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 45 章) 傷痕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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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到懷里的人兒整個僵硬住了, 低頭見她出神地看著前方,順著視線看過去, 不遠處立在風中的男人,眼神里看似憤怒, 但卻透著一股nongnong的哀傷。這人他見過,那次在機場—— 季蘇北在他們兩次歡愛之后都選擇不告而別,這是秦小羽從未碰到過的?;蛟S是第一印象的關系,他以為季蘇北不過和那些女人一樣,用盡各種辦法接近他,現在高校里不乏一些自以為有點資本的女孩子為了各種原因出賣自己。而她,使用的不過是早已被用爛了的欲擒故縱伎倆罷了。 他一直在等待, 等著看她還能裝多久。他承認他對她有那么點好奇, 那么點興趣,但這并不足以讓他刮目相看。但令人意外的是,她卻一直沒來,甚至連一個試探性的電話或是短信都沒有。最后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在等待, 還是在期待。 那陣子一直忙于當空中飛人, 他已經失去耐性了,想好等從出完差回來就去找她。如果這真是她欲擒故縱的手段,那這一次他想試試請君入甕的感覺。 而卻在他做出決定的第二天,他便在機場看見了那個兩個月不見的女人。依偎在一個看上去干凈清爽又不缺溫柔的男人懷里,男人親了她,他們依依不舍地作了告別。那一幕看得刺眼極了,他當時真想過去捏斷那女人的細脖子, 原來不是欲擒故縱啊,而是腳踏兩船。 當時他連自己都沒意識到他居然用了腳踏兩船這個詞。他很不爽,但浸yin在商場多年,他早就學會如何掩藏好自己的情緒,只有自己越淡定,對方才會越不淡定。 在去紐約的飛機上,他居然碰到了剛剛那個男人,第一次主動跟陌生人打了招呼。得知他叫譚磊,在麻省讀研究生,等到了紐約還要轉機飛波士頓。 如果他沒記錯,第一次遇到季蘇北,才喝了一杯天蝎宮就吐得七葷八素,酒不醉人人自醉,看得出那丫頭心情并不好。邊吐邊哭,邊哭邊喊著一個人的名字,而從發聲聽來,并不是譚磊,而是什么郁言。 看來這丫頭并不簡單。他試探性地說了句:剛剛在機場給你送行的是女朋友?挺漂亮的。而對方則很大方的說:是我媳婦兒,等今年畢業回來就能一直陪著她了。 在紐約蘇富比的拍賣會上,各種寶貝眼花繚亂,他卻獨獨看上了那個胡桃夾子。當時不知道為什么,看到胡桃夾子的第一眼便想到了她,記得上次看過她錢包里的證件,生日就這兩天,看是趕不上了。于是他決定拍下胡桃夾子作她的生日禮物,那時還有一個小姑娘也想要,不停舉牌,最后價格被抬到85萬美金,終究被他拿下。他心情驀地變得很好,85萬美金的胡桃夾子送給85年出生的你,季蘇北,你可要收好了。 元旦前一天抵達首都機場,讓小颯把車開了過來,直奔她的住所。連他自己也無法明白那一刻究竟興奮為了哪般,只知道他很想立刻看到她。 她的個性其實很好摸透,對她這樣的必須軟硬兼施,也就是所謂的打個巴掌給顆糖,也許有人會說她傻,但她就是吃這一套。 故意提起她的男朋友,她說他們四歲就認識,他比他好千倍萬倍。 在她那兒倒了一天的時差,臨走時才隨意地將那胡桃夾子拿給了她。他竟有點緊張,不想看到她的拒絕,踩了油門迅速離開。 收到她的短信約見面,他正和馬云他們一起在會館打牌。突然他很想把她帶給兄弟們見見,便讓她過來。一見上便看到她旁邊及她腰的盒子,再熟悉不過,立馬就猜到她此行的目的。莫名來了氣,想退,對不起,不接受。不要?那就丟了吧。 或是他的冷漠嚇住了她,總之,她沒有將他的禮物丟棄。