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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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上午,靖霖坐在沙發上看書,突然傳來篤篤篤的聲音,一聽就知道梁翊又在弄東西了,他總是有用不盡的精力。靖霖微微皺眉,拉開落地窗出去,就見到梁翊正拿著錘子、扳手等等工具敲敲打打,幾條圓柱形的黑色鋼管拼接到一起。 “你在做什么?” “吵到你了?”梁翊仰起臉,額頭上的汗沿著山根往下滑,陽光灑在他臉上汗珠微微泛光。 靖霖偏過臉避開炙熱的視線,蹲下去看他手邊的說明書。 是一個秋千椅子。 “無聊?!本噶刈彀蛣恿藙?,聲音有些發悶。 從前在孤兒院的時候也有一個秋千,但是總也輪不到他玩,而且最后都化為灰燼了。 “要用美好的東西把家裝點起來啊?!彼茏匀坏卣f,帶著一絲生活本該這樣的閑適,把手邊的帆布遞給靖霖,問:“可以幫忙套上去嗎?這幾根管,這邊是正面?!?/br> 靖霖冷著臉接過,說:“我會看說明書?!?/br> “不愧是靖霖上校?!?/br> “你——”靖霖覺得這人在取笑他,但是他沒有證據。 終于把秋千組裝完畢,梁翊伸手去拉他,伸到一半又收了回去,隔空指著秋千,說:“坐下試試?!?/br> 靖霖坐下去時顯得有些緊張,手心沁出一點粘膩的汗。身后的人輕輕推動秋千,他就蕩了起來。有風從腳下跑過,全身心沐浴在陽光、花香中,繃緊的神經下意識松懈下來。 原來坐秋千是這樣的感覺,蕩高的時候可以看見很遠的地方。密密麻麻的房子變成一個個小匣子,往來的人猶如勤勞的螞蟻。白塔的避雷針修得很高,像一柄刺向藍天的利劍。 從未有過的輕松蔓延開來,靖霖舒適得瞇起了眼,像只餮足的貓。后知后覺想到自己正在享受梁翊的勞動成果,他僵硬地扭過頭,說:“你坐吧,我推你?!?/br> 梁翊:“不用?!?/br> 靖霖:“噢?!?/br> 不知是不是他回答得太快,梁翊促狹地笑了一下,清楚知悉對方臉皮薄,他極其自然地轉移了話題,“很喜歡花嗎?” “沒有?!?/br> “那為什么種這么多花?” 在梁翊搬進來之前,這個房子處于一種很割裂的狀態。陽臺一片姹紫嫣紅,生機勃勃,但是里面真正住人的地方卻冷清得令人發指,就連冰箱也只是擺設作用。 靖霖思忖了一會兒,皺著眉說:“家里就是要有花的?!边@似乎是一個固定的邏輯,家里要有花,有花的地方是家。 雖然陽臺里的花開得很好,其實品種并不多,幾乎都是不同類型的野菊或者風信子之類隨處可見的花。梁翊問:“下次要不要去花卉市場,那邊角落還空著,可以種點茉莉花或者梔子花,很香?!?/br> 靖霖慎重考慮后,點了點頭。 然后秋千停了下來,梁翊雙手撐在橫杠上,彎下腰探頭到眼前,“那晚上要吃什么?現在去買菜?!?/br> “你要做飯?” “嗯?!?/br> 靖霖露出懷疑的眼神,雖然梁翊會主動做家務,但家務是家務,做飯是另一個維度的事情。 怎么看他都不像擅長做飯的樣子,倒像個等著吃的大少爺。這幾天他們都忙著上班還要配合國安部的調查,晚上幾乎都過了九點才回來,難得今天兩人都在家。 猶豫了下,靖霖微點了點頭。 第9章 搭伙生活 “要不要喝酸奶?”沒有回答,梁翊回頭看了一眼,靖霖站在貨架外面沒有動。 他穿了素色長袖長褲,手上戴著手套,抱著臂十分謹慎地避開來往的人。盡管靖霖努力地把自己偽裝得平靜自然,但是在人來人往的超市顯得更加不正常。 梁翊推著購物車走回去,問:“要牽手嗎?” 相處幾天,似乎已經摸清楚了上校大人的心思,只要沒有明確拒絕,那就是同意。于是梁翊泰然自若握住他的手,把他夾在貨架與自己中間,隔開其他顧客。 靖霖常覺得出奇,每次與這人接觸都沒有出現想象中的不適,就只是牽手帶來的一絲熱氣會烘出手汗。梁翊的內心一片澄澈,如同平靜的湖面,最大的波動也只是一只小鳥掠過,泛起圈圈漣漪。 “梨還是蘋果?” 聽見提問,靖霖回過神來,抿了抿唇,說:“梨?!?/br> “好?!?/br> “豬頸rou還是梅花rou?” “有什么區別?”不都是豬rou。不過后半句靖霖沒有說出來,他不想被后輩認為自己是一個什么都不懂的人。 好在梁翊沒有繼續追問,微微笑了一下,把顏色淡一點的那盤rou放進購物車。 “你不是才畢業嗎?為什么這么有經驗?!?/br> “什么有經驗,挑rou?”梁翊說完看向他的臉,慢半拍地意識到他說的可能不單單指選購食物。垂下眼簾,把選好的配菜放到購物車里,臉上露出類似懷念的神情,道:“從前有人也不怎么注意吃飯或生活,我就慢慢學著做咯?!?/br> 不知為何,靖霖對這話感到有些許道不清的難受,像是太久沒進食突然咽下一口飯菜而造成的胃酸返流,喉管與胃部都被涌上來的酸意覆蓋。 這話里蘊含的意思不就是在遇見他之前,梁翊就曾經有過一個關系極為親密的人在身邊,可以為了那個人學做飯、布置房子、照顧他的生活。 既然這樣,何必同意白塔的配對呢?;蛟S那人不是向導,不能滿足他的日常所需。靖霖越想越覺得有道理,不自然地抽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