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結束了
邢昊蒼眼底寒光乍現,右手已如鐵鉗般扣住對方揪住自己衣領的手腕。 他身形一沉,屈膝、擰腰、發力,動作快得近乎殘影,網球鞋在guntang的塑膠場地上擦出刺耳的銳響。 下一秒,楚臨奚的視野天旋地轉。 他的后背狠狠砸在球網支架旁,金屬震顫的嗡鳴混著散落網球的彈跳聲,在耳畔炸開。那些被驚飛的網球,跌跌撞撞地滾向場地邊緣。 炙熱的塑膠地面燙得驚人,汗水一接觸便被蒸發,刺痛感沿著脊背竄上神經。 楚臨奚腰腹剛蓄力準備反擊,陰影已如牢籠般罩下。 ——邢昊蒼單膝壓住他的胸口,另一只手將他的手腕死死按在發燙的地面上,力道大得幾乎要碾碎他骨骼。 兩人相貼的胸膛間,心跳聲在燥熱的空氣里共振,如戰鼓擂動。 逆光中,邢昊蒼被汗水浸透的白T恤透明地貼在背上,濕透的布料下脊椎溝壑分明。 一顆汗珠懸在他鋒利的下頜,在劇烈起伏的呼吸間,砸在楚臨奚的眼角,燙得他瞳孔驟縮。 “如果你敢動她一根手指……” 邢昊蒼牙關咬得發顫,每個字都帶著血腥氣:“我就讓你在乎的人……” 他突然俯身,guntang的呼吸裹挾烈日的燥熱,撲在楚臨奚耳畔。 “加倍償還?!?/br> 兩張輪廓分明的俊臉挨得極近,鼻尖幾乎相觸,交迭的身影在陽光下投下曖昧的剪影。 蒸騰的熱氣中,緊繃的肌rou、粗重的喘息,將劍拔弩張的對峙染上幾分危險的旖旎。 就在這時,細碎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兩人幾乎同時側臉,凌厲的眼神撞在一起。 “咔嚓”一聲脆響,楚臨嵐舉著相機,將這一幕永遠定格。 她紅唇噙著玩味的笑,歪頭欣賞取景框里性張力爆棚的的畫面。 “這個構圖我很滿意?!背R嵐指尖輕轉焦距環,語氣輕佻,“就是表情太兇了?!?/br> 她伸手戳了戳邢昊蒼繃緊的手臂肌rou:“笑一笑?” 楚臨奚趁機屈膝頂向對方腰腹,冷笑:“聽見沒?我姐讓你……” 話音未落,邢昊蒼猛然加重膝壓的力道,逼得他悶哼一聲。 “你輕點?!?/br> 楚臨嵐忽然彎腰,長發垂落,在兩人之間隔出一片溫柔的陰影。 可她的唇角卻微微上揚,險些憋不住笑:“我們家奚奚他……不太受力?!?/br> 場地上,兩道健壯的身影同時僵住。 空氣中凝滯的火藥味,突然染上幾分微妙的尷尬。 “跟我來?!?/br> 邢昊蒼驟然起身,骨節分明的手指扣住楚臨嵐的手腕,拽著她大步流星地走向器材室。 場邊,楚臨奚目光死死鎖住兩人交迭的身影。 他看見jiejie踉蹌著跟上邢昊蒼的步伐,指節捏得發白。 想到他們即將可能有親密行為,楚臨奚猛地抬腿,一腳踢飛腳邊的網球。 那抹刺眼的熒光黃在塑膠場地上砸出沉悶的聲響。 “蒼哥哥~你弄疼人家了~” 楚臨嵐的指尖劃過邢昊蒼青筋暴起的手臂,尾音帶著蜜糖般的黏膩。 邢昊蒼下頜繃緊,猛地甩開她的手。 這個比他年長叁歲的女人,每次都能毫無心理負擔地用這種少女般的稱謂喚他,嗓音甜得發齁,仿佛他們真是熱戀中的情侶。 胃部泛起生理性不適,他閉了閉眼,壓下那股煩躁。 器材室的門在身后咔噠鎖上,隔絕了網球場上的喧囂。 楚臨嵐狀似慌張地環視四周,目光掃過堆積如山的運動器材——球網、發球機、記分牌,最終定格在那張鋪著白色毛巾的休息椅上。 貝齒輕咬下唇,力道重到唇膏暈開一道緋色,像被碾碎的玫瑰花瓣。 “你該不會……”她睫毛簌簌顫動,像受驚的蝶翼,“想在這里……” 密閉空間里橡膠與汗水的氣息發酵成曖昧的催化劑。 邢昊蒼冷眼看著她表演,目光掃過她刻意扯歪的衣領,鎖骨處那顆朱砂痣妖冶如血,是她最得意的身體部位。 “倒也不是不行,我得記錄下來?!背R嵐忽然貼近,香水味混著熱意撲面而來,單反相機的鏡頭對準他被運動服包裹的緊實腰線。取景框里,逆光勾勒出他肌rou的鋒利輪廓,如同雕刻的藝術品。 楚臨嵐喉嚨滾出一聲輕笑:“我家蒼哥哥這么性感,粉絲肯定……” “夠了!” 他猛地抬手擋住鏡頭,動作迅猛而凌厲。 陰影籠罩下來時,楚臨嵐終于看清他棕瞳中凝結的寒意。 “我們該結束了?!?/br> 邢昊蒼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仿佛是在宣告一個不可改變的事實。 那紙契約,在此刻浮現在兩人之間,如一條無形的鎖鏈。 她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楚家明珠。 從記事起,衣櫥里永遠掛著當季最新款的巴黎高定,手腕上隨意戴的卡地亞獵豹手鐲抵得上普通人半年的薪水。十八歲生日宴包下整座半島酒店時,香檳塔映著維多利亞港的燈火,璀璨得讓她睜不開眼。 但沒人知道,那些鑲嵌著鉆石的發卡有多沉重。 就像沒人會問,為什么她會在眾多門當戶對的追求者中,偏偏選中了毫無背景的邢昊蒼——曾經在雨夜救過突發心臟病的外公,且憑借一己之力在叁年內將公司灰色業務的利潤翻了十倍的男人。 因為他心底藏著另一個人。 因為他永遠不會對她動心。 他是最完美的擋箭牌。 而邢昊蒼,則借助“楚氏集團繼承人未婚夫”的光環,撬動了普通人窮盡一生都難以觸及的資源與人脈。 最長叁年,到期即止。 現在終于到了該結束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