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他倒在地上,痛苦堵在喉嚨,連慘叫都無法發出。 “你不會記得?!?/br> 余暉丟開棍子,揪起他的頭發,沒有興趣再跟他說話,高高提起他的頭顱,狠狠砸向臺階! 他瘋魔一般,面容冷靜,手攥得極緊,提著頭一下又一下地砸。 臉上濺了幾滴骯臟的血,余暉呼出一口氣,嫌惡地甩甩滿手的血,那人稀碎的頭顱耷拉在臺階上。 “真惡心?!?/br> 一想到身上流著和這個男人相似的血液,就想殺了自己,放干所有的血,讓陽光炙烤他的污穢,蒸發他的骯臟。 余暉站在院子里,掏出一直貼身放著的照片,上面是一只可愛的小貓。 他偷了jiejie的相機,手法拙劣地拍了一張曝光十分嚴重的照片,僅此一張,珍藏多年。 余暉嗤笑一聲,熟練地掏出打火機,叼了一根煙在嘴里,剛才回避的人都出來了,好幾個人去挖坑。 他剛才用木棍畫好了位置,他們很熟練地挖開土地,像拖垃圾一樣,把那具尸體丟進坑里。 余暉點燃照片,捏著迅速燃燒的火焰,點了煙,燥熱的煙入了肺,讓人冷靜。 他們動作很快,坑很快被填平,余暉半蹲在濕潤的泥土上,白色的煙撲在深色的泥土里,滲透半分。 余暉很快離開現場,回到宴會地點,隨便進了一間房,洗澡、刷牙。 鏡子里全是水霧,余暉看不清自己的臉,總歸不會是多么慈眉善目的容貌。 他拂去水汽,看著自己滿臉死寂,總覺得應該是要笑著的,提起嘴邊僵硬的肌rou,勾起滑稽的弧度。 丑陋至極。 他笑著,眼淚一行又一行,分明痛快著,卻不知所以了。 情緒平靜后,他整理著裝,又是一副人模狗樣,還得回宴會上露個臉。 他剛開門,一個滿臉鮮血的人映入眼簾,對方茫然地對他笑,笑容極為燦爛,手里捏著一柄尖刀,上面插著某人的頭皮。 “你好呀?!?/br> 余暉頭腦發懵了一瞬間,“你、你好......” 下一刻,周邊圍上來一群人,地上的人毫不介意,還在一刀一刀地往地上的人身上劃拉。 面容稀爛,認不出是誰。 元成扒開人群,趕緊抓住那人的肩膀:“絨英!別胡鬧!” 不知是誰報了警,護衛隊的人把這里圍得水泄不通,余暉倒霉,正好被堵在門口。 “對不起,這是上將的弟弟......自從他jiejie不在了,他就......” 元成神色凄涼地向護衛隊解釋,對方表示很能理解他的心情,登記了死者姓名之后,收隊離開。 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好像這個人就是該死一樣。 元勛家族擁有一部分特權,這是大家都默許的事情。 余暉自然不會感傷,看著絨英的臉,他心里不忍。 元成拉著絨英進了房間,給他換洗干凈,面色疲憊地沖余暉笑笑。 絨英和元成在一起的時候十分乖巧,他長得乖,但個子比元成高,一般貼在元成背后,下巴擱在他肩上。 任誰說話,他都是淡淡地看著那個人。 他們站在宴會的邊緣,元成側過頭,看到他陡然燦爛的笑,心中滿是隱痛。 余暉剛要開口說點什么,好幾個人沖了過來。 “殺人償命!就因為他jiejie死了,就要原諒他殺掉別人的親人嗎!” 第0029章 第一次親吻 元成趕緊把絨英護在身后,余暉習慣性站到他的身側,低聲問元成:“他會無緣無故殺人嗎?” “不會,一定是那個人刺激到他了?!?/br> 兩人低聲說著,一直掛在元成身上的人終于說了一句話:“他說jiejie是因為太弱,才那么輕易地死掉了呢?!?/br> 他說話的聲音很輕,像是在說悄悄話,又像是在給孩子講睡前故事,和剛才拿刀撬人頭皮的人判若兩人。 余暉眉頭緊鎖,不由得多看了絨英一眼,絨英的美很有攻擊性,就連笑起來,都讓人很有壓力。 元成費勁地去安撫死者家屬,絨英和余暉站在一起,他垂頭看著余暉:“你剛剛殺了誰?” 余暉身體微僵,“你在說什么?” 絨英彎下腰,在他耳朵邊上嗅了一下:“好臭的血,肯定是個壞人?!?/br> 怎么可能...... 別說他根本沒粘多少血,剛剛里里外外洗了半個小時,怎么可能會留有血味兒? 余暉保持鎮定,只把絨英的話當胡說八道。 絨英卻不肯放過他,“你身上全是死人的氣味?!?/br> 余暉不想理他,絨英非要跟他搭話:“你肯定很討厭那個人吧?” “殺掉他是不是讓你很高興?像我現在這樣?” “你為什么不笑呢?高興一點呀?!?/br> “你叫余暉?不吉利呀,改個名字叫日出吧?” “日出?你說話呀日出?!?/br> 余暉被他吵得腦仁發麻,“安靜點,蒲公英?!?/br> 再讓他說下去,余暉祖上十八代都得被他改名。 沒成想,絨英更來勁了,“我喜歡蒲公英!我以后就叫蒲公英了!” 余暉簡直目瞪口呆。 他沒能繼續和絨英互懟,一塊板磚飛了過來,絨英躲也不躲,幸好余暉手快。 人群激憤,好幾個人開始往絨英這邊撲。 余暉怎么可能放任別人打他,護在他身前,給人擋了好幾下,但人多手多,余暉被人打煩了,抄起地上那塊板磚,兜頭一記板磚蓋飯,板磚稀碎,那個人的頭骨也稀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