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節
“賀逢年!你衣服要濕了!” “對不起?!?/br> “......” 他終于回答:“濕就濕了?!?/br> 貼著她冰涼的耳朵,深呼吸。 “對不起,是我做錯了?!?/br> 推也推不開,睿雪又問下一個問題:“那為什么和解?因為你要報答她嗎?” “報答”這個詞有點奇怪,但睿雪一時間也想不到其他恰當的詞語。 “不是,該還的我早就還完了,我們指尖除了曾經她救過我,我給她補償這層關系再沒有其他的。和解是因為譚婷漫后面還有更大的案件在審理,不能讓她因為國內違法扣在這里?!?/br> 睿雪冷靜下來問:“后面?” “對,關于她殺夫騙保。她的丈夫于六個月前突然死亡,警方將譚婷漫歸為第一嫌疑人,但因為缺乏證據不能對其拘留太久,所以后面譚婷漫釋放后便帶著名下全部資產回了國?!?/br> “在這期間,她丈夫的前妻也一直在調查資料,我知道后便把手里調查到的全部以偶然的機會同步到她那里,現在她已經申請重塑,譚婷漫馬上就要被急招回國,不會在再這里待太久?!?/br> “所以,她能一次次來學校找你、認識我們的朋友,都是你為了感謝她?真的不是因為別的什么?” “當然不是!”賀逢年有些急,“那個時候我和你說我只是想幫她你是不是就理解錯成別的意思了?” “......你看看你說那個話和渣男語錄有什么區別?!鳖Q┤滩蛔》藗€白眼,“當時我們宿舍的人都勸我分手呢,我也想相信你,就是心里不舒服啊。問你你就會說幫她幫她,我真服了?!?/br> 賀逢年急得氣都不順了,胸口起伏幾下才鬧鬧眉心整理信息。 “抱歉,是我那個時候沒解釋清楚,是她說她這個城市沒什么朋友,家人也不在這邊,希望我不管怎么樣都能對她好一些,讓她有些體面?!?/br> “......我真不知道該怪我小心眼想太多,還是你模棱兩可的態度才讓我把譚婷漫當成我的假想敵?!?/br> 賀逢年眨巴著眼睛,指腹粘著她的袖口:“我對你的態度不就擺在那里嗎?會被一個這樣的人影響?而且那些傳言在輪論壇一出來我就給黑了,也警告譚婷漫不準再過線,已經和她拉開距離了?!?/br> 睿雪不吃這一套,甩開他的手。 “帖子是刪了,但是那些話還在啊,你以為你刪了就能捂住他們的嘴么?我媽是導致我們分手的原因,但只是個導火索,這些才是重磅炸彈,沒有這些我媽上哪點燃?” 雖然后面帖子都被撤下來,但睿雪承認,她確實有被影響到。畢竟那時候她覺得全世界都應該對她好,適應了賀逢年被自己的標簽打上,自然不會允許他和別的女生一起出現。 反正話也說開,睿雪再計較這些也是沒意義,搖頭嘆息,“可能一切都是注定的?!?/br> “所以我又回來找你了?!?/br> 兩只手都被他扣著,兩人離得近,睿雪終于反應過來,挪了挪臉。 “咱倆還有事沒說完呢,你別這樣?!?/br> “那我應該哪樣?” 他歪著頭,語速也沒有剛剛解釋誤會的時候那么快,雙頰浮著的紅暈。 心頭第一件大事已經解決,睿雪終于注意到帶著鼻音的賀逢年還有他那不自然的臉色。 “你臉怎么這么紅???” 伸手去摸賀逢年的腦袋,后者微微一笑只是把臉湊過去,乖巧的不行。 觸到燙指溫度的睿雪叫了聲:“賀逢年!你發燒了??!” “沒事,先把事說完?!?/br> “......你倒是佛系?!?/br> 賀逢年得了便宜還賣乖:“我才不像你,喝酒斷片,發燒也是迷迷糊糊的?!?/br> “你再說?!” 