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早知道騙人的下場是這樣(番外十二)H
盛夏的暑氣被咸澀的海風驅散。 豪華輪渡犁開翡翠色的海面,留下長長的泛著珍珠光澤的尾跡。 你趴在頂層甲板的欄桿上,淺色亞麻長裙被風鼓蕩,勾勒出纖細的腰肢,墨色長發如海藻般在身后翻飛,有幾縷拂過臉頰,粘在微啟的唇邊。 遠處,港島密集如鋼鐵森林的天際線在薄霧中若隱若現,帶著吞噬一切的繁華。 身后傳來皮鞋踩踏柚木地板的輕響,沉穩,規律,帶著不容忽視的存在感。 腳步在你身后半米處停駐片刻,接著,一件帶著體溫的質地精良的深灰色西裝外套披上了你的肩頭,阻隔了海風的沁涼。 “海風太硬?!标愮竦统链己竦穆曇糍N著你的耳廓響起,帶著港島口音特有的磁性尾調。 他溫熱的胸膛貼上你的后背,手臂自然地環過你的腰肢,將你輕輕攏進懷里,一個占有欲十足的姿勢。 “吹久了,當心明日頭痛?!?/br> 他的氣息拂過你的發頂,帶著淡淡的雪茄和須后水的味道,成熟而強勢。 你順從地依偎著,沒有回頭,目光依舊投向那片越來越近的島嶼,唇角彎起,聲音輕軟:“好?!?/br> 肩上的外套和他的體溫一樣,是此刻抵御海風最有效的屏障。 ----------- 輪渡內的高級餐廳,水晶吊燈折射出柔和的光暈,將銀質餐具映得锃亮。舒緩的爵士樂流淌在空氣中。 陳珩坐在你對面,他姿態優雅,先是將你面前那份煎得完美的頂級和牛細細切開,每一刀都精準利落,銀質餐刀在骨瓷盤底劃出平穩的聲響。 切好的rou塊被整齊地碼放回盤中,推到你的面前,動作流暢自然,仿佛演練過千百遍。 “嘗嘗,”他這才拿起自己的刀叉,深邃的眼眸含著溫和的笑意望向你,“船上主廚的手藝還算過得去?!?/br> 你叉起一小塊牛rou送入口中,rou質鮮嫩多汁,頂級食材的本味在舌尖化開。你點點頭:“還可以?!?/br> 他滿意地看著你咀嚼,慢條斯理地開始享用自己那份,同時狀似隨意地開口:“等到了陳家宅子,就不用委屈吃這些西餐了。家里的廚子,有幾個祖上是在宮里侍奉的,你想吃什么,盡管吩咐?!?/br> 他頓了頓,目光在你臉上逡巡,捕捉你細微的表情,“家常菜、淮揚細點、港式燒臘……都做得地道?!?/br> 你拿著叉子的手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抬起眼,目光平靜地迎上他:“我要住在陳家?” 陳珩臉上的笑容沒有絲毫變化,甚至加深了些許,只是那雙深潭般的眼眸,顏色似乎沉淀得更濃稠,帶著一種洞悉和不容置喙的意味:“自然。你是陳家的女主人,那些小輩,總要來給你敬茶認人?!?/br> 你垂下眼睫,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遮住了眸底閃過的微瀾。 沒有反駁,沒有追問,只是淡淡地“哦”了一聲,繼續專注地將盤中的食物送入口中,仿佛剛才談論的只是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陳珩亦不再言語,餐廳里只剩下刀叉偶爾觸碰瓷盤的輕響和流淌的音樂。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 深夜。輪渡最頂層的豪華套房,厚重的絲絨窗簾隔絕了舷窗外的星光與海色。 地上散亂地丟棄著衣物,一件淺色真絲睡裙被撕裂開來,像被揉碎的百合花瓣,可憐地搭在地毯邊緣。 巨大的歐式雕花大床上,垂落的紗幔被扯開一角。 一只纖細雪白的手臂從縫隙中猛地探出,五指因極致的刺激而痙攣般張開,指節繃得毫無血色,徒勞地抓向虛空,手臂內側幾點深重的淤痕像是雪地上的墨點,刺目驚心。 