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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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唯一的難題就是這個材料不好從座椅扒下來,每天摳20分鐘也得10天才能弄下來。 因為它特有的彈性決定了不能直接扒掉,摳太久會觸底反彈回歸原位,只能在彈性恢復前的第2天接著摳。 既然材料能解決問題,梁好不覺得摳材料麻煩。 聞巖知道這是她的腦洞,沒有打擊她的積極性。 “能讓我恢復如初?” 梁好歪著頭思考:“不能,如果只是偶爾跑跳運動就跟普通人一樣,高強度訓練肯定還會有痛感?!?/br> 她不知道聞巖的訓練量,但是見到過孟高飛每天早起跑步,跑完還要在院子里鍛煉。 若是聞巖每天像他一樣高強度運動,她不清楚材料的最高抗磨損程度是多少,只能說可以回歸普通人水平。 她有信心保證他這輩子跟常人無異,但要是長期訓練可能某一天材料磨損透支會承受雙倍痛苦。 聞巖不抱任何期待:“回歸普通人水平也不錯,這樣我就可以陪在你身邊保護你?!?/br> 他昨天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跟梁好上前溝通,就是擔心自己的跛腳會讓她在外面難堪。 愛是常覺虧欠。他不夠完美,內心的自卑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消除,他想讓她配得上更完美。 他上輩子身居高位不在意別人對他的評價,可在她面前總是會沒由來的自卑。 梁好盯著他的嘴唇,“先不說這個,趁時間還早我們來個早安親親提神吧?!?/br> 其實大半艘飛船殘骸可用的材料很多,但很多材料她自己都不認識更不知道具體用途。要是提前知道會穿越到科技剛起步的時代,她當初就該輔修生化材料學。 座椅材料是她昨晚靠在聞巖懷里突如其來產生的想法。 梁好暗自思量,看來以后沒頭緒可以多親親,說不定腦子就更清醒了。 孟高飛一大早穿著正裝送來兩套得體的新衣服。 梁好捂著嘴不知道在吃什么,他一頭霧水。 “周謙友同志昨晚到的,今天正好要去視察鋼鐵廠,一起去吧?!?/br> 換好衣服出發,梁好在車上多嘴問了一句。 “你們的汽車只有行駛在城里的馬路上才不會顛簸嗎?” 孟高飛:“那不然呢?你們鄉下的黃泥路多陡啊,顛簸很正常?!?/br> 梁好瞬間對汽車失去興趣:“難道不應該讓設計師測試汽車的抗震數據嗎?” 孟高飛難得正色:“嫂子,這話在我們面前說可以,不要在外面說?!?/br> 聞巖主動為她解答:“當前我們產能跟不上,造車技術才剛起步,不是喊口號就能造出來完美的汽車?!?/br> 梁好似懂非懂,她還是覺得提高抗震和造車不沖突。 鋼鐵廠今天職工放假。 表面門口只留下保安大爺,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門口有一批穿著便服的陌生人,他們跟聞巖有著相同的氣質,應該是便衣軍人。 當梁好這句話問出口,孟高飛和聞巖彼此相視一笑。 孟高飛幸災樂禍道:“看來今天結束又有倒霉的隊伍要加訓了?!?/br> “為什么?” 聞巖耐心給她解釋:“正常情況便衣的偽裝是不能被路人發現的,被你一眼看出來說明偽裝不到位?!?/br> 梁好一眼就把周圍20來個便衣全都認出來,可不是他們的偽裝技術不過關嗎! 梁好伸手捂著嘴巴,她真的只是單純好奇才問的。 進了機械廠,廠里只有廠長和副廠長以及幾位專家。 雙方握過手后,鋼鐵廠廠長黃建剛直勾勾盯著梁好的臉觀察。 聞巖面色不虞,黃建剛連忙反應過來道歉。 “不好意思啊,這位女同志我看著眼熟,但又不記得在哪見過?!?/br> 梁好表示沒關系,自己可能生了一張大眾臉。 黃建剛熱情詢問梁好的老家,確定自己沒見過她才放下好奇心。 周謙友還沒來,一行人說話間往廠房靠近。 黃建剛忍不住抱怨:“正好你們來了。說來奇怪,我們廠里的機器最近總是發出怪響,明明是去年從外國高價買回來的最新款機器,怎么都查不出來毛病?!?/br> 幾位專家表示去看看,梁好也要跟著去湊熱鬧。 