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春柳言罷,他的身體再次猛地向前沖去,手中的匕首直指祝佩玉的要害。 祝佩玉的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她的身體再次以驚人的速度向旁邊閃避,同時她的手迅速地抓起旁邊的一張椅子,擋在了自己和春柳之間。 匕首刺入了椅子的木背,祝佩玉趁機一腳踹向春柳的腹部。春柳沒想到祝佩玉的反應會這么快,他的身體被這一腳的力量踹得向后飛去,頭部重重地撞在了堅硬的木桌邊緣。 一聲悶響,春柳的頭部受到了重擊,他的身體無力地滑落到地面,匕首從他的手中脫落,發出清脆的響聲。春柳的眼睛緩緩閉上,他的身體一動不動,顯然是暈了過去。 祝佩玉喘著粗氣,心跳如鼓,片刻后,才警惕地走向春柳,確認他真的暈死過去后,才拾起了地上的遺落的匕首。匕首鋒利無比,燭光將刀刃上縱橫錯綜的痕跡映出暗芒。 她凝視著匕首,然后做出了一個決定。 她將匕首對準自己的手臂一劃,制造了一個更深的傷口。疼痛讓她的眉頭緊皺,但她咬緊牙關,直至踉蹌地跑出門時,手臂上的傷口血流不止,她才大聲呼救,聲音中充滿了恐慌和痛苦。 “救……救命!” 第42章 天幕漸漸被晨曦染成金色,別院的景致由暗轉亮,一陣有力的窸窣聲響打破寧靜,是鳳思霜颯踏而來。 她走的很快,草木露水盡數沾染衣裙也渾不在意,卻在看到房中點起的蠟燭前,頓住了腳步。 祝佩玉不喜燭火光,她說看久了眼疼,所以夕陽西落時分,必然會收拾好書本,起身對她微笑一揖禮:“殿下安,今日事已畢,小的下班了?!?/br> 鳳思霜眸色漸深:“她幾時起的?” 祝佩玉也不喜被人照顧,分到她院子的奴仆都盡數被趕走了,但出了昨夜之事,鳳思霜再不允她,連夜派了幾個最穩妥的婆子前來照應。 婆子頷首道:“回殿下,吏書昨晚一夜未睡?!?/br> 鳳思霜沉默良久,微一點頭,婆子忙去叩門。 “祝吏書,殿下來了?!?/br> 房門開了,一張慘白的臉映入鳳思霜的眼簾,她默了幾息,才問:“不睡覺,忙什么呢?” 祝佩玉收拾著桌案上的狼藉:“昨夜星辰滿天,想著今日必定是個好天,所以小的想去拜訪一下中書令宣大人?!?/br> 宣穎然?那個老太太有什么好拜訪的? “才受了傷,更應該好好休息,忙這些勞什子做什么?” 祝佩玉微微一笑,耐心回道:“宣穎然是朝中砥柱,深受陛下信賴,又是五殿下的祖母,小的去見見也沒什么損失?!?/br> 鳳思霜不懂這些,也不想懂,她只知回京一趟藏老死了,現在就連祝長生也…… 昨夜祝佩玉被春柳行刺,蔣幼柏手段了得,一番刑訊逼問,春柳交代的徹底。 春柳在窯坊起初過的的確很慘,逃了幾次無果,為了讓他老實,坊主干脆當眾劃花了他的臉,算是懲戒,也算是給他人一點震懾。 春柳為此沉迷了一段時日,甚至還想著自殺了事,被救回后仿若換了一個人。不但學乖了,也懂得審時度勢??炀瞳@得了坊主的喜愛,因著那張臉不能再侍奉恩客,他索性成了坊主的心腹,他調、教新人的手段毒辣,窯郎都懼怕他,因而漸漸在窯坊有了些許地位。 三個月前,坊主突然交代給他一個重任,讓他去謀害一個人。 這個人就是祝長生。 春柳喜歡過祝佩玉,也妄想嫁給她相妻教女,但時過境遷,在那段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磨難洗禮,春柳早已不再對女人抱有期待。 面對曾深愛的那張臉時,春柳也只有過一陣的恍惚,但此女待她冷淡,眼中無半分愛意,不過是有些可憐他而已。 春柳覺得她可笑至極,誰要她可憐?她先可憐可憐自己吧! 所以春柳下起毒來,沒有半分的猶豫和愧疚。 毒藥是坊主給的,真是個好東西,因為郎中查不出任何問題。起初,中毒者只會偶爾流一次鼻血,最后,會每日都流鼻血,甚至流血不止。 這個時候就已經毒入肺腑,藥石無解。 算算時日,祝佩玉已經到了后期,蔣幼柏怒急,要殺他泄憤,春柳聞言狂笑不止,死吧死吧,左右也有人陪他入地府,他不過是先走一步罷了。 鳳思霜全程沉默,蔣幼柏都不知她在想什么,只知她默默起身離開了地牢。 譬如眼下,她也只是拿起一個蘋果神色平靜的削著皮:“你就好好養傷吧,旁的事用不著你cao心?!?/br> 祝佩玉有自己的堅持,聞言嘻嘻一笑,扯著她的衣袖道:“殿下~” 鳳思霜:“……” 鳳思霜不想理她,但還是將削好皮的蘋果分了她一半,憤憤的咬了口蘋果道:“憑她什么中書令,本王堂堂安北王,要見也是她來見本王?!?/br> 祝佩玉點頭大贊:“殿下說的對!” 宣穎然不知道這個安北王打的什么算盤,突然送來一張拜帖。 ‘本王有事詳談,請宣大人入府一見,因不知宣大人的口味,望宣大人吃完早飯再來拜見?!?/br> lt;a href= title=女尊文target=_blankgt;女尊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