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這也是祝佩玉選擇北洲的原因,雖然時下戰亂不斷,但有安北王坐鎮,北洲一直處于有驚無險的境遇。 前提是,她要離軍中遠一些。 畢竟她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身體,如果在安北王麾下效力,那和送死沒什么區別。 而且,若祝佩玉沒有記錯,鳳思霜馬上將被女帝召回京城。這一召,就是一年光景。作為安北王的文書小秘書,想必也是要去京城的。 按照書里的節奏,男女主現在感情升溫,處于黏黏糊糊的進度里。她不敢想兩人因自己鬧的人仰馬翻,萬一再被溫心捅一刀,她上哪說理去? 上次能復活那是天道理虧,這次她若又死了,那可是真死了。 一想到這,祝佩玉整個人都不好了。 祝佩玉在這天馬行空,鳳思霜也在打量著她。 她將祝佩玉從下打量到上,又從上打量到下,最后腦子里只飄過一句話:這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不知是穿的太過臃腫,還是身體患有疾病,總之她就看到一件非常寬大的粗布麻衣將人從上罩到了下,遠遠一看,就像個臃腫的麻袋上長了個腦袋。 天氣復蘇,邊關小部落也都在忙著耕種,所以格外安定,鳳思霜感覺自己都要閑出屁來了,正巧軍中到賽嶺縣采辦,于是她親自帶隊,順便領回去一位文書。 她每月都要給母皇上書陳述戰況,即便并無戰事也需言明。幕僚雖還有幾位,雖然都是廢話連篇,可誰寫不出從前那位文書的莊重活潑。 一板一眼陳述會招來母皇不滿,認為她敷衍了事。奏折打回邊關,她又要撓頭。 她就是個打仗的,為什么要受這些罪? 直到看到賽嶺縣遞來的公文,通讀下來,廢話連篇且莊重活潑,鳳思霜如獲至寶,這個吏書就是她要找的人才! 雖然奇奇怪怪,她也忍了,畢竟就是個寫奏折的,平日也見不到面,由她去吧。 她手握銀蟒尖鋒,起身道:“走吧!” 祝佩玉還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一想到那畫面,她咬了咬牙,作揖道:“小的粗鄙不堪,又無見識,恐無法擔任殿下書記一職,還望殿下恕罪?!?/br> 鳳思霜五官立體分明,走路時步伐更是堅定,即便在人群里也能輕易辨認出她的獨特。 聞言微挑眉尾,眼神銳利,銀蟒尖鋒一挑,槍頭直沖祝佩玉面門:“你再說一次?” 祝佩玉:“……” 槍頭上的鐵銹味一股腦沖入祝佩玉鼻腔,她眼眸緊縮,槍頭分明擦的雪亮,甚至能照出人影來。既沒生銹,那鐵銹味從何而立不言而喻。 害怕。 祝佩玉咬了咬唇。 好在一旁的縣令見狀不妙,呵呵笑著插科打諢過去:“殿下,祝吏書的意思是,她需要時間回去收拾一下行囊?!?/br> 鳳思霜眸光冰冷:“那還不快去!” 祝佩玉蔫蔫的應了是,仿佛身體被掏空般,直接將挺直的脊梁塌了下去,頭也差點埋在胸里。遠遠一看,形都變了。原本是麻袋上長了頭,現在倒好,就剩個麻袋了。 還是一個行尸走rou的麻袋。 鳳思霜:“……” 這人什么來路?她還沒嫌棄她,她竟然敢嫌棄她?簡直是豈有此理! 念祝佩玉是個讀書人,所以回程路上,鳳思霜免去了她步行之苦,好心給了她一匹馬。祝佩玉誠懇道謝,可面對人高馬大戰馬,還是不由陷入了沉思。 她不會騎馬,只是上馬這一件事就足以讓安北軍目瞪口呆。 “你們說這個……人,今天還能爬上去嗎?” “看著夠嗆,這不,又掉下去了?!?/br> “文弱書生我是見了不少,但笨成這樣的,我還真是頭一次見?!?/br> “這要上了戰場?嘖嘖……作孽呀?!?/br> 鳳思霜耳力超群,越聽臉色越黑,起初她還以為祝佩玉是故意的,最后發現這貨就是很單純的……四肢僵硬,手腳不協調。 她實在受不了,利落下馬,攜著祝佩玉的手臂一躍飛上了馬背。速度快到祝佩玉壓根來不及驚呼,堪堪坐穩,馬兒仿佛和火箭般,嗖的一下沖了出去。 萬幸,她和安北王同騎一馬,還被安北王環護在身前。 雖然很難以啟齒,但安北王的懷抱當真挺有安全感的。 她感覺心中很暖…… 如果不是到了軍營就被安北王直接踹下馬,她會感覺更暖。 “找個人帶她去住所好好收拾一下,”鳳思霜看著倒頭就吐的祝佩玉,更加控制不住心中的嫌棄:“不要讓本王在軍營里再看到這么惡心的穿著!” 祝佩玉:“……” 一點也不惡習好不好,這是羽絨服,她親手制作的。 廢了好大的心血。 首先,是收集雞鴨鵝毛,她叩了三十多家農戶的門才買了五麻袋。然后一根根的挑選出細細絨毛,羽毛的味道很臭,她足足淘洗七遍,洗好后又在陽光下暴曬了三天,然后選了兩件不同碼數的大褂子,縫合在一起,將洗好的羽毛填進去。 前后耗時一個月才做好這么一件羽絨服! 她跟那個想要燒掉它的女兵據理力爭。 女兵聽的直蹙眉,怎么讀書人這么清閑,僅僅是做一件冬衣,就愿意荒廢一個月的時間。本想用強,但看她細胳膊細腿的,萬一給打壞了,她如何同殿下解釋? 思來想去,女兵妥協:“不燒掉也可以,但你以后不能穿了,尤其不能再殿下面前穿?!?/br> lt;a href= title=女尊文target=_blankgt;女尊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