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余暉早知他們的嘴臉,自然不會寒心,倒是注意到三姐今天格外高興,她挽著三姐夫,說著擠兌的話。 三姐夫叫黎川,也不是個善茬,話里話外都在打探余暉的丈夫。 余暉故作凄苦:“他哪里會跟我說這個,我又不懂這些?!?/br> “也是,我的研發要是成了,那可是大破稞罕的好機會,收復那塊硬骨頭就有希望了?!?/br> 黎川說笑著,不知吹水的成分有多大。 余暉迎合地笑著,被取笑太久,想出去透口氣。 剛站起來,還沒走兩步,不知被什么絆一跤,狼狽地摔在地上,左胳膊當時就麻木了。 他撐起身,瞧見三姐夫還沒收回去的腳。 他在一陣取笑聲中走向偏門,那邊有處小花園,散心是最好的。 傍晚時分,花都是懶散的,余暉不打算多留,畢竟沒有人在意他有沒有參加晚宴,偷偷走就行了。 只是今天……他可不打算空著手走。 余暉來到傭人住的地方,徑直進去換了一身衣服,和花房的匠人交換一個眼神。 晚宴時分,傭人們上完菜,各位親眷入座,余暉的位置空了出來。 余父略有不滿,余夫人說道:“說是有急事要回去,孩子懂事,已經跟我打過招呼了?!?/br> 這個急事還能是什么?眾人看向夫人的表情,都心照不宣。 怕不是那個莽漢在床上有急事吧。 大家嬉笑幾聲,繼續說著閑話,家里的人難得聚齊,觥籌交錯間,都喝了不少酒。 飯后送上水果,給黎川送水果的人,是個年輕的女孩,想必是某個傭人的女兒,在這邊幫手。 黎川多看了她幾眼,女孩可人一笑,退下前還送上秋波。 沒有人看到這一幕,這一層隱秘的快樂實在讓人上癮,女孩的樣貌在腦海里揮之不去,黎川跟夫人說了一聲,要出去透氣。 他循著女孩離開的方向跟過去,一聲響亮的掌摑傳來,黎川加快了步伐,瞧見一個高大的男人甩了女孩一巴掌,而那個可人的女孩正低聲垂淚。 “你做什么!” 黎川上前攬住女孩的肩膀,將那個男人推開,低頭要看時,女孩手里不知何時多了一塊布,男人扼住黎川的手腕,充滿迷幻劑的布捂住了他的口鼻。 黎川醒來時,已經被釘在十字架上。 “從他身上摘下的定位器和竊聽器,已經全部上繳?!?/br> “嗯?!?/br> 手下將情況匯報完畢,徑直拿了燒紅的鐵遞給一身黑衣的人。 那人捏著兇器,緩步走到黎川面前,滋滋冒白煙的鐵塊利索地燙到了他的身上! 還什么都沒問呢!怎么就開始上刑了! 對方似乎只是試一下而已,聞到rou味之后,就嫌黎川叫得太大聲,拿開了刑具。 因為忌憚頭顱皮下有植入某些儀器,黎川的腦袋上開了個洞,粗暴地接受檢測,他的眼睛被血液模糊,艱難地抬頭望著眼前人。 “是你???” 黎川驚詫地幾乎說不出話來。 余暉抬眼,淡然地掃過,又拿了烙鐵往他身上燙,“你在研發什么?” “......” 黎川咬緊牙關,色字頭上一把刀,這次是真的栽了...... 但是余暉!怎么可能是余暉? 怎么會是余家最膿包的那個人? 誰都能踩一腳罵一句,任憑別人如何捏,這個軟柿子都不敢爆,怎么會把他釘在這里?怎么會有那么凜然的眼神? 怎么可能…… 余暉問了幾次,黎川居然還算嘴嚴,一字不說,封閉的房間里只剩rou糊掉的味道和慘叫聲。 他問煩了,開啟沉浸式用刑,挑選感興趣的刑具,通通往黎川身上試。直到眼前人變得血rou模糊,余暉看看時間,輕聲丟下一句:“其實給你用了迷幻劑之后,你就什么都說了?!?/br> 他們研發的迷幻劑,帶有吐真的效果,該說的,不該說的,黎川都說了個干凈。 包括幾天前余父和他一起往外放高利貸的事情,也說了出來。 黎川張嘴欲罵,余暉一時手快,刀尖鉆進口腔,整個人瞬間后撤,血液飛濺,一條紅舌頭掉在地上。 余暉對他禮貌一笑:“三姐夫,后會無期?!?/br> 他擦凈匕首,脫了衣服丟進火里,檢查面部沒有濺到血液,披上外套離開。 該回家了。 到家時,斯科特又急匆匆地出來了。 余暉見他雙眉緊蹙,不祥的預感在心里蔓延...... “落先生又不高興了?!?/br> “呃......又為什么?” “不清楚......” 兩人同時苦臉,余暉搖頭嘆氣,應付完糟心的“娘家人”,還要到落先生手里討生活。 這一天天,聯邦總統都沒有他忙。 聽斯科特說,落霜連晚飯都沒吃,往常跟機器人一樣準時做事的人,已經連續兩天曠晚飯了。 余暉抓狂,想撓頭,啊……我的大小姐,這又是怎么了? 余暉以為落霜待在自己的書房里,大搖大擺地走進去,瞧見單人沙發里坐著個雪人——嗯......就是落霜皮膚很白、性格很冷的意思。 他不合時宜地想起那些人說他嫁了個莽漢,雖然無法澄清,他當時還是在心里反駁了一下。 落霜的長相,不去軍部,丟出去當明星也是能大紅大紫的,不虧,好歹沒有嫁給滿臉橫rou的莽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