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他最癡迷這樣的宴玦,在外人面前說一不二,硬得像塊石頭,在私下里又近乎對自己縱容無度,軟得能掐出水來。 正打算把人直接抱回去,視線正前方卻忽然飛來了一只藍白相間的鴿子。 落在重塵纓肩膀上,不動了。 宴玦看了眼和自己搶地盤的鴿子,戳了戳它腳邊的信桶,問道:“這是,云閣的傳信鴿?” “嗯,應該是二師父有什么交代?!敝貕m纓應了一聲,依然摟著宴玦,騰出只手把信桶摘了下來。 除了一封信,還有一顆儲物用的白色圓珠。 “寫了什么?”宴玦扒在重塵纓身上,揮手把那只礙事的鴿子趕走,兩條胳膊完全霸占住肩膀,安安靜靜地等他看信。 但重塵纓沒回答。 于是側過去看他的臉,發覺眉眼下壓,格外陰沉。 “怎么了?”宴玦站直后背,轉了個身,“出事了?” 重塵纓直接把信遞給他,沒有說話。 宴玦頓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兩眼掃完,反倒憋處聲短促的笑。 “你還笑?!敝貕m纓終于開了口,從后面抱緊人,腦袋埋進肩窩,表情委屈,聲音也委屈,“活了這么多年就從沒聽說這么邪門的功法?!?/br> 云流止知道重塵纓卡在玄門七重日久,近來偶然得到了隱世武修宗門,孤劍冢的祖傳秘法劍心訣,特意送來看能否有所助益。 只是這劍心訣修煉要求頗為苛刻,修煉者須在修煉期間靜心靜氣,以保證劍氣與心氣的完全統一。 而靜心靜氣,簡單來說就是禁欲。 “有機會能破玄門八重,多少人求都求不來,你還不高興?!毖绔i反過手摸了摸他的發頂,仰著脖頸,靠在他肩膀上,輕聲叮囑,“只是別派的秘法,能這么容易就給你修煉?還是小心為上?!?/br> “嗯,應該是二師父答應了他們什么交換條件,”重塵纓應了聲,偏頭親他的耳朵,“別擔心,我有數?!?/br> 宴玦點點頭,接著便站起來,正對著人,手指碰到他臉頰,凹陷出一個圓圓的洞,似笑非笑道:“所以,你打算什么時候開始?今晚,還是明天?” 重塵纓瞇起眼睛,拖拽了嗓子:“我怎么感覺你這么高興,巴不得我動不了你?” 手無聲伸到宴玦頸側,食指曲起,沿著下頜順著筋骨往下滑,像羽毛,飄落下來,有些癢。 宴玦縮了縮脖子,沒躲開,只掀起眼皮,循循善誘般開口道:“你想,如果這次成功了,那就算雙喜臨門,如果沒什么進展,就當是我安慰你,你想做什么我都奉陪,嗯?” 很有道理的說法。 可重塵纓不說話,壓著眼睛看他,睫毛的陰影投下來,很暗,很深。 他知道宴玦并非真的不愿意,只是礙著心里那一點小小的自尊,畢竟長久以來的上位者要屈居人下,總會不可避免地胡思亂想。 想會不會丟人臉面,想會不會就此顛覆,想會不會真心白費。 所以他一直都愿意遷就。 只是遷就也有個頭。 “最后一次?!敝貕m纓忽然出聲。 掌心扣在一邊臉頰上,拇指按著唇角,浸入口腔觸摸齒面,又慢條斯理地撥弄下按,叫柔軟泛紅。 “最后一次讓你拖,頂多二十天,不管成不成,”重塵纓把手落下來,虛虛托住側頸,“如果到時候你還想躲......” 他忽然扼住宴玦的半邊脖子,像打了把厚重的鎖,沉沉壓在顯眼的骨節上,威脅似地重了力道,指腹一來一回前后磋磨。 “就別怪我不聽話了?!?/br> 氣勢洶洶,吞咽也遭限制,宴玦猛地吐了一口氣,啞聲應道。 “好......” 【作者有話說】 誰在阻止我吃rou!哦是劇情(斯密馬賽) 第82章 逼宮 宴玦讓張叔又重新收拾出一間院子,專門給重塵纓閉關用,并且當天晚上就把人塞了進去。 重塵纓這人沒什么好驕傲的大本事,除了宴玦,那就只剩一身武藝勉強可談,從前就下了苦功夫,如今為了配得起宴玦,便更不會潦草應對。 可一想到要好幾天見不到宴玦,就愁上心頭,在門口溫溫柔柔又親又抱地拖了好久,惹得人開始煩躁,才依依不舍地目送離開。 重塵纓不在,宴玦也不得勁,本來還沒驕矜到那種程度,可噓寒問暖無微不至的人忽然不見,一時倒還真不習慣,起床沒人伺候,練功沒人對招,睡覺沒人暖被窩,尤其沒了人rou座墊,更是坐哪都硌得慌。 心里不舒坦,便在訓練玄甲衛上加了強度,弄得溫鐘在內的一眾兵士叫苦連天,日日祈求“嫂子”早些出關。 可還算安分的日子才沒過多久,就被一陣急促馬蹄聲打破了。 玄南彥罕見沉著表情,快步走進玄甲衛,身后還跟了個裹身裹臉的黑衣人,直奔宴玦書房。 黑衣人拉下面具,是太子玄懿。 “太子殿下?”宴玦起身行禮,面露驚訝,“您不是去斗城辦事了嗎?” 玄懿呼了口氣,語速很快:“此事說來話長,是玄棋的人故意支開,孤發覺不對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玄南彥向玄懿點了點頭,沉聲說道:“玄棋越獄,如今正逼宮圣上?!?/br> “什么?”宴玦陡然蹙了眉頭。 玄懿補充道:“消息鎖得很死,就是打算趁多方不備暗度陳倉,孤的人也是送了好幾條命才遞出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