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玄裳的目光一直盯著臺下，終于看到了姍姍來遲的子桑云臻，嘴角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

    她啟唇道：“你終于來了，現在你要的記憶在我的左手上，而我的右手上的是你現任徒弟的意識，記憶和人，你選哪個？”

    第57章 她不想被扎成刺猬

    “選擇人，記憶我留下，選擇記憶，那么你的小徒弟就得留下，你選一個吧?！?/br>
    霓玄裳的聲音在殿中回響，葉璇霜費力地轉動視線看向了臺下，沒想到竟看到子桑云臻，這是虛空制造出來的幻象嗎？她真覺得憋屈極了，現在她只能用意念之力來cao控法器發動攻擊，然而，她并未帶紅蓮進來，霜影也被她扔在了外面。

    臺下的子桑云臻在看到葉璇霜時也愣住了，此刻葉璇霜的意識幻化的是她原先的面容。

    但子桑云臻也僅是愣了一下，腦海里還回蕩著霓玄裳的話，人和記憶，二選一，她向來討厭被人威脅，而且她認為這是霓玄裳的詭計。

    眼里的溫度漸漸冷了下來，掌中青蓮瞬間浮現，抬手一揮，幾朵蓮瓣自蓮體脫落，化作片片利刃朝霓玄裳攻去。

    霓玄裳不慌不忙地收起左掌的記憶靈珠，對子桑云臻出其不意發動的進攻在心底冷笑了一聲，認為自己在騙她？呵……

    右手快速松開了葉璇霜的脖子，改成抓著她的肩膀，將她推到了身前。

    蓮瓣幻化的利刃盡數扎入葉璇霜的身體里，隨后化為靈光消失不見，花瓣扎入瞬間疼得葉璇霜想罵人。

    盡管是神識幻化的靈體，但一樣會被打傷，雖沒有傷口，可痛感卻能直接傳達在五感上，比真正受傷了還要痛上百倍。

    霓玄裳將被傷的葉璇霜扔到了身后的座位上，葉璇霜撫著脖子趴在扶手邊上沉默地忍受痛苦。

    葉璇霜認為子桑云臻是不可能出現在她召喚出來的幻象虛空內的，但她仍將這筆賬算在了子桑云臻頭上，一個幻象也如此絕情，可真的就是子桑云臻本人的完美映照。

    子桑云臻看到葉璇霜的幻象并未消失，也呆怔住了，這是……

    真的？然僅愣了幾秒，她便自我否決了，不，這一定假的，這鬼靈狡詐多端。

    在心里篤定了自己的想法后，子桑云臻手中的青蓮蓮瓣全開，千瓣蓮展開了全盛形態，層層疊疊的蓮瓣一朵緊挨著一朵，rou眼一時數不過來，蓮瓣紛紛揚揚地從蓮體上凋落，最后只剩一個蓮蓬。

    無數看似柔軟卻鋒利無比的花瓣密密麻麻地漂浮在半空中，蓮器法寶的絕殺招之一——千葉花雨殺。

    霓玄裳看到這陣仗都有所畏懼，提醒她道：“你可想清楚了，她可是貨真價實的?！?/br>
    聽見霓玄裳還敢再提此事，子桑云臻眼底的寒意更甚。

    本來默默消化痛苦的葉璇霜感受到一陣極其駭人的蕭殺之意，抬頭當即就傻了眼。

    這漫空泛著寒光的花刃，落下來，她就成了刺猬，到時的疼痛可不止剛剛那樣了，她會生不欲死的。

    “我不要了，我要離開，我不想被扎成刺猬！”

    葉璇霜忽然出聲，她不要這個虛空了，她怕疼，她現在只想立即逃離這個壓抑的地方。

    說完葉璇霜不管兩人驚訝的目光，撒腿就往殿外跑去。

    霓玄裳回神急忙用靈力將她勾住往回拉，毫不憐惜地抓著她后腦勺的頭發，強迫她抬起了頭，“跑什么跑，我讓你跑了嗎？你的作用還沒發揮完全呢?！?/br>
    葉璇霜被她這么一扯，眼淚都快飚出來了，只是死倔著不肯落下，一臉憤懣地瞪著這個扯她頭發的瘋女人。

    “呵，你不如讓你師尊選擇你，這樣你就不用受苦了，嗯？你說對不對？”

    說完霓玄裳扭頭看向了子桑云臻，勾起一抹挑釁的笑容。

    子桑云臻，到底是記憶重要，還是人重要，我倒想看看你會怎么選。

    “師……

    尊？你是真的師尊？”

    葉璇霜聽了她的話，將信將疑地出聲，可子桑云臻不為所動，臉上神情沒有一絲動容，甚至連眼神都沒有分給她一個。

    葉璇霜倍感失落，所以這個瘋女人還是在騙她對吧，是在考驗她。

    “子桑云臻，咱們也合作過那么多次了，你看我騙過你幾次？我又有什么理由騙你呢？”

    “那你為何出爾反爾？”

    子桑云臻微擰著眉不悅反問。

    “我何時出爾反爾了？我說讓你進來這個虛空拿回你丟失的記憶，我也沒不讓你進來吧？至于怎么讓你取，我說了算?！?/br>
    子桑云臻堅定的眼神開始動搖，她此言確實不假，見狀霓玄裳又催促道：“所以你快選一個吧?！?/br>
    子桑云臻瞥了一眼葉璇霜，隨后移開視線看回霓玄裳回道：“我選擇記憶?！?/br>
    葉璇霜看著她冷漠無情地開口，說這話時也并未看她一眼，眼中的不可置信與失落不自覺流露而出，自嘲著低下了頭，眨了眨眼，把眼眶流轉的淚水憋了回去。

    這一幕把霓玄裳看樂了，“看來，你終究還是選擇了記憶，哈哈哈，很好，我這就把記憶還你，她人我就收下了?！?/br>
    語罷她伸掌欲將收起的記憶靈珠召出。

    葉璇霜傷心完重新抬頭，卻看到了漫天齊下的花雨利刃，瞳孔驟然一縮，不知該作何反應，愣愣地看著落下的利刃。

    不選自己就算了……

    可為什么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