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良久,女帝斂起繁雜情緒,過問起文大人一案。 祝佩玉不敢有私,交代的徹底。又提及烏晴一案恐有冤情。 在女帝面前,祝佩玉絲毫不敢懈怠,每一句話都經過深思熟慮,即便是與宣穎然的所謂“勾結”,也不過是在路途中的偶然相遇。 女帝對宣穎然抱有深深的戒心,祝佩玉自然不愿讓女帝產生誤會,認為安北王與宣穎然之間有結盟的意圖。她的一切行動,說到底,也只是為了鳳思霜的情感糾葛而cao心。 她對自己今日的巧妙辯解感到非常滿意,就連宣穎然也諷刺她有成為jian臣的潛質。 因此,當他們一離開宮門,兩人相視一笑,宣穎然調侃道:“宣大人今日可是將小的好一番愚弄,小的差點以為看不到明日的太陽了?!?/br> 宣穎然呵呵一笑,不給她點顏色看看,她當真以為自己cao控了全局:“那祝吏書可得有表示才行?!?/br> 祝佩玉沉思片刻:“小的愚鈍,還望宣大人賜教?!?/br> 宣穎然收起笑容:“你曾預言朝堂近日會有風波,如今已過去十日,朝堂依舊風平浪靜??芍渲芯売??” 祝佩玉沉默不語。 宣穎然目光深邃:“城外的風光固然迷人,利益也誘人心,但比起在朝堂掀起波瀾,川南王似乎更傾向于對付一個尚未成氣候的禮公,以圖私利?!?/br> 祝佩玉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宣大人……難道派人監視了川南王?” 宣穎然冷哼一聲:“能在朝堂上掀起風浪的,不過寥寥數人。那日川南王府的宴會上,安北王與她長談,老身怎能不生疑?老身也未曾料到,一向老實本分的禮公,背后竟有如此深的圖謀。不僅刺探朝臣消息,還在城外秘密培養親衛,冶煉兵器?!?/br> 宣穎然見祝佩玉臉色蒼白,似乎對自己的計劃被察覺感到不安,于是微微一笑,眼中閃爍著老謀深算的光芒:“安北王對文家小子并無好感,一直為退親之事煩惱。老身今日幫了她這么大的忙,安北王是否應該有所回報?” 祝佩玉目光堅定:“我家殿下絕不會卷入朝堂的爭斗?!彼难赞o不再含蓄,甚至帶有威脅:“若宣大人企圖打我家殿下的主意,小的不介意玉石俱焚?!?/br> 宣穎然愣了一下,隨即笑道:“祝吏書放心,老身并無此意?!?/br> 祝佩玉警惕地看著她:“那您的真正意圖是什么?” 宣穎然語氣平淡:“祝吏書與禮公的矛盾,老身也略知一二。你之所以做出這些舉動,無非是因為禮公逼得你無路可走,你想發泄私憤罷了?!彼p描淡寫道:“不過是將禮公拉下水,老身愿意助你一臂之力?!?/br> 祝佩玉神色緊張:“這世上可沒有免費的午餐?!?/br> “確實如此,”宣穎然道:“老身只有一個要求,你既然說安北王不參與朝堂爭斗,那就永遠不要參與。之后發生的所有事情,安北王都不要插手。老身這個要求,應該不難做到吧?” 祝佩玉沉默了片刻,忽然笑了:“看來禮公這些年的努力,是要為宣大人做嫁衣裳了?!?/br> 宣穎然眼神銳利,言辭中帶著警告:“那就不勞祝吏書cao心了,你只需將老身的意思轉達給安北王即可!” 祝佩玉深深揖禮:“小的定不負宣大人所托?!?/br> 蹄聲漸遠,不多時,宣穎然的馬車便消失在了長街的盡頭。祝佩玉的唇角勾起一抹微笑,轉身登上了不遠處等候的馬車。 車內,孫嬤嬤似乎已在耐心地等待了許久。而她的腳邊,竟是一名昏死的侍女,祝佩玉凝神看著她的臉,認出了此女正是鳳思楠身邊最信任的習云,當即抱拳道:“謝孫嬤嬤救命之恩?!?/br> 孫嬤嬤懶懶恩了一聲。 祝佩玉觀她神色,輕聲又道:“正如陛下所預料,川南王與宣大人都有自己的打算?!?/br> 聽到這話,孫嬤嬤緩緩睜開了她那雙原本緊閉的眼睛,她的聲音沉穩,如深秋的湖水,平靜中蘊含著深邃的力量:“陛下將會讓他們領悟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后,而在黃雀之后,更有雄鷹在高空盤旋,等待著時機?!?/br> 那日鳳思霜從城外回來,祝佩玉建議她將城外消息透漏給大皇女,屆時三方勢力傾軋,鹿死誰手,就要靠天意了。 鳳思霜聞之有理,便也同意了祝佩玉的計劃。 只是剛送風思霜離開別院,回房時,竟發現孫嬤嬤不知靜坐了許久。 面對她銳利的注視,祝佩玉當即雙腿一軟,狼狽的跪倒在地。 孫嬤嬤這才緩緩展露笑顏:“老奴只是奴才,擔不起吏書行此大禮?!?/br> 隨后,她就被孫嬤嬤帶‘飛’進了皇宮,祝佩玉本以為鳳思霜的武功天下第一,那日親眼得見孫嬤嬤的功法,方知人外有人。 面對女帝的質問,祝佩玉一字不敢隱瞞,將最近所謀之事說了個清清楚楚。只是太過恐懼,總有疏漏,唯一忘了的,就是她懷疑文大人或早已投誠鳳思楠這件事。 得知鳳思楠狼子野心,女帝只是沉吟良久,方才感嘆一句:“原來如此?!?/br> 祝佩玉不解其意,她也不敢追問。 然而,女帝罕見地為她揭開了謎團。她的聲音如同流云般飄渺,帶著一絲難以捉摸的困惑。 lt;a href= title=女尊文target=_blankgt;女尊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