那手臂暴露在微涼的空氣中不過一瞬,便被一只青筋微凸、充滿力量感的古銅色手掌不容分說地攥住腕骨,強硬地拖拽了回去,消失在晃動的紗幔之后。 “呃…唔…”帶著泣音的呻吟斷斷續續從紗幔深處溢出。 你趴在凌亂不堪的床褥間,雪白的胴體被情欲蒸騰出大片的粉暈,脆弱得像雨打過的花瓣。 陳珩覆在你身后,赤裸的胸膛緊貼你的脊背,每一塊賁張的肌rou都蘊藏著驚人的力量。 他結實的小腹緊緊壓著你柔軟的臀瓣,粗壯的男性象征在你腿間泥濘的入口若隱若現。 他沉重的喘息壓抑在喉嚨深處,guntang的汗珠順著他線條硬朗的下頜滴落在你光潔的背上,只有腰胯兇猛而持續的挺動,泄露著那幾乎要焚毀理智的欲望。 從下午踏入這間套房開始,這場漫長的征伐就幾乎沒有停歇。 期間只短暫地允許你下床一次,飲下的水還是他含著渡過來的。 床單早已濕透凌亂,被子被踢落床下。 這個年紀、身居高位的男人,一旦認定了目標,獨占欲與征服欲便如休眠的火山驟然噴發,帶著毀天滅地的熾熱。 每一次深入都像是要將你釘穿,每一次撞擊都帶著烙印般的占有。 你甚至有些恍惚,當初主動靠近這頭蟄伏的雄獅,究竟是對是錯。 “啪…啪…啪…”飽脹的囊袋沉重而規律地拍打在你早已泛紅的臀rou上,發出清晰而yin靡的聲響。 “不要了…真的…受不住了…”你破碎地哀求,聲音細弱蚊蚋,帶著濃重的哭腔。 他喘息著將你拉起,讓你跪坐在床上。 一手捏住你的下巴,迫使你仰頭,薄唇覆上你的唇瓣,撬開齒關,卷住你柔軟的舌尖,一個深長而窒息的吻,掠奪著你肺里僅存的空氣。 你被迫承受,臉頰緋紅,墨發被汗水濡濕,黏在頸側和額角,眼神迷離失焦。 陳珩難得散落了額前的黑發,汗濕的碎發垂落,柔和了幾分平日里的深沉冷厲,顯出一種近乎野性的英俊。 他深邃的眼眸緊緊鎖住你的反應,欣賞著你在他身下徹底失序的模樣。 你感覺小腹沉甸甸地鼓脹,里面早已灌滿了濃稠的漿液,隨著他每一次兇狠的頂入,甚至能清晰地聽到那令人羞恥的粘膩水聲在體內攪動。 意識模糊間,你徒勞地推拒著他堅實的胸膛,身下卻本能地絞緊收縮,試圖加速這場酷刑的終結。 他在你耳邊發出一聲低啞的輕笑,帶著掌控一切的饜足。 隨即他變換了姿勢,并未抽離,而是直接抱著你仰躺下去。 他像一架不知疲倦的打樁機,腰腹發力,自下而上地猛烈撞擊。 “啊——!”你被這突如其來的角度頂得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喘,隨即便是大股guntang的液體在你飽脹的深處爆開,燙得你腳趾蜷曲痙攣,眼前炸開一片炫目的白光。 高潮的余韻尚未平息,他已坐起身,大手掐住你的腰肢將你從他身上提離。 瞬間,失去阻塞的入口如同開閘的泉眼,混合著乳白濁液的大量蜜汁淅淅瀝瀝地傾瀉而出,淋淋漓漓地澆落在他緊實的小腹和依舊昂揚的兇器上,留下蜿蜒的濕痕。 他喉結滾動,眼底的yuhuo未熄反燃。 打橫抱起你虛軟的身體,大步走向套房內蒸汽氤氳的浴室。 ---------- 黑色勞斯萊斯幻影,駛入港島半山一片被濃密綠蔭掩映的私人領地。 穿過氣勢恢宏、雕刻著古老家徽的鑄鐵大門,沿著蜿蜒的私家道路上行,最終停在一座占地遼闊、氣勢磅礴的歐式莊園前。 歲月賦予了這座建筑厚重的石墻和爬滿藤蔓的滄桑感,無聲地訴說著百年家族的底蘊。 車門被恭敬地拉開。 你攏了攏身上那件質地柔軟的長袖連衣裙,遮住了脖頸和手臂上那些隱秘的痕跡。 眼底淡淡的青黑即使用遮瑕也未能完全掩蓋,透出一絲被過度索取的疲憊。 陳珩隨后下車,神清氣爽,眉宇間是毫不掩飾的饜足與春風得意。 他自然地攬過你的腰,低頭,溫熱的唇幾乎貼上你的耳垂,低沉的嗓音帶著一絲戲謔:“還是不舒服?”溫熱的氣息拂過敏感的肌膚。 