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裝
宋珂覺得心里一直堵著氣,他一邊想余清淮真是沒見識,吃個飯都能鬧笑話,一邊想著,干脆投訴那個服務生好了,我帶去的女人我都沒說什么,他那是什么眼神? 一會兒又在后悔不該把余清淮一個人丟在餐廳里,不知道那服務員要怎么難為她,那任人揉搓的性子,指不定要被欺負。 回到臥室后,這種后悔更濃了。 他條件反射般的回想起了余清淮光溜溜的站在地板上,背對著他。 那種赤條條的脆弱樣子,像被誰扒了殼。 他這會兒倒是想起來自己原本的打算:是想花點錢,把余清淮給睡了的。 怎么中途就走了呢? 她不會用刀叉、她寒酸、她令他丟臉——可這影響他cao她嗎? 不影響。 他在空蕩蕩的房間里自問自答,覺得自己又一次被欲望席卷了。 他懷疑夜晚是不是什么魔鬼,一到晚上,一進這個房間,他對她的所有“世俗標準”就自動清零了。 但他不可能再約余清淮,吃頓洋相百出的飯。 然而他這方面經驗是在欠缺,過去都是女孩子千方百計引誘他,哪輪得到他費這個勁。 于是凌晨兩點,他翻出手機,給李思齊發了條微信:“看上一個女孩,想睡她,但不想確認關系,只睡一次。怎么辦?” 李思齊還在日本,看到消息照樣秒回,先是一通調侃:“喲,咱宋大少爺也春心萌動了?是什么樣的天仙把你撩成這樣?” 宋珂想,天仙?土妞還差不多。 最后李思齊給的實質性建議是,喝酒。 喝點酒,酒意上頭,再加上宋少你這張臉,誰不能拿下???李思齊說。 于是第二天的晚上,宋珂問余清淮有什么電影想看。 當然,他另備了兩瓶紅酒。 余清淮對電影完全沒有研究,但她對宋珂有研究,他知道宋珂喜歡看什么。 電影名字報過去,宋珂還在想,沒想到余清淮看電影還挺有品味。 到了晚上,宋柯特地晚了一點,他現在已經知道了,余清淮永遠只會提早五分鐘到,一分都不會多。 他不想傻兮兮的在那等余清淮,就故意晚了一點才來。 余清淮切了個果盤,宋柯點了個披薩,兩個人各自心懷鬼胎的看電影。 途中宋珂拿著高腳杯,頻頻和余清淮碰杯。余清淮不動聲色,也不推諉,每次都一飲而盡。 她酒量很好,找不到工作的時候,去做賣酒小姐練出來的,她不清楚自己具體是個什么水平,但19歲之后,她就沒有再醉過。 開始他們兩個坐在沙發的兩頭,電影過半,宋珂起身去洗手間,回來時沒再坐回原位,而是默默落座在她身旁。 再過了一會兒,他一只手漫不經心地抬起來,搭在沙發背上,有點像摟著余清淮,但其實并沒有碰到她。 余清淮其實都察覺宋珂這些動作了,但她裝作認真看電影,毫不知情的樣子。 ——她想知道宋珂到底想干嘛。 宋珂不知道余清淮醉沒醉,反正他已經昏了,他平常很少喝酒,也沒人敢灌他。 他感覺他喝得可能比余清淮都多,他其實心里有些緊張。 這李思齊就說要喝酒,也沒說喝了酒之后,又怎么cao作??? 他頭昏腦脹,酒精越來越上頭,他都沒注意到,自己已經完全沒在看電影了,他直愣愣的盯著余清淮的側臉看。 酒精的作用這時候體現出來了,他不再偽裝清高、不屑一顧。 他用眼神描摹余清淮的眉毛、眼睛、鼻子、每一個地方都讓他著迷,眼神直到停留在嘴巴,他盯了一陣子。 ——感覺好好親。 他看著看著,就不受控制起來。 他輕輕喚她。 等余清淮一轉頭,他便抬手,指尖捏住她的下巴,整個人俯了過去。 這時候面前的女孩突然出聲,她眼神清明,語調也很清晰,她說。 “少爺,你喝醉了嗎?” 宋珂愣住了,被酒精麻痹的神經還沒來得及感到尷尬,被更強烈的反應代替了。 ——他想吐。 他猛地起身,幾乎是踉蹌著朝衛生間跑去。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醉得這么厲害。 后來的事他記不清了,好像好像余清淮在照顧他,把他拖上的床。 余清淮也沒想到宋珂酒量這么差,看這小屁孩兒灌她酒的架勢,還以為他很能喝。 她給宋珂拉上被子,甩開宋珂醉成這樣,還下意識企圖拖住她的爪子。 然后站在床邊靜靜看了宋珂一會兒。 她知道他想干嘛了。 但是怎么能讓他這么輕松就得逞呢? 宋珂這樣的人,太輕易得到的東西,他不會覺得珍貴的。 余清淮最后看了一眼宋珂,關上門回到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