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路位面，黑魔森林。

    頭頂斑斕古鏡的神秘男子，甫一現身，就以雷霆手段，如閃電般迅速控制住場上局勢，整片天地為之一靜。

    山脈外圍，所有在觀戰的人族天才們都知道，一旦隱身幕后的五大院出手，這場戰斗再無進行下去的可能。

    牧塵此子，恐怖如斯。

    一手制造的靈路血禍，能在選拔途中，就引得五大院強者出面，強行中止戰斗，可謂空前絕后，絕無僅有。

    “那是神器審判之鏡的投影吧？”

    冰清，這位冰靈族出身的古族天驕，開口說道。

    她有著一頭極端耀目的冰藍色長發，就連明眸亦呈現出詭異的冰藍色澤，氣息凜冽，宛若一座萬載冰山般。

    相傳，靈路位面由五大院初代院長，五位接近天至尊一級的超級強者聯手開辟而成，憑空捏造規則，篡改法令。

    能在靈路位面自由動用靈力的，來者必須是動用五大院共同執掌終極神器審判之鏡，來抵抗位面規則的束縛。

    “來人可是五大院至尊？”

    身軀魁梧的木靈族天驕，木奎的關切點更加不同。

    當籠罩神秘男子的靈性光芒散去，人們看來他的模樣后，紛紛發出低呼，“原來是他......”

    東方守護之地的三位鎮守者之一，武靈院長老，通天境強者，吳天。

    牧塵與楚麒大戰之際，他還曾秘密夸贊過。

    發怒的圣靈院至尊，終究還是沒能出手，被四院至尊攔下，由立場一向中立的武靈院遣下強者，控制局面。

    此頭絕不能開，否則影響極其惡劣。

    ——

    “牧塵，還快不住手！”

    頭頂神器審判之鏡虛影的吳天，突然出聲，怒目圓瞪。

    人們順著這位通天境強者的目光望去，頓時大跌眼鏡。

    原來，牧塵趁著場上目光都被五大院來人吸引之際，兇性大發，再次揮棍對姬玄的頭顱砸去，勁風陣陣。

    “咳，大家請不要誤會，牧某沒有惡意?！?/br>
    “只是想試一試伏魔棍與姬玄的腦袋，哪一個更堅硬?！?/br>
    牧塵嘟囔一句，不情不愿地收起古樸戰棍。

    從一開始，他就知道，姬玄在靈路中是殺不死的。

    這并非是因為姬玄有不死之身，原因有二。

    其一，靈路位面由五大院共同執掌，全程監控。

    牧塵很難在一大票五大院強者的嚴密監視下，擊殺圣靈院內定的下一代圣子人選，傾心培育的南疆來客。

    坐鎮此地的圣靈院至尊，也絕不允許此類情況出現。

    五大院中，百靈王室并未與任何一方交好，無法借力。

    其二，借助身后的家族力量，姬玄成功與成年遠古天龍鷹，一位曾經的四品至尊達成寄宿關系，共榮共損。

    生死關頭，靈力修為僅有感應層次的姬玄，甚至能引出至尊級別的偉力重創敵人，乃至同歸于盡。

    要么，牧塵能修成至尊。

    要么，牧塵提前收服九幽雀。

    可惜，兩種方式都不現實，遠水救不了近火。

    靈路位面，既有后臺，又有底牌的姬玄，無法被殺死。

    或許，只有靈院大賽的決戰之地，遺跡大陸，才有機會將姬玄從這片天地間徹底抹去。

    遺跡大陸，多由大千世界在遠古大劫中破碎的超級大陸碎片組成，殘留海量機緣，亦有無數危機，封印重重。

    就算是五大院的手，也伸不到那里去，鞭長莫及。

    當然，雖說明知姬玄死不了，卻不妨礙牧塵出手試探。

    一旦姬玄露出絲毫的虛弱，亦或圣靈院強者瞻前顧后的猶豫，牧塵不介意化虛為實，直接將這廝弄死在這。

    如今雖說沒有擊殺姬玄，可亦達成敲山震虎之效。

    萬眾矚目之下，圣靈院一手捧起的下代圣子，被牧塵如死狗般蹂躪，看他姬玄還如何舔著臉自稱靈路第一人。

    ——

    洛璃幾人走上前，與牧塵并肩而立，以行動無聲地表達自身態度，誓與百靈世子共進退。

    牧塵反手握緊銀發少女的冰涼下手，微微頷首，迎著佳人憂慮的目光露出一抹微笑，示意對方不用擔心。

    “牧塵，不要胡鬧，事情沒你想到的那般簡單?！?/br>
    吳天自半空中落下，一直對牧塵頗為欣賞的他，全當沒有看到方才的一系列小動作，意味深長地開口說道。

    無論是他身后的武靈院，還是向來與圣靈院不對付的北蒼靈院，亦或若即若離的青天、萬凰二院，都很少能在重大事務中達成共識，這涉及到深層次的博弈。

    “吳天閣下，牧塵膽敢在五大院強者在場的情況下，仍然擅動刀兵，出手挑釁，這分明是不將五大院放在眼里?！?/br>
    “還請閣下出手，擊殺這個不知尊卑的蠢貨！”

    姬玄與楊弘幾人相互攙扶著站起身，避至吳天身后。

    百靈首席靈藥大師所贈牧塵的悲酥清風，乃控制藥力的刪減版，就算沒有解藥，時間一到，中招者就會恢復自由。

    牧塵聞言眸中頓時兇光大盛，握緊古樸戰棍，躍躍欲試地盯著白衣少年，“姬玄，你果然認為我不敢殺你不成？！”

    姬玄早已被嚇破膽，被牧塵的陰寒目光一盯，不敢與其對視，連忙低下頭，面色愈發難看。

    當著執法者的面威脅他人，這膽子也沒誰了。

    而吳天，繼續笑吟吟的，全當什么都沒有看到。

    要他說，姬玄此人也沒有半點逼數。

    老子是來給你擦屁股的，不是來給你當爹的。

    若非你拉胯到這等地步，我又怎會出場收拾手尾，連帶著，鎮守此地的一大票五大院強者，都得跟著動起來。

    當真他們都樂意呢？

    還擊殺牧塵，你捫心自問，或者你去問問在場的所有人，在他們的眼中，姬玄與牧塵，究竟誰的價值更大一些。

    姬玄或許也明白了什么，頓時沉默下去。

    此人是武靈院長老，而非圣靈院長老。

    ——

    而靈路位面外，那座古樸大殿內，爭執仍在繼續。

    “牧塵此子，手段殘忍，心性惡毒，不識天數，大肆破壞靈路規則，虐殺無辜，人神共憤。加之，藐視五大院?！?/br>
    “我提議，抹殺牧塵，以儆效尤！”

    一道異常冰冷的聲音在殿內響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