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
書迷正在閱讀:喜歡一個人不是錯、我在黑暗找陽光、長公主她囂張跋扈、我重生后在豪門興風作浪、我在八零當保姆、召喚十萬大學生保衛大明、北北的夏、請殺死我的月光(強制H)、背主(現代1V1)、被白月光背刺后她說要包養我(gl)
不給錢不給人的,若不是七爺好本事,又娶的好夫人,在這樣弱rou強食的地界兒,換了韓王來怕是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興元帝比想的還要讓人無語,這么些年的皇帝做下來竟是一點都沒長進。 這樣的阿爹,也難怪七爺尊重不起來了。 七爺也知道閔先生不好說,索性自己說道,“好在齊王也隨了那邊兒是個好糊弄的,正合適了。 只要我不對外昭告是晉王,不再往古田城以東伸手,齊王就會以為我是在示弱,不敢同他爭輝。 私底下的打壓不會少,卻不會下死手,他會等到上位了才趕盡殺絕。 算了,就讓他得意一陣子,等我料理了撒爾人再找他出氣?!?/br> 閔先生欣慰極了,“這才是能成大事的做法,解決了外患,隨七爺做什么都行,我等絕不攔著?!?/br> 閔先生和紀先生一直擔心著,七爺一身的反骨,就沒有他不敢做的,惹惱了他,就算羽翼未豐他也敢對上齊王和袁家。 袁家經營了多少年,手里足有二十五萬兵馬,七爺手底下的兵馬再悍不可擋,這樣大的差數下對上,縱算不敗也會膠著進去不得脫身。 到時撒爾人再趁墟而入,撒爾又和七爺有前仇,必會勾結袁家一起夾擊七爺,那樣的境況下七爺不死也很會被打落到泥土里。 現在最緊要的是先穩住齊王和袁家,后面就可從容布置了。 閔先生道,“增到十萬兵就停了吧?” “兵馬貴精不貴多,十萬也夠了。再多了,夫人掙錢就累了?!逼郀攽?,復又笑,“若不是有夫人和阿眠,我還管那么些,早殺過去找袁家的晦氣了,等將來算賬的時候,我得叫他們先了謝夫人?!?/br> 這邊說好了要繼續瞞著馮妙嫦,閔先生也擔保了會說服紀先生不往外說。 可臨出門的時候閔先生還是和和西嶺一樣犯了慫,“將來夫人計較起來,七爺可要給我們在夫人面前解釋清楚,我們是為著不委屈她和阿眠才瞞下的……” 見西嶺在一邊跟著不住點頭,七爺雖應得輕松,心里也是犯怵的。 晚上回了松風院,哄阿眠的時候,七爺狀似不經意地問,“夫人,晉王的事你都聽西嶺說了?” “嗯?!瘪T妙嫦隨口應道,“果然天家無父子無兄弟,一個剛出生的小孩子也能叫他們拿出來作這些文章?!?/br> “何止是天家呢?!?/br> “你這話里有話???像感同身受似的?!?/br> 說者無心,可落在心里有鬼的人耳里,是解釋還是不解釋呢? 第102章 七爺真不容易 102章 “我還沒和你說家里事吧?”七爺略猶豫后, 還是說道,“不是不想和你說,是有些難以啟齒, 就一直拖著了?!?/br> 馮妙嫦當然不好說那會兒她也不想知道。 “我以為你家里沒人了, 那些都是你的傷心事,就……” “傷心是談不上,心寒卻是真的?!?/br> “你家里還有人在?”馮妙嫦有些吃驚。 這么久也沒見七爺的家人和他來往,他也只字不提的,馮妙嫦就以為他這一房只剩他一個了,而別房的已成了陌路。 穆宗時那場對世家的清算,不少世家就此湮滅,如今的八姓世家里,陳、范、裴、謝四家都是旁支上來的,主支即便沒死絕也被排除在外了。 那會兒的世家可是連皇室都不放在眼里的。 大熙初立朝,姬家坐了天下, 圣祖到高宗都曾為皇子求娶八姓女,八姓自詡高貴,竟無一家肯許, 卷了三代皇帝的顏面。 結果遇上硬氣的穆宗, 一場鐵血清算后, 八姓之家再不復之前的高傲,陸續和姬家低了頭。 到如今,八姓又只推崇姬家了, 即便皇室式微, 八姓也還是只找姬姓皇子們站隊, 下頭的軍鎮再強也入不得他們的眼。 只褚家靠上了七爺,要知褚家在八姓里是往前數的, 這就很不合常理了。 怕是七爺的出身不止是湮滅的世家那樣簡單,他很可能是那四家里主支的后人。 如此才解釋得通褚家的種種行為,甚至還主動和馮家聯了姻。 只聽七爺的語氣,他家人竟還在。 七爺現在真心知道了,從編第一句話開始,后面就是不歸路了。 為了圓上第一 句,他得不停地接著編,無窮無盡。 可怎么辦呢,開弓沒有回頭箭,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了。 不過畢竟是有一千六百個心眼子的人,這會兒就開始鋪墊起來,怎么也要為將來說破的那一日爭取個情有可原。 “我阿娘在我兩歲上就不在了,家里有我阿爹和一幫庶出的兄弟姐妹,我從小就養在外面,和哪個都不親?!?/br> 除了姓姬不能說,余的七爺都不打算瞞著。 七爺語氣里的嘲諷很明顯,馮妙嫦卻很理解。 兩歲失母后就養在了外頭,只能是家里容不下他,多狠心的爹才能坐視那樣小的孩子離開家,此后又是不聞不問的。 