領著她進了會館,她居然是東子的堂妹,東子顯然很寶貝這個meimei,而她看得出很怕東子。與其說怕,他想更多的是一種敬重。 “云尚”的幕后老板就是馬云和季尚東,而后馬云又將季尚東介紹給了他們幾個發小。東子是知道他們這群人身邊都是些什么樣的女人的,所以當時他就知道東子肯定不高興季蘇北和他在一起的。不過,這事兒就算是季尚東,也阻止不了。 送她回去,他又一次提起了她青梅竹馬的男朋友,故意用諷刺的語氣問她,和他在一起時算不算背叛。她的沉默讓他怒火中燒,在馬路上踩了剎車就狠狠了吻了她。車子被追尾,她嚇得不輕。送她到樓下時,她告訴他她以前出過車禍。原來是后遺癥。當時他莫名有些煩躁,點了根煙吸完便離開了,他需要冷靜一下,而面對她,他無法冷靜。 第二天卻收到她發來的短信: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再撥過去已經關機,火大地將手機摔出窗外,很好,季蘇北,你有種。 知道她要去舊金山過年,從大使館搞來了她美國那邊的聯系方式,思慮了很久到底該以什么樣的身份出現。馬云他們聽說了,非要湊熱鬧,也罷,人多也好,秦小羽生平第一次在想要如何掩飾突兀和尷尬。 寧繡不能不說是個最佳的契機,他跟她不過是相互利用罷了。他從不認為她會影響到他跟季蘇北的關系,而相信她也是聰明人,什么該不該做,什么不該說。 但事實證明,在追求愛情的女人面前,任何事情都必須讓步。他料到了結局,卻沒料到過程。 這次要表揚的就是他家二娃秦小颯,小畜生背著他想導演一場戲然后讓大家觀賞,再讓他來收拾爛攤子。但卻壞心辦了好事,他又一次將她摟在了自己懷里。她問他是不是喜歡她,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也不想輕易回答。 看得出她的傷心,但他并沒有出聲安慰,來日方長。 和寧繡去她家飯館吃早茶,讓寧繡出口邀約去滑雪,這都是他的意思。沒想到會半路殺出個表姐來,那女人的眼神很犀利,不容小覷。不過他也沒想過要掩飾什么,對季蘇北,他勢在必得。 在安排房間的時候,她表姐等眾人離開后卻是問寧繡介不介意和她一間??磥硭缇涂闯鰜硭蛯幚C之間并不是情侶關系,而接下來的話更是印證了她早就猜到他的目標其實是季蘇北。 他對她的安排沒又反駁,只是季蘇北那小傻子愣住了,大概還不明白為什么她表姐會料事如神。上了二樓她終于反應過了,這一次她確實讓他刮目相看了。一直說話很委婉的她居然攻擊性如此強,他著實也氣了一晚上。隨她去,不看她,不和她說話,臭丫頭。 直到剛剛她側身摔到在雪地里,這樣的姿勢是十分危險的,擔心溢于言表。將她緊緊摟在懷里,她不是問他是不是喜歡她嗎?既然她想聽,那他就告訴她。喜歡算什么,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就已經愛上她這個臭丫頭了,無法自拔。 一切的一切都找到了根源,想她,念她,不過是因為他愛她。 看到雪地的那個青梅竹馬的男人,秦小羽忽然覺得剛剛的表白真是時候。松開懷里的人兒,低頭凝視著她,季蘇北,我知道你也愛我,我對你有信心。 牽起她的手往那邊走去,想他秦小羽如今淪落至跟別的男人搶女人,果真是造化弄人啊。不過現在回頭想想,他已經為這個女人破太多例了,而他竟覺得甘之如飴。所謂世界萬物,相生相克,她大概就是老天爺派來對付他的克星。 “是你?!弊T磊劍眉緊鎖,目光投向秦小羽,神情復雜。 秦小羽笑笑,伸出右手,“沒想到這么快又見面了?!?/br> 蘇北剛剛還在想要怎么面對譚磊,結果他們倆倒先打起招呼來。疑惑地看了看兩人,不確定地問,“你們認識?” ——見過。 ——不認識。 手懸空半天,譚磊似乎并沒有想要握手的意思,秦小羽也覺得無所謂,大方地收回手。如果換做是他,他也不會握,怎一拳把對方打趴下了。所以相對來說,這個譚磊還算是有風度。 蘇北在兩人身上悄悄來回打量了幾番,從兩人的反應來看,似乎是有過一面之緣,但并不深交。