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重塵纓充耳未聞,只撒嬌似地哼了聲:“你親親我?!?/br> “不親,穿衣服?!本芙^得干脆。 “你親親我?!蹦硞€人依然不死心。 宴玦眨了眨眼,只得松開沒理好的衣服,反手捏了把重塵纓的臉:“那你把頭抬起來?!?/br> 重塵纓抬起頭,在宴玦偏過來的瞬間便吻了過去。手掌按住后頸,指尖卡在耳后,掐得很緊。 像長尾蝎的毒鉗,扎進去,鈍痛得發麻。 在眩暈的麻痹里,他聽見某個人低著聲音,貼著鼻尖,沉聲說道:“轉過來?!?/br> 于是宴玦被他按著脖子轉過身,腿腳挪動,自己坐上了桌面。 又被猛一拽近,跟前的距離便完全消失,擁抱和吻一樣,很重也很兇。 宴玦不怎么舒服地動了動,哽著嗓子,輕聲問道:“你還要不要出門了?” “當然出門?!敝貕m纓笑笑。 【作者有話說】 暴風雨之前的甜蜜時光了算 第89章 新生 和夜色一起降臨的,還有鼎沸的人群和飄揚的降紗燈,聲音和光線,沿著護城河流淌彌漫,順時點亮,橙紅如炬。 重塵纓和宴玦穿著同式不同色的矜貴衣服,并肩而行,又仗著過于出挑的身形和面貌,甚至招惹到了膽大的姑娘上前搭話。 宴玦對外人一向沒什么表情,倒是重塵纓先看了眼宴玦,然后便故意嬉笑著臉,有一句沒一句地跟姑娘聊天。 那囂張又招搖的樣子像是跟自己示威似的,讓宴玦格外不爽。干脆一停腳步,瞥了眼那人沒長眼睛的后腦勺,悄無聲息地不見了。 重塵纓正心說這人怎么什么反應都不出,回頭一看,卻發現連人帶影子全沒了。 發覺自己玩脫了韁,重塵纓頓時什么也顧不上,輕功一起,也跟著沒了影子。 等他找到宴玦的時候,人正蹲在護城河岸,手里撥弄著一盞四角河燈。 重塵纓從后面擁上去,用胳膊和衣袖把整個人罩住,臉頰貼著臉頰,輕著嗓子說話:“醋勁兒這么大?” 宴玦往后一抖肩膀,語氣生硬:“別碰我?!?/br> 重塵纓晃了下,沒被甩開,反倒抱得更緊,臉埋進肩窩里,聲音也黏了起來:“宴宴,好宴宴,是我不對,我不該逗你的......” 可宴玦不接話,依然淡著臉,毫無波瀾和起伏,也許是最近的日子太過舒坦,以至于都快讓重塵纓忘了這副表情。 無視,拒絕,不在乎。 過去的恐慌忽然間涌上來,巨大的落差更是讓他霎時慌了神。 何曾想過會這樣。 胳膊和臉頰猛一貼緊,眼皮眨個不停,竟然連淚珠也不受控制地滴了下來:“宴宴......別這個樣子好不好......” 嗓子也啞了大半,坑坑洼洼地泡在水里:“不要,我錯了,別不要我好不好......” 宴玦眉頭一緊,偏頭看著他,語氣里帶著幾分無奈:“你干什么,至于哭嗎?” 他轉過上半身,手臂伸出來抱住人,掌心按在頭頂,一邊摸一邊笑:“看來你也不怎么禁逗?!?/br> 重塵纓熏紅著眼睛看他,終于停了氣,吸了吸鼻子,又把臉埋了進去,委委屈屈:“你嚇我......” 宴玦在他發頂親了口,抬起手里的河燈,問道:“要放河燈嗎?” 重塵纓把臉揚起來,聽見宴玦繼續說道:“北洲有一個習俗,在燈芯上寫下自己和伴侶的生辰,就可以長長久久,永遠不分開?!?/br> “你信這個?”嗓子還有些潮濕,沒緩過勁兒。 “現在可以信?!?/br> 宴玦音調帶笑,捻起岸邊備好的筆桿,把自己的生辰寫了上去,正想寫重塵纓的,卻忽然發現兩個人好了這么久,重塵纓竟從沒提起過自己的生辰。 于是便偏過頭,看向眼睛詢問。 重塵纓征了一瞬,低聲說道:“但是我,不知道自己的生辰......” 他還掛在宴玦后背上,語氣很輕:“我從記事開始就在流浪,后來被抓又被救,連自己具體活了多少年都不知道?!?/br> 宴玦沒吭聲,沉默著去摸他的手腕。重塵纓知道他要做什么,也沒阻止,只是繼續說道:“我的骨頭被再逢春破壞過,摸不出來骨齡?!?/br> 宴玦呼了口氣,腦袋微微后仰,同他的臉頰親密貼在一起。 重塵纓無所謂地笑笑,把他的臉掰過來親了一口,安慰道:“沒關系,總歸也是二十多歲,沒有委屈你?!?/br> 宴玦頓了頓,聲音很慢:“那今后,我們就同一天生辰,以后都一起過?!?/br> “好啊?!敝貕m纓又親了一口,挑著眉毛提起了要求,“那我要比你大兩歲?!?/br> 宴玦斜著視線瞥他一眼,拒絕得干脆:“一樣大?!?/br> “我比你高?!敝貕m纓和他據理力爭,掐出副又啞又沉的嗓子哄他,“而且我想照顧你?!?/br> “我不吃這套?!?/br> 宴玦一邊搖頭,一邊嘴上這樣說著,可落在筆頭,卻還是把重塵纓寫大了兩歲。 “滿意了嗎?” 轉過頭,還沖他勾了勾嘴唇。 “我的好哥哥?” 音調帶鉤索。 重塵纓猛地把人拽起來,宴玦手上一松,河燈滑下去,穩穩當當地落進了護城河。 順著涓流和波光,蜿蜒往前。 沒什么人的小巷深處,宴玦被正面困在墻壁上,應付著跟前焦躁又迫切的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