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嗯,我知道?!?/br> 說完私心話,可辛開始說正事。 接到余暉的提示之后,稞罕在邊境線上抓到了一個聯邦的人。 暫時不清楚他是走失還是埋伏,組織的人正在審問。 “我們查了他的身份,是聯邦的外交要員,組織曾經和他在談判桌上對峙過,他們的飛機墜毀后被我們抓到?!?/br> “難道落霜忙了這么長時間,是在尋找這個要員?” “有可能,組織打算用他做誘餌?!?/br> 可辛沒有多說,趴在余暉腿上打哈欠,這事兒還需從長計議,余暉摸著他油光水滑的皮毛,心里很復雜。 余暉仰面倒在床上,望著天花板。 “可辛?!?/br> “嗯?” 可辛學著他的樣子,翻著肚皮。 “沒有戰爭的世界,會是怎樣的?!?/br> “現在這樣?!?/br> 余暉笑了,釋懷又自嘲。 “別有太大的心理負擔,各有各的立場,各憑本事,勝者為王,才是這個時代的生存法則?!?/br> 可辛蹭他的臉,話未盡,突然蹙眉:“你聞到味道了嗎?” “沒有?!?/br> “我聞到好濃的血味?!?/br> 可辛一骨碌爬起來,縮頭縮腦地躥到陽臺上,“隔壁傳來的,落霜受傷了?” 余暉渾身一激靈,直奔隔壁,落霜沒有鎖門,他直接闖了進去,“落霜?” 里面沒有人應答,余暉到處轉了一圈,沒找著人,他這才聞到腥味。 慌忙之中聽到浴室有水聲,余暉一把推開門,溫熱的水汽攜帶濃重的血腥撲面而來。 “你......干什么?”落霜裹上浴巾,胸口的傷染紅了腰間的布料。 余暉趕緊轉過身,退出浴室,“我聞到血腥,以為你出事了......” 做好被人訓斥的準備,余暉靠在墻邊,不去看那具白皙的身體。 落霜將止血噴霧噴在傷口上,沒有訓斥他。 “我沒事?!?/br> 張琛給了新藥,只是使用很麻煩,要連續三天割除翻出的新rou,反復往里面上藥,才能把那種抑制愈合的藥劑徹底清除。 余暉鵪鶉一樣縮在門口,尷尬,實在是尷尬。 落霜披著毛毯出來,余暉垂著頭,只看到半截修長的小腿。 余暉閉了眼不再看。 頭上突然多了一只溫暖的手。 余暉睜開眼,頭都不敢抬。 “你需要我幫你包扎嗎?” “會嚇到你?!?/br> 落霜身上的水汽是暖的,烘得人臉上越來越燙。 “不會的?!?/br> 自從元成找到他之后,他們在學校的地下建立了秘密聯結點,余暉每天的午休都會去那里接受訓練。 學成后,聯邦內部幾次動亂,都選在學校秋游的時候,余暉跟隨前輩們參與任務,死傷見慣,黎川是他親手殺的第一個人,卻不是他傷的第一個。 “好吧?!?/br> 落霜本打算讓醫生上來包扎,既然余暉非要幫忙...... 他想起不渝的叮囑:夫人的要求,只要不是違背天理,盡量滿足他。 總之抑制恢復的藥物無法憑借rou眼和氣味被人發覺。 落霜坐在床邊,余暉提著醫藥箱,兩人身高相差不大,他彎腰不好cao作,半蹲又夠不著...... 落上將此時非常善解人意,指尖輕點他腿間的床面,示意余暉可以半跪在這里。 余暉只感覺唾液分泌有點頻繁。 我們過于曖昧了,bro。 跪上去的腿在發抖,余暉目不斜視,看著他胸口猙獰的傷。 像是被鈍器撞裂造成的傷口,不僅看著嚇人,還很嚴重。 余暉想不出會是怎樣的情形才能造成這樣的傷,邊緣還有灼傷,難怪這么久還沒好。 他拿了藥粉敷上,開始給他包扎。 “學過?” “嗯,救急用得上?!?/br> 他包扎的手法很熟練,是市面上最普通的包扎方式,和軍方所用不一樣,纏得很厚。 余暉辦事很專心,等到回過神來,整個人都趴在落霜身上了。 “對不起,我忘記了,有沒有弄疼你?” “沒有,謝謝夫人?!?/br> 語調那么冷淡...... 宛如一根冰箭刺穿了余暉的心臟,他看著落霜的眼睛,不自然地笑著打圓場:“不、不客氣,你休息吧,我......我回去了?!?/br> 余暉逃也似的爬起來,轉身的一瞬間被落霜拉住了手腕。 溫度瞬間點燃了全身的血液。 “怎么了?” 余暉被他嚇了一跳,呼吸略顯急促,整個人燃燒一樣熱。 “晚安?!?/br> “晚安.......” 余暉趕緊逃走了。 可辛等得花都謝了,百無聊賴地說:“我都想去給你們送套了?!?/br> “沒有!” 余暉鉆進被窩,蒙著腦袋,很想上躥下跳、抓耳撓腮、大呼小叫。 可辛一見他這個沒出息的樣子就頭疼,“你激動什么?” “不告訴你?!?/br> 余暉的嘴角比ak還難壓,根本止不住笑。 可辛站在床頭,皺著鼻子到處嗅。 “戀愛腦,別傻了,你出來讓我聞聞?!?/br> 余暉掀開被子,只露出一個頭頂,可辛奇怪地說道:“你頭上怎么有抑制藥的味道?!?/br> “這是什么?” 可辛沒有告訴他,沉下眼眸,想到余暉方才是去給落霜包扎傷口,而這小子現在正在興頭上,說什么都不見得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