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爭吵是戀愛里永遠都躲不開的話題.

    新鮮感的流失讓那些互相體諒和包容看起來都蒼白了許多.

    日子一天天的過著，從初春到小草全部鋪面了整片土地在到樹上抽出枝芽，長出葉子.到盛夏在迎來初冬.

    600多天里，笑著哭著鬧著，爬著爬到了冬天.

    陳倩倩愛問，你會娶我嗎？

    陸川總會回答，會

    倆個人總愛在大半夜的時候偷偷跑出去去吃宵夜.坐著滴滴，聽著音樂，是陳倩倩最愜意的時光.

    會吵.

    記憶里吵的最兇的一次，是陸川沒有刪掉他的前女友.倆個人在偷偷聊天，陳倩倩無意間看見的時候整個手都在發抖.

    他指著陸川吼道“把她刪掉”

    陸川刪了

    然后沒多一會又加上繼續聊.

    陳倩倩已經徹底抓狂了.

    倆個人爭吵起來，玻璃杯被摔在地上，崩起一片片碎渣朝不同方向射去.劃過陳倩倩小腿，有血印了出來.

    “為了她給我吵嗎？”陸川坐在沙發上沒有應.低著頭，不解釋不道歉.

    陳倩倩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好似要把心臟給撐破.一股無名的背叛的感覺從心底升了起來.她記得她有說過她討厭背叛，無論身體還是心理.

    “你不解釋一下嗎”像被撕裂的口子沿著心臟慢慢的撕掉外面的那一層皮，把內臟全部掏了出來，疼的渾身冒起了虛汗，隨時都可能暈死過去.

    “跟你在一起太累了”陸川說道.

    “你解釋一下我們有必要吵嗎？”陳倩倩吼著.眼里有淚花冒了出來.比起身體疼心疼更為致命.

    陸川起身走了出去.留下在原地發呆的陳倩倩.

    600多天了，她不明白怎么：變成這樣了.那些笑過的鬧過的日子在眼前一點點浮現出來.

    所以新鮮感早就沒有了對嗎？

    陳倩倩嘴角勾起一點悲涼的笑.

    記得有一次陸川，陸川朋友，還有陳情倩在一起吃飯時，陸川朋友滿臉嘲諷的笑著

    “上次找的雞真不錯呀”

    “那大長腿”

    “干著真爽”

    .......

    各種惡心骯臟的話從嘴里蹦了出來.陳倩倩聽著一陣反胃趴在垃圾桶上吐了起來.

    “回頭帶你一起去”又加了一句話，這句話是對陸川說的.

    陳倩倩握緊拳頭，頭上有青筋若隱若現的爆了出來.

    陸川低著頭玩手機沒有應.

    “你把女人當什么了？你mama不是女人嗎？你這樣說別人，你別忘了，你還有女兒呢，你怕不怕你的女兒以后會成為他們其中的一員”陳倩倩挑起嘴角笑著，在飯店悠黃的燈光下看起來像是從地低下爬上來的鬼魅一樣.

    “神經病”陸川朋友說完繼續吃飯，沒在吭聲.

    陳倩倩當時希望陸川能說些什么，哪怕不為女人說話，也要為自己辯解一句.可是沒有.

    那天晚上陳倩倩一個人坐在陽臺上吹著晚風喝了很多酒.屋里是呼呼大睡的陸川.

    其實那時候我就已經不怎么愛他了.陳倩倩笑著看向朋友.只是我一直都舍不得而已，舍不得那些經歷過的日子.

    陸川摔門而去的時候，陳倩倩哭著打電話找王沁，抱著王沁說了好多好多話，哭累了，癱在床上一動不動.

    晚上陸川回來，輕輕叫醒陳倩倩，摸摸她的頭把她喚醒.“對不起寶貝，我白天不應該那樣，我給你買的你最愛吃的黃燜雞，快點趁熱吃了”

    陸川恢復了往日的笑容，甚至有點可憐的瞅著陳倩倩.陳倩倩心底一軟便原諒了他.

    除去陳倩倩回家前的那三百天，剩下的在一起的三百天里，陸川總是以這種方式來求原諒.抓著陳倩倩的把柄，他知道陳倩倩舍不得，于是乎這就像一把利器一樣扎進心臟在拔出來，反復如此，折磨著那個可憐的人兒.

    19

    善惡本就難分.

    虛偽面具上的笑容更是如此.

    那段時間，王沁幾乎要成為陳倩倩的精神依靠.

    有事沒事，陳倩倩總愛扒拉一大堆，從韓劇到電視劇，從陸川到其他人，也不管對方愛不愛聽，反正自個只要一口氣說完發給對方便如釋重負.

    王沁是個溫柔漂亮的姑娘.起碼看上去是.陳倩倩信任她，什么話都說.

    后來陳倩倩說，有些東西的確不應該說出口，應該自個在夜里消化掉情緒，然后放在心臟的最低層拿一塊磚或者一片布牢牢壓住.

    吵架和好吵架和好，陳倩倩還是渴望著結婚.無關貧窮或者富貴，生老或者病死.

    因為她自以為是的愛，被蒙蔽了雙眼.那些慢慢變大的破了的窟窿，她假裝看不見，拿些碎布零零碎碎的補上，便以為恢復了如初.何不知那塊布早就沒法御寒，擋不住外面呼呼的北風.

    自欺欺人罷了.

    陸川還是對他很好，爭吵過后，倆個人看起來貌似還是會很恩愛，其實內里早就腐爛不堪，像是死在墻角的蒼蠅溢出來的臭味，像是死去的老鼠散發的腐爛.惡心至極.

    陳倩倩也總是想辦法回報著陸川.

    有次陸川把網絡上的一個女朋友給男朋友買煙的視頻放給陳倩倩看.陳倩倩吃著飯嘴上嘟囔著少抽煙，然后轉身跑出去找小賣鋪買煙，陸川喊都喊不住.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變的？還是一開始就是個笑話呢？

    情侶照也拍了.

    是陳倩倩告訴陸川想拍情侶照，倆個人就去拍了.

    照片里陳倩倩頭上帶著白紗，笑盈盈的看著鏡頭.

    紅底白衣

    有些人教會你成長，有些人讓你去害怕世俗.陳倩倩說她從來都不怕不被愛，反正也從來沒有誰正兒八經愛過自己.可是她怕謊言，怕那些笑臉下那些深情下骯臟的靈魂.

    那些讓他恐懼的東西.

    那些讓她無法去信任的東西.

    那些打破她心底最后一絲防線的東西.

    第二個夏天.

    第二個冬天.

    像鼓起的塑料袋，被吹的好遠好遠.像是手里緊握著的風箏，那頭在天上遠遠的飛著，突然斷了線，然后消失在視野里，尋也尋不見.

    什么時候開始變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