方的手背瞬間青紫,破了皮,血順著指縫滲出來。 那男生吃痛驚叫,本來想發作,一抬頭,看到是宋珂,就熄了氣焰,轉眼變得嬉皮笑臉的。 他本來還想說什么話,卻見宋珂平日那副慣常平靜的眼,此時黑沉沉的,凝聚著風暴。 男生見勢不妙,立刻噤聲,訕笑著后退一步,不敢再多說一句話了。 李思齊看宋珂那個樣子,趕緊過來解圍。他已經很久沒見過宋珂這幅神情了,感覺下一秒就要暴起。 他們一起在非洲圍過獵,宋珂開槍的時候,就是這樣。 李思齊笑著按住宋珂的手,他算是看明白了,這保姆分明就和好友有些什么,其他人沒眼色,看不出來而已。 這下撞槍口上了。 “算了吧算了吧宋少,他喝多了?!?/br> 他一邊支走那個男生,讓他打哪來的滾回哪去,一邊給這個看起來很平庸的女生使眼色,解鈴還要系鈴人,他原以為她會識趣地靠上前去,說幾句軟話哄哄宋珂就過去了。 結果沒想道這女人是一點都不上道。 她仍舊垂著頭,一副犯了錯的模樣,卻一動不動。 場子頓時僵住了。 所有人都看著這一幕。 宋珂坐在沙發里,一只腿搭在膝上,手搭在沙發邊,指節輕輕敲著。 他的坐姿不顯怒,卻壓得整間屋子透不過氣來。 過了一會兒,他忽然輕笑了一聲,轉而抬眼說掃視全場:“都出去?!?/br> 李思齊還有點擔心那個女人,宋珂向來萬事不掛心,哪怕生氣也沒真正動過怒,剛剛那個樣子分明就是氣極了。 但是這些事他也管不著,只是疑惑宋珂向來眼高于頂,怎么和一個保姆扯在了一起。 人群作鳥獸散盡,屋里頓時清凈下來。 宋珂緩緩站起身,一步一步朝余清淮走過去,像一只蓄勢待發的豹子。 他走到了余清淮面前,看著還呆站著、垂著頭的女人,沉默了很久。 時間久到余清淮已經在思考,要是宋珂這時候如果動手打人,她該做出什么反應才合適了。 然而宋珂只是溢著怒氣,聲音低啞的問她:“是不是誰都行?誰碰你,你都不反抗?” “那我呢?” 他一只手插在兜里,另一只手抬起來,直接覆上她胸前那塊,他早已在腦海里反復描摹過的起伏。 她穿著棉質的內衣,沒鋼圈,貼膚軟塌,手一碰就能感受到下方的弧度。 他低頭,惡意地捻著那個小小的凸起,惡意的搓弄,像是在泄憤。 質問著:“這樣呢?這樣你會反抗嗎?” 他一邊氣急敗壞,一邊又被手下的觸感激得身體泛起熱潮。 余清淮拱著背,想往后躲,但是腳下沒有挪動步子。 宋珂更氣了,他幾乎可以想象,如果不是他,是別人這樣對她,她也可能一樣站著不躲。 他胸口像被火燙了一下。 于是手上的力度更大,隔著衣服和內衣褻玩著rutou,反復揉搓。 直到聽到余清淮用軟軟的聲音,小聲的說“少爺……痛?!?/br> 他像從什么混沌中驚醒,手指停在原地,掌心發燙。 他腦子里一片混亂,一邊問自己在干什么,干嘛要這樣欺負她,又不是她的錯; 一邊又止不住的火——她怎么就能始終這副麻木、任人宰割的樣子。 他做了個他后面自己都無法解釋的舉動,他突然俯身,掐住她的下巴抬高,低頭咬了一口她的下唇。 很輕,很快,一觸即離。 “以后不準別的男人碰你,聽見了嗎?” 他說完這句話,又看了她一眼。怕再多待一秒,會做出什么無法收場的事,他扭頭出了門。 門“砰”地一聲合上。 余清淮站在原地,看著那扇緊閉的門,臉上神情難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