工廠里面迎面而來一股熱浪,黃建剛讓留守的工人關停機器。 剛按一下開關,碩大的機器發出刺耳的噪音。 梁好一眼看出癥狀所在,她見大家都沉著臉色,正好看看這些專家們的水平如何。 “你們都聽見了吧?廠里機器最近總是這樣,每次剛打開和停止的時候聲音特別刺耳?!?/br> 幾位專家討論不出結果,一致要求把機器拆開再看。 黃建剛猶豫不決。 這些專家都是從首都來的,如果能幫他看好機器就能省下一筆讓外國工程師過來維修的費用。 要知道外國工程師不僅難請而且架子特別大,來了之后要住最貴的飯店、必須喝洋酒、抽貴煙,維修價格還高。 外國佬嘰里呱啦說話聽不懂,修機器還不讓看,生怕被工廠的工人學到組裝零件的技術。 他斟酌著道:“各位專家同志,我知道你們都是組織上派來的好同志??蛇@是我們廠里產能最高的機器,一旦拆開裝不回去就得停工半個月?!?/br> 專家們臉色不好看, “你這顯然是內部出問題了,不拆開我們怎么給你看問題?” “你又想修,又不讓拆機器,那你說這機器怎么修?” 黃建剛苦著臉,“既然這樣我們幾個廠長舉手表決,要是半票通過就讓你們把機器拆開?!?/br> 專家們這才臉色松緩。 投票結果只有一位年輕廠長同意拆機器,黃建剛包括剩下幾位廠長全都表示不能拆。 這下氣氛格外凝重,隱隱有著對立的火藥味。 梁好突然站出來:“里面有一顆螺絲松了,不用把機器全拆開,那顆螺絲應該卡在縫隙里?!?/br> 一位銀白發老年專家質疑道: “哦,你就確定是螺絲松了?” 梁好沒有被對方銳利的眼神嚇退。 “我確定,我聽到了那顆螺絲釘的具體位置在哪。不信就拆一個小部位看看唄?!?/br> 聽到只拆一個部位,黃建剛連忙讓工人去拿工具。 有位專家提前給梁好打預防針。 “小同志,你就這么確定?萬一拆錯了地方裝不回去可是要賠錢的?!?/br> 梁好在他們眼里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萬一拆開機器沒解決問題可是要擔責任的。 梁好沖他們微微一笑:“沒問題再裝回去不就好了?!?/br> 黃建剛心里“咯噔”一聲,這女同志不會是瞎貓逮著死耗子吧? 然而工人已經拿來了工具,黃建剛進退兩難。 另外幾位副廠長湊在一起,他們不看好梁好,反而一直在提議請外國工程師來維修。 工人拿著工具雙手顫抖,他不想到時候拆出問題自己還要背鍋。 梁好直接從他手上拿過工具。 “我來拆?!?/br> 這下一群人全阻攔在她面前。 “女同志,你見過機器沒有?” 梁好實話實說:“沒見過,待會拆了不就見過了?!?/br> 黃建剛連忙上來搶工具, “您是我親姑奶奶,趕緊快把工具放下吧,拆出問題你賠不起?!?/br> 周謙友帶著秘書低調出現,誰都沒想到本該下午到的他來了個聲東擊西。 他目光掃視一圈,最后把目光留在聞巖身上。 “拆什么東西呢,把你們一個個都嚇成這樣?!?/br> 聞巖如實匯報:“生產鋼鐵的機器出了問題,我愛人看出問題想幫忙維修,大家不信任她的技術?!?/br> 周謙友了解聞巖的去向,對他結婚這事還是從老文嘴里聽說的。 昨晚會面,文遠征身邊的警衛員李遠把聞巖的新婚妻子夸了又夸,導致他都對她有點好奇。 周謙友把視線放在梁好身上。 “同志,你真的會修機器?” 梁好握緊工具,她知道對方應該是在場身份最高的人。 她語氣堅定:“我可以,只是內部掉了兩顆螺絲,不算大問題?!?/br> 周謙友哈哈大笑:“你們就讓人家女同志試試嘛,洋機器出問題又不是一回兩回了,不能每次維修都把外國工程師請回來?!?/br> 周謙友都這么說了,在場誰還敢說一個不字? 梁好如愿以償拆了機器,她多拆了兩處地方,伸手摸到機器里厚厚一層灰塵。 她突然抬頭:“黃廠長,你們確定這是去年買的最新款機器?”就沖里面灰塵的厚度,這臺機器顯然放了四五年的樣子。 黃建剛連忙解釋:“肯定是外國最新款機器啊,我們花了幾十萬呢!” 梁好把地方讓開:“你們可以過來看看這灰塵,沒有四五年的時間不可能有這么厚的灰塵?!?/br> 眾人好奇探過腦袋,這灰塵足足有幾厘米厚,難怪說螺絲卡,機器能運轉起來就謝天謝地了。 梁好拍掉手上的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