想象一下若是換成了阿眠,馮妙嫦心里就揪疼起來。 她給睡著的阿眠放到小榻上,回身握住七爺的手,柔聲道,“往后只盡你該盡的孝,別的都別管了,現在你、我、阿眠才是一家?!?/br> 七爺兩手一起包住她的手,“只是這樣也罷了,我阿爹自以為是給我找了出路,一不給銀子,二不給人,就打發我到這兒自謀生路。 等我這兒好不容易掙出條路來,又怕那幾個庶出的不喜,想叫我低頭做人呢,連阿眠都要退后一步。 叫嫡出的容讓庶出的,也只我阿爹不覺著丟人現眼了?!?/br> 雖不好說長輩的是非,馮妙嫦心里已對這位未曾謀面的公爹沒什么好感了。 擰眉問道,“不會是要往我們這邊安插人手吧,那我不能答應?!?/br> 七爺抬手給她的眉尖撫平,“放心,河西是咱倆辛苦打下來的,就是給毀了,那幾個也別想往這里伸一手指頭,誰來剁誰?!?/br> 七爺確實也不是會受窩囊氣的,馮妙嫦放心了,“那后面要來往起來么?” “不必,你和阿眠只當不知道他們就是,等那些生死都由我說了算時咱們再回去?!?/br> “這么一看,七爺可說是和晉王同病相憐呢,怪道西嶺說起晉王的孩子時說不能想阿眠也被那樣對待?!?/br> 七爺怕她就著這個問起來,忙轉話道,“所以我才說不止天家無父無子。 我其實也不是弱癥,是在娘胎里中了毒。 我習武也是為著運用內力給余毒逼出來,只這么些年毒氣已深入很難清盡,我本已放棄,沒想到又遇上了明大夫有法子醫,從和夫人一起,我運道很是不錯呢?!?/br> 馮妙嫦遍體生寒,七爺家里的爭斗怎這樣殘酷,快趕上皇室爭位了。 難怪那時明大夫給七爺診脈后給西嶺遞眼神,想必是怕牽扯到秘辛不知該不該說,想避著人和西嶺討主意呢。 “那阿眠……”馮妙嫦擔心道。 “阿眠不妨事,我那會兒是有人不想我阿娘生孩子,她姓范?!?/br> “是那個范家的……主支?” “是,我阿爹根本沒本事護住她,卻偏要娶,我阿娘知道周圍很多人容不下她生的孩子,所以不想生,我阿爹卻悄悄給我阿娘用的避子丸換了。 雖說我阿娘不生就沒我了,可我阿爹的所作所為著實叫人……算了,子不講父過,不提了?!?/br> 好在七爺沒打算和那邊來往,馮妙嫦不能想象她帶阿眠在那樣的家族里生存會變得怎樣面目全非。 這樣一比,七爺可說出淤泥而不染了。 他雖然脾氣不好愛記仇,心眼也多,可他找人報復都是明著打殺,根本不屑用陰暗手段害人。 這會兒她也知道七爺這個燕姓肯定不是他的本性了,有些明白他一直拖著不給阿眠起大名,未必是起不出來,估計是不想和她提起身后的家族吧。 今兒要不是晉王的事觸動,七爺估計還是難以張口。 那樣的家門里,角角落落都是陰暗污糟吧,馮妙嫦也不想阿眠沾染了,還不如將錯就錯繼續姓燕呢。 馮妙嫦這下一點不想知道是哪家了。 想到七爺的種種經歷,他能有今日是真不容易。 馮妙嫦心里起了憐惜,依過去環住他的腰,“都拋開吧,咱們就在河西自由自在地做悍匪,給阿眠好好養大,等得了朝廷封賜,咱們去給各自的舊事了了還回來吧?” 七爺回摟住她,低頭在她的鼻尖蹭著,“喜歡這里?我還以為你會舍不得娘家呢?” “這里民風自在,洛安那里太拘束人了,我回去該是不能適應了。 只你別攔著我多回娘家,我還是愿意留在河西?!?/br> 七爺不想再編瞎話哄她了,往下尋到她的唇瓣含住,“我不應你待怎的?” 馮妙嫦唔咽著捶他,“說正……事……呢……” “這才是正事呢,從生了阿眠你就敷衍我,應了我多少都是空話,你不能總這么冷落我?!闭f著話,壓著人就往榻上倒去。 正滿心憐惜他呢,想到這幾日晚上的情形,更同情他了,馮妙嫦軟了身姿,款款曲就過去…… 小榻上阿眠開始吭哧起來,七爺哀嘆一聲,“又來了!” 卻還是認命地過去搖了鈴,很快乳娘進來給阿眠抱出去喂乳。 七爺四仰八叉地躺榻上,幽幽道,“滿百日就給他另置個屋子吧?” —— 閔先生回去費了好大的勁兒,給兩人幾十年的交情都擺出來,都沒能說服紀先生繼續保密。 最后閔先生的一句,“你要想這幾年夫人因著側室庶子的事不開懷,你就去說?!苯o打動了。 紀先生還是要了閔先生的承諾,“等七爺成事了,咱們得想法子保著夫人坐正位?!?/br> “你這都是多余問?!遍h先生回道,“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咱吃穿用哪樣不是夫人掙來的,不保她保誰?我可做不出那樣沒心肝的事?!?/br> 天天幫著七爺和夫人看護小郎君,閔先生和紀先生越來越舍不得委屈他,覺著他配得上一切最好的。 他只能是嫡子,所以夫人必要坐正位。 雖難了些,他們也要想法子達成。 紀先生這才應了,心里卻還是下不去,絮叨著,“你還好,怎也是七爺這邊的,我可是跟著夫人的,這不是背主一樣么,到那一天,我跪地賠罪都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