你側身想避開那過于親密的距離,動作帶著抗拒。 然而他的手臂紋絲不動,反而更緊地將你扣回懷里。 他粗糙的指腹帶著電流般的觸感,輕輕摩挲著你雪白小巧的耳垂,唇角勾起:“給港島科研中心,再追加一個億。專項用于你上次提到的那個‘腦神經突觸映射’項目的前沿設備引進?!?/br> 身體的疲憊與那冰冷的數字在腦中飛快權衡。 你緊繃的身體終于放松下來,靠回他堅實的臂彎,抬眸給了他一個清淺的微笑。陳珩眼中笑意加深。 換乘莊園內部的白色電動游覽車。 陳家的莊園像是一個獨立的王國,精心修剪的法式園林、波光粼粼的巨大噴泉池、甚至還有一片私人馬場,濃郁的歐陸風情撲面而來,每一處細節都彰顯著無與倫比的財富與沉淀的歷史。 你的目光流連于那些在陽光下閃耀的琉璃窗和爬滿薔薇的古堡式塔樓。 “喜歡?”陳珩握住你的手,指腹在你掌心輕輕畫著圈,“以后,這些都是你的?!?/br> 他的目光掃過這片屬于陳氏的龐大產業,像是在巡視自己的領地,也像是在為你描繪未來的版圖。 你沉默著,沒有接話。 游覽車在主宅那扇鑲嵌著彩色玻璃的橡木大門前停下。 陳珩扶著你下車,管家早已垂手恭立在門側。 步入挑高近十米的宏偉客廳,巨大的水晶吊燈灑下璀璨冰冷的光。 廳內稀稀落落地坐著五六個人。 陳珩的目光在廳內掃視一圈,臉上的溫和褪去,覆上一層寒冰。 他聲音不高,卻帶著威壓:“其他人呢?”視線銳利地射向垂首的管家,“都聾了?還是覺得我陳珩請不動他們?” 管家額角滲出細汗,頭垂得更低,大氣不敢出。 一個染著亮眼紫色短發的少女從沙發上蹦起來,約莫十五六歲,穿著破洞牛仔褲和oversize的T恤,笑容張揚,帶著濃重的港島口音:“當然系被四叔你嚇跑曬啦!一收到風你返嚟,連夜買機票走佬咯!哈哈哈!” 她毫無懼色,幾步蹦到你面前,眼睛亮晶晶地打量著你,“嬸嬸好!我叫陳梓涵!哇,嬸嬸你好后生好靚女??!四叔原來鐘意食嫩草噶!” 陳珩冷冷地橫了她一眼,警告意味十足。 少女——陳梓涵,立刻做了個給嘴巴拉上拉鏈的動作,但眼神依舊好奇地在你們之間轉悠。 你維持著得體的微笑,對這位跳脫的侄女點點頭:“你好,梓涵?!甭曇魷赝衿届o。 廳內其他幾位明顯年長些的男女也連忙起身,態度恭謹地向你問好,稱呼著“四嬸”。 你一一頷首回應,笑容無懈可擊,眼神卻疏離。 ---------- 長條形的餐桌鋪著雪白的亞麻桌布,銀燭臺折射著柔和的光。 菜肴精致豐盛,是地道的港式風味融合了宮廷菜系的精細。 你坐在陳珩右手邊的首位。 他耐心地為你介紹每一道菜:晶瑩剔透的蝦餃皇、金黃酥脆的燒鵝、慢火煨燉的極品花膠湯……聲音低沉悅耳,帶著一種教導般的細致。 他親自動筷,將他認為最好的部位夾到你面前的骨碟里。 餐桌上的氣氛沉滯。 其他小輩都眼觀鼻鼻觀心,安靜地咀嚼著食物,連餐具碰撞的聲音都刻意放輕,像是生怕驚擾了什么。 只有陳梓涵,坐在斜對面,一邊啃著燒鵝腿,一邊時不時偷偷瞄你一眼,眼神復雜,帶著好奇和某種欲言又止的意味,偶爾對上你的目光,會擠出一個略顯古怪的笑容。 午飯后,陳珩要去書房處理幾份緊急文件。 你有固定的午休習慣,他吩咐管家連叔帶你去他的主臥休息。 連叔恭敬地在前面引路,穿過鋪著華麗波斯地毯、掛滿古老油畫的長廊。 陽光透過彩繪玻璃窗,在地上投下斑斕的光影。 行至一處僻靜的轉角回廊,陳梓涵突然從一根羅馬柱后閃了出來。 “連叔!”她笑嘻嘻地攔住去路,“你去忙你的啦!我帶嬸嬸上去就得啦!” 連叔面露難色,遲疑地看向你。 你對連叔露出一個安撫的微笑:“連叔,你去吧。有梓涵帶路就好?!?/br> 連叔這才躬身退下。 陳梓涵臉上的笑容淡了些,走在你身側,高跟鞋踩在光潔的地面上,發出清脆的回響。 沉默了幾秒,她忽然開口,聲音壓得很低:“剛知道四叔有心上人,我真系驚到下巴都跌落地啊?!?