所以秦小羽說見過也對,譚磊說不認識也對。不過他們怎么碰到一起?難道是那天在機場? 似乎能感應到她的想法,秦小羽拍拍她身上散落的雪塊,眼露溫柔,“那天在飛機上,我們鄰座?!?/br> 這樣親昵到自然的動作在譚磊眼中卻是無比刺眼,他現在心里五味雜陳,眼前這個男人城府很深,他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石頭,你怎么來了?不是說后天的票嗎?” 蘇北有些不知道所錯,隨口問了句,但說完就后悔了,這話聽著怎么這么心虛。就像是老公出差提前回家,老婆和jian夫被捉jian在床一樣。 譚磊失笑,季蘇北,你永遠都是這個樣子,從來沒有驚喜,只有驚訝。以前我去你們學校找你,你也是這么問,因為那時你有了郁言?,F在我出現在你面前,你還是這么問,是不是因為你又有了他? “找個地方坐一下,我有話跟你說?!闭f著伸手將她拉到身邊,沒有忽視她眼中稍瞬即逝的遲疑,但他別無選擇。 蘇北看了眼秦小羽,見他朝自己點了點頭,不知道為什么,他的眼神中似乎傳遞著一種力量,讓她有勇氣來面對接下來的事情,他是在告訴她,他相信她能處理好。心里收到莫大的鼓舞,轉頭跟譚磊說,“那走吧,我們去那邊的咖啡屋?!?/br> 而她的每一個眼神動作譚磊都看著眼里,疼在心上。他想也許他又晚了一步,但這一次,他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他做不到。有時放手也需要一種魄力。 點了一杯藍山,一杯拿鐵,咖啡的香韻縈繞在鼻尖,兩人靜靜地坐在床邊,看著窗外的冰天雪地,忽然有點相見無言的尷尬。蘇北不停地加奶,加糖,攪拌,輕嘗一口,苦味早已被埋沒,但卻甜得發膩。 有時人的緣分就像這咖啡和糖,少了糖,太苦;糖多了,太甜。也許有人喜歡和苦咖啡,但也有人偏愛甜。而所謂的緣分,不過是把糖融入咖啡,尋找到屬于自己的口味。之于別人,或苦,或甜。之于自己,恰到好處。 “你是因為他才拒絕我的?”譚磊凝視著坐在對面的蘇北,聲音異常沉痛。 原本還在漫不經心攪拌著咖啡的蘇北聽到問話猛然抬起頭,下意識就反駁道,“不不,不是這樣的,跟他沒關系。是我自己不好?!?/br> 其實這事兒本來就沒秦小羽什么事,但聽在譚磊耳朵里卻多了一份維護之意。其實蘇北就是這樣的人,就算沒有秦小羽,她依然還是從前那個她。網上說摩羯座的性格有幾個普遍的特征:雙重性格,最愛裝傻,感情白癡,悶sao,慢熱。 除了慢熱不像,其他都很準。至于為什么她不是慢熱型,齊姍姍是這么解釋的。因為她的生日是12月24,屬于射手摩羯座,而射手摩羯座同時受到兩個星座主宰星的支配,所以具有兩個星座的特點。射手座是典型的快熱型,這么一解釋,似乎倒也合理了。 而歸根結底,她是摩羯座。摩羯對于不喜歡的人不會給予任何機會,他們堅持長痛不如短痛,如果因為同情或是憐憫而勉強接受了對方,他們會內疚,認為這是對對方的一種傷害。而摩羯如果真的愛了,就不會去拒絕你,永不。這就是季蘇北。 如果譚磊不是譚磊,那么對季蘇北來說,今天坐在這里面對面都是一種不可能??勺T磊就是譚磊,他們一起長大,處處護著她,她沒辦法用對付陌生追求者的方法來對付他,她總是試圖將天平傾斜的一端拉回來,回到原點。但事實證明,她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徒勞,所有的都成為了笑話。 譚磊把愛給了她,而她只有把愛給他,天平兩端才有平衡的可能。而天平最后被摧毀,兩敗俱傷,體無完膚。 多年后的蘇北仍然記得在太浩湖邊咖啡屋的那個上午,溫暖的陽光卻暖不了石頭的心。他們就一直坐在那兒,半天說上一句,她一直低著頭,因為無法承受他眼中nongnong的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