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荒1970(34)有一點點重口
“李明月同志,你還有什么要交代的嗎?” “李明月同志,你還有什么要交代的嗎?” “李明月同志,你還有什么要交代的嗎?” …… 謝光輝的聲音從四面八方、潮水般灌入李良宵的耳朵。 那音調,越往后越是急促,恰似被按下了失控的加速鍵,原本的音色早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尖銳且扭曲的非人之聲,這聲浪竟強勢地蓋過了系統急促的警示。 李良宵的視野里一片猩紅。視線所及的一切都在扭曲、變形。她看著張小蘭那顆孤零零的頭顱,只覺得頭疼欲裂,天旋地轉。 她神情呆滯,嘴唇顫抖著,從牙縫間擠出兩個比微弱呼吸還要輕的字: “死了……” 話音未落,腦海便被一陣劇烈的 “嗡鳴” 聲徹底占據。 嗡—— 這記嗡鳴如同一個冰冷的重啟按鈕,讓過度負荷、幾近崩潰的大腦重新艱難運轉。 李良宵勉強抓回一絲理智,強打起精神,用力眨了眨酸脹的眼睛,奮力掙扎,試圖奪回身體的控制權。萬幸,她終于擺脫了那如同陷入夢魘般的桎梏。 她胡亂抹了一把臉上冷凝的血水和眼淚,心底只剩下一個念頭——緊急避險! 然而,就在她有所動作之前,謝光輝已然先一步展開行動。 只見他緩緩從桌子后面站起身來,起身的瞬間,全身關節發出令人牙酸的噼啪爆響。嘴唇卻依舊在機械地、不知疲倦地開合: “李明月同志,你還有什么要交代的嗎……” 那執拗的模樣,活像一個被設定好程序、不達目的永不罷休的機器。 “媽的!” 李良宵從牙縫中惡狠狠地擠出一句咒罵,腎上腺素再次狂飆,每一個毛孔都像是拉響了警報。 她的身體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巨大潛能,不顧一切地轉身,朝著營帳門口全力沖去。 唰! 謝光輝的身影如同鬼魅般瞬間消失,下一秒,便以非人的速度瞬移到了李良宵身前,死死堵住了那近在咫尺的出口。 李良宵的瞳孔瞬間急劇收縮,大腦剎那間一片空白,一時間竟完全不知所措。 等她好不容易回過神來,謝光輝已然近在咫尺,兩人之間僅僅只有一個拳頭的距離。 謝光輝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雙目一片猩紅,清晰地映照出她那張因極度恐懼而扭曲變形的臉。 他臉上的表情如同凝固的蠟像,僵硬而詭異,嘴里仍在無休止地念叨著那句: “李明月同志,你還有什么要交代的嗎?” 交代不了一點! 李良宵銀牙一咬,心下一橫,眼神陡然變得像被逼到絕境的狼崽子般兇狠。她猛地用盡全身力氣,奮力朝著謝光輝推去。 然而,謝光輝的身體卻堅硬得如同銅墻鐵壁,這全力的一推,他竟連一絲一毫都沒有挪動! 李良宵心頭一凜,顧不上多想,當機立斷扭身就朝另一個方向奔逃。 可當她轉身的剎那,一張灰敗如紙的臉赫然出現在眼前,正是王桂蘭!那雙空洞洞的眼睛,正直勾勾地、死死地凝視著她。 緊接著—— 刺啦——! 一聲,布料被撕裂的突兀聲響驟然響起。伴隨著這聲響,王桂蘭身上的棉衣瞬間炸裂開來,棉絮、碎布片如同敗絮般紛紛揚揚落下。 赤身裸體的王桂蘭,肚子竟以rou眼可見的速度飛速隆起,眨眼間便鼓脹如懷胎十月的孕婦。 那隆起的肚皮下,分明有東西在瘋狂地蠕動。肚子越鼓越大,肚皮也被撐得越來越薄,緊繃得如同一個吹脹到極限、隨時會爆裂的氣球! 李良宵頭皮一陣發麻,胃里翻江倒海,一陣強烈的惡心感涌上心頭。她下意識連連后退,慌亂中,腳下猛地被什么東西一絆,呼吸驟然停滯——根本不用低頭看,單憑那觸感,她就知道那是什么——張小蘭的人頭! 此時,王桂蘭的肚子鼓脹到了極限,僅剩一層薄薄的、半透明的皮膜,青紫色的血管在皮下盤成網。 緊接著,肚皮下赫然浮現出一雙手的清晰輪廓,從手掌的大小來判斷,應是一雙成年男性的手掌。那雙手影影綽綽,在薄皮下不安分地扭動著,好似急于掙脫這束縛。 突然,那雙手從內往外猛地發力,狠狠地撐開王桂蘭的肚皮。 噗嗤! 烏黑的血水摻雜著碎rou,從被生生撐破的裂口處噴涌而出,濺落在四周的地面上,散發出陣陣令人作嘔的腥臭味。 “嘔——?。?!” 李良宵再也無法忍受這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場景,她猛地彎腰,雙手緊緊捂著肚子,身體劇烈地顫抖著,止不住地連連干嘔,最終只吐出一小灘酸澀的苦水。 一雙戴著黑色皮質手套的手率先從那血rou模糊的裂口處緩緩伸了出來,手套上還沾染著斑駁的血跡,在昏暗的光線中閃爍著詭異的光。 然后,這雙手猛地抓住裂口邊緣,向外狠狠一撕。 嘶啦——! 王桂蘭的身體,竟被硬生生撕成了兩半。 鮮血、臟器、破碎的rou塊……如同爆炸般飛濺開來,潑灑得遍地都是。 那雙手保持著撕裂的姿勢停在半空,它周圍的空間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面,開始劇烈地扭曲、波動、變形。 一個男人的身影,側著身,從那扭曲的空間罅隙里,緩緩地、帶著難以言喻的壓迫感,擠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