/br> 她側頭看你,眼神復雜,“仲以為阿杰講笑添,點知真系有啊?!?/br> 你腳步未停,神色平靜,等待她的下文。 “我老豆老母,”她停下腳步,轉過身直直地看著你的眼睛,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失,帶著一種與她年齡不符的冷冽,“都系俾佢做低嘅?!?/br> 你的腳步終于頓住。 抬眸,目光沉靜如水,看向這個眼底翻涌著刻骨恨意的少女。 她的眼神沒有躲閃,只有一片荒蕪的冰冷。 “好心提你一句,”她的聲音像淬了冰,“離陳珩遠啲。唔系,點死嘅都唔知?!?/br> 你沉默了兩秒,聲音平穩無波,聽不出絲毫波瀾:“我點解要信你?” 說完,你不再看她,徑直越過她,準備繼續前行。長廊盡頭的光線似乎更明亮些。 “喂!”陳梓涵猛地伸手抓住你的手腕,力道不小,帶著急切,“我講真噶!陳珩為咗錢,咩都做得出!佢遲早害死你!” 她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拔高,在空曠的回廊里激起輕微的回音。 話音未落,一個冰冷的聲音驟然響起: “陳梓涵?!标愮癫恢螘r已站在回廊的另一端,高大的身影在逆光中投下濃重的陰影。 他緩步走來,步伐沉穩,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那雙深邃的眼眸像是盯住獵物的鷹隼,鎖在陳梓涵煞白的臉上。 “我系唔系對你太仁慈?”他的聲音不高,卻字字如刀,帶著令人骨髓生寒的威壓,“定系當年,就該將你同你阿媽一齊掐死喺產房?” 陳梓涵渾身劇烈一顫,抓著你的手像被烙鐵燙到般猛地松開。 她驚恐地看了陳珩一眼,又飛快地掃過你依舊平靜無波的臉,嘴唇哆嗦著,最終一個字也沒敢再說,像受驚的兔子般轉身,跌跌撞撞地跑遠了,高跟鞋的聲音慌亂地消失在長廊深處。 陳珩走到你面前,垂眸,目光沉沉地落在你的臉上,審視著你每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 他伸出手,帶著薄繭的指腹溫柔地將你頰邊一縷被陳梓涵抓亂的發絲別到耳后,動作繾綣,與他剛才話語中的血腥味形成詭異而強烈的反差。 “嚇到了?”他低聲問,聲音放柔了些許。 你抬起眼,迎上他探究的目光,唇角緩緩向上彎起,綻開一個清淺的微笑,輕輕搖了搖頭。 陳珩眼底審視的冰棱似乎融化了少許,他滿意地攬過你的肩,擁著你轉身,向主臥的方向走去。 你順從地依偎在他臂彎里,感受著他身上傳來的沉穩心跳和淡淡的雪茄氣息。 陳梓涵那充滿恨意的話語在你腦中盤旋——弄死父母……關于陳珩的傳聞,你并非一無所知。 陳家養子,上位路上鋪滿了至親的血rou,鏟除異己,手段狠辣決絕,連根拔起。 但那又如何呢? 你微微側頭,目光掠過長廊墻壁上懸掛的一幅描繪著激烈海戰的巨大油畫。 驚濤駭浪,船毀人亡,慘烈無比。 你的眼神平靜得像深海,不起一絲波瀾。 那些血腥往事,那些家族傾軋,與你何干? 你需要的,只是陳珩手中那龐大的、足以支撐深瞳征服下一個技術高峰的資本,是他的人脈與在港島盤根錯節的勢力,能為新落成的科研中心保駕護航。 至于他本人是溫雅的紳士還是披著人皮的惡鬼,是情深似海還是冷酷無情,又有什么區別? 反正,這只是一場各取所需的交易。 你從未打算將自己長久地困在這座奢華的牢籠里,困在這個男人深不可測的懷抱中。 利用他,榨取他所能提供的一切價值,直至深瞳真正立于無人可撼動的巔峰。 這才是你,唯一信奉的生存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