指賀逢年的手指被他包住,賀逢年拉著她又給她拿了條干毛巾。 “說吧?!?/br> “行?!?/br> 扯過毛巾睿雪就站的很遠,“譚婷漫的事就當是你處理不當,沒想著和我說,我自己多想你沒有及時解釋,你的錯?!?/br> 賀逢年欣然接受:“好的?!?/br> “先說個近的,這就是喬林說地你忙地走不開?” 賀逢年撓撓下巴,“喬林這么跟你說的?那他傳達有誤,我明明說地是我病了,讓你來找我?!?/br> 被氣笑了,睿雪翻白眼:“你生病了我來找你?” “我去找你也行?!?/br> 睿雪:“別貧了,你知道當初是我媽——” 賀逢年打斷她:“我知道?!?/br> 睿雪:“......” 沒想到他答地這么快,睿雪都沒反應過來,好半晌才哦了聲。 睿雪:“那你沒什么要對我說的嗎?” 他再次歪頭:“說什么?” 睿雪:...... 賀逢年主動道:“你有什么想對我說的嗎?” 睿雪試探:“你先說?!?/br> 賀逢年點頭:“好?!?/br> 因為感冒的原因,賀逢年厚重的鼻音顯得他整個人周身的尖銳都軟化,尤其他穿著家居服坐在電機柜邊,松弛自然地模樣露出脖頸下突出的鎖骨,毫不避諱。 白皙的皮膚上還掛著淡淡的紅痕,像是剛撓過。 他抬眼,一雙桃花眼水汪汪地,被凌亂的劉海遮掩著,視線卻無比坦誠。 “從決定回國開始,我就沒再去想那些?!?/br> “你......” 睿雪反駁的話停在唇角。 確實從他重新出現,每一次都很強勢,怎么都推不走。 她抬手:“.......你繼續?!?/br> “既然決定再來一次,帶著那些情緒怎么都會為以后的某個矛盾埋下裂痕,就好比我在藥廠門口質問你為什么不問我為什么回來一樣?!?/br> 他眼中閃過難過和自責,低下頭,盯著拖鞋:“那次說完我就后悔了,我想和你道歉又怕這事過不去,所以就當什么都沒發生——” 睿雪忽然道:“那你為什么回來?” “什么?”他嗓間一啞,一張紅唇抿出水光。 不自然地移開視線,睿雪感覺自己的喉嚨也啞了。 “我現在問你,你當初為什么回來?是知道我在相親嗎?” “一半,知道的那天晚上我做了個夢?!?/br> “什么夢?”她問 。 屋子里忽然變得安靜,睿雪停下擦頭發的動作屏住呼吸。 一顆心臟加速跳動。 “我夢到你說想我了,我就回來了?!?/br> ... 接著浴巾捂著發熱的臉,睿雪聲音悶悶地:“這么多年,你就夢到我這一次?” “是?!彼罩淼氖质站o,白皙的手背上挑出青筋,“不敢,怕?!?/br> 睿雪從毛巾里抬出臉:“怕什么?” “怕夢里你也不理我?!?/br> “......” 心口猛地一揪,睿雪忽然感覺那年的痛苦似乎是相互的。 他們從小就沒開過這么久。 “啪嗒——” 發絲的水珠低落到睿雪手背,睫毛輕顫。 啟唇,她喚他,“......賀逢年?!?/br> 他仰起臉,鼻尖出聲:“嗯?” “過來?!?/br> 她張開手臂,等著高大的男人離開電視柜往這邊來。 一。 二。 三。 睿雪先一步抬腳,在他邁出第二步前撲向他,攔住他的腰。 “?!?!” 冰冷的唇和溫暖的唇緊緊貼著,賀逢年瞪大眼要推她卻被睿雪死死抱住后頸不松手。 她舌尖探出在他緊閉的唇前舔舐。 就像一只靈活的小手,不斷想扒開那道門卻打不開,睿雪惱了,倏地放開他。 “賀逢年!你聳什么!敢不敢親?” 那霸道的樣子活脫脫個硬上弓的霸王,賀逢年被她逗笑,松開她,指腹擦過唇,輕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