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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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好亦步亦趨跟他身后,像個好奇寶寶似的四處張望。 眼前的一切仿佛是在博物館看到過的古城鎮。她以為鄉下的土房子已經很具有考古價值,沒想到城市里全都是傳統復古的磚瓦建筑。 即便不太發達,但她在行人臉上看到的是朝氣蓬勃的精神狀態和積極向上的自信能量,這種氛圍讓她忍不住跟著昂首挺胸,她大概明白智腦為什么會選擇這個時代。 從銀行出來,梁好滿臉帶著新奇。 “錢就是從這里出來?我可以領嗎?” 聞巖揮了揮手上的存折,失笑解釋, “我的退伍費存在里面,所以可以取出來?!彼拇嬲劾锊粌H有入伍十幾年的工資,還有退伍費和傷殘補貼,這是他上輩子創業的本錢。 梁好恍然大悟,有錢才能去銀行取錢,不是白給。 “我把存折給你,你需要錢自己來拿?!?/br> 梁好老老實實搖頭拒絕:“不,你的錢你拿著吧,我手里存不住錢?!?/br> 她對金錢沒概念,就怕一不小心把他的錢花完了。 聞巖思索道:“等下次帶上戶口本給你辦張存折,每個月給你存點錢進去?!?/br> 梁好沒有意見,“都聽你的?!?/br> 她現在沒錢,萬一以后有錢了也得存起來。 聞巖帶著她去供銷社采購,先買了一個大背簍,又去黑市找人換了十幾張各類票。今天出門考慮不周沒想到要買這么多東西。 梁好下意識接過背簍,沒想到聞巖直接背在身上。 “要不我來吧,我力氣應該還行?!?/br> 聞巖繞過她:“不用,這點東西不重?!?/br> 他買了不少生活用品,衣服、肥皂、香皂、牙膏牙刷和萬金油,又稱了半斤水果糖和蜜餞。 梁好見他買東西不眨眼對貨幣的購買力大致了解,一張大團結配上票可以買很多東西。 售貨員沒想到這對普通夫妻看起來不富裕,買東西毫不手軟。 走出供銷社,聞巖給她塞了一把水果糖。 “路上吃?!?/br> 她認真道過謝把糖塞進兜里。 梁好笑起來露出小酒窩,她把糖放進兜里,掏出一顆糖剝開透明糖紙。 味道有點太甜了,還黏牙,但她很喜歡甜甜的口味。 倆人去廢品站把東西帶上,跟大隊的牛車在約定的路口匯合,趕車的中年男人也收到了一把水果糖。 “王哥,這是我們結婚喜糖,你可不能推辭?!?/br> 王富于小心翼翼地藏好糖果,笑容多了幾分真誠,跟聞巖的交談也多了起來。 梁好見到對方來回的態度變化,心里對物價有了更清晰的認知,原來這些糖果很珍貴。 回到大隊,王富于跟聞巖聊天意猶未盡舍不得分開。 “以后想進城隨時找我,我是咱們大隊民兵連長,說起來咱們還是同職位呢!” 聞巖笑著應好,沒有透漏半點自己在部隊的事。 王富于沒打聽到消息并不氣餒,他擔心聞巖回來把他的位置替了。要是聞巖比他厲害,那他心服口服把民兵連長的位置讓出來。 倆人并肩回來,正巧遇到下班的何榮軒和張雪梅。 最近大隊統計上半年賬本,何榮軒和張雪梅不用去地里干活。 張雪梅踮腳看聞巖身后的背簍,可惜聞巖太高她看不到里面有什么。 她只得把目光落在梁好身上。 “梁好,恭喜你新婚啊,你這兩天沒出門,我想向你道喜都沒機會?!?/br> 張雪梅故意往何榮軒心上戳刀子,何榮軒眼神哀傷盯著梁好。 然而他注定是給瞎子拋媚眼,梁好所有天賦點都加在了理工科,情商約等于無。 她覺得不明所以,何榮軒一直盯著她看做什么? 她擔心暴露芯子換人,認真回答道:“沒關系,咱們又不熟,你的祝福無關緊要?!?/br> 張雪梅臉色微微扭曲,梁好現在是裝都不裝了。 她故作受傷,滿臉寫著委屈, “我們難道不是朋友嗎?我一直把你當知心朋友?!?/br> 梁好沒情商不代表是傻子。張雪梅明知道原身姑娘跟何榮軒互相有意卻假裝不知道,還總是故意提起自己跟何榮軒是青梅竹馬,兩家父母都默認了倆人未來會結婚。 梁好滿是詫異回她:“我們怎么會是朋友,不是什么人都能做我朋友,尤其是算計過我的人?!?/br> 何榮軒忍不住站出來批評她, “梁好,你太沒禮貌了,雪梅只是擔心你,我知道你最近情緒不好,但你不能拿她撒氣,朋友之間互相關心難道不對嗎?你得向她道歉?!?/br> 張雪梅暗暗竊喜,看來不用她努力梁好會主動把何榮軒推到她身邊。 梁好由衷替原身姑娘不值,為了這種男的失去求生意志難道是圖他會愧疚嗎? “請你分清主次,是你們主動找我搭話,被我戳破真面目裝不下去該道歉的是你們。張雪梅,你敢把你私底下對我說過的話告訴他嗎?何榮軒你捫心自問,你有什么資格站在我面前義憤填膺!” 這倆都是間接的殺人兇手,原身姑娘把張雪梅當成好閨蜜,秘密對她毫無保留,轉而成了背后的笑料;她把何榮軒當救命稻草,何榮軒卻在關鍵時候逃避不見,任由她被父母嫁給陌生且殘疾的退伍軍人。 梁好不跟他們計較是秉承著死者為大的觀念。畢竟是原身姑娘生前唯一的朋友和好感對象??梢沁@倆還要湊上來浪費她的時間,她只能對不住原身姑娘跟這倆人撕破臉。 張雪梅心虛看向何榮軒,何榮軒羞愧難當抬不起頭。 他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不配為男人,可他心里有苦衷。 他父母都是吃公糧的職工,絕對不會同意他娶鄉下姑娘。他們連張雪梅都看不上,嫌張家成分不好,多次敲打他不能跟張雪梅處對象。他平時過節回家給他介紹的都是機關單位的姑娘,人家是吃公家糧的女同志,梁好怎么跟她們比。 見他倆終于消停,梁好示意聞巖回家。 聞巖冷眼旁觀看完這場戲,對何榮軒跟張雪梅二人愈發看不順眼。 如果不是一個對梁好有惡意,另一個惦記他妻子,這倆人合伙導致梁好后來在老家被人敗壞名聲。 梁好特地叮囑聞巖:“以后遇到不用搭理他們,我跟他倆不熟?!?/br> 她剛才最擔心的是聞巖給他倆發喜糖。 聞巖自然跟她站一邊:“嗯,我不和他們接觸?!?/br> 聞溪坐在家門口鼓著臉生悶氣,他去山上查探自己布下的陷阱,結果無功而返。誰知道回來聽說四哥帶著梁好進城了,可把他氣壞了。 他氣哼哼站起來正要發作,梁好給他遞過來兩顆糖。 “這個糖好吃,給你嘗嘗?!?/br> 她覺得聞溪生氣真好玩,跟個河豚似的。 梁好以為聞溪是在等著他們回家做飯:“你肯定餓壞了吧,我們買了吃的,晚上不用吃紅薯了?!?/br> 聞溪顧不上生氣,算她識相,給他留了兩顆糖。 他連忙剝開糖紙塞進嘴里,享受地瞇上眼睛,像一只懶洋洋的狐貍。 好甜的糖,原來供銷社的水果糖是這個味道。 聞溪從小懂事,不問家里要東西,他知道家里每分錢都要花在刀刃上。 聞巖回屋放下背簍,看天色到了下工的時間,他從背簍最下面掏出一袋米,大約五斤左右。 沒有票不好買東西,他憑著記憶去黑市用三倍價格收票,黑市流通的票幾乎都被他買完了。 他不心疼錢,能買到糧食就行。 聞溪看到米袋子眼睛都直了,領紅薯前他跟二哥三哥餓了兩天,半夜餓得實在受不了,他和三哥去地里偷了幾根玉米在家里生嚼著吃,不敢生火怕味道傳出去。 家里斷糧好久了,二哥三哥身強力壯可工分換糧是固定的。三個男人體力消耗大,再加上二哥還要接濟馬寡婦一家。糧食壓根不夠吃,每個月都要餓上兩三天。 不是他偷懶不去地里干活,他要是下地掙工分,三個人更是吃得比掙得多。他正處于長身體的年紀,吃得多消耗大,不如上山下河整點小零嘴給家里填補點伙食。 他也不敢太過分,一般都是抓小鳥和鳥蛋,野雞跟兔子得憑運氣,而且抓到了不好處理,只能用鹽水煮著吃。 至于下河能摸的螃蟹、魚、蝦、黃鱔泥鰍他都不愛吃,一股腥味怎么都除不掉,只有二哥愛吃這些。 聞溪用袖子擦掉眼淚,結果衣服太臟把臉蛋蹭出來一道道烏黑的痕跡,梁好在邊上憋著笑假裝沒看見。 她幫著聞巖把東西全部掏出來,聞巖買生活用品都是五件套購買,全家每個人都有份。 “香皂洗臉,肥皂洗衣服,不要舍不得用,整潔衛生是第一步?!?/br> 梁好跟著認真聽,原來這就是古法除菌。 聞溪到底是個沒成年的孩子, “四哥,咋買這么多沒用的東西,有錢為啥不多買些糧食回來?” 聞巖敲敲他腦門:“循序漸進,一次買幾十斤糧食別人怎么看咱家?財不外露明白嗎。你聞聞自己身上的味兒,頭發都糊在一塊了,趕緊去河里洗澡,我能買這些東西就能讓你們吃飽飯?!?/br> 聞溪蹦的老高,語氣喜悅激動, “真的嗎!咱家真能吃飽飯嗎?我今晚能不能吃兩大碗白米飯!” 梁好故意逗他:“那可不行?!?/br> 聞溪頓時挎著臉:“噢,我去洗澡了?!奔依镉械某跃筒诲e了,吃兩碗白米飯確實有點浪費。 聞巖跟梁好彼此對視一眼,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今晚不吃米飯,我買了白饅頭,盡興吃?!?/br> 聞溪瞪圓了眼睛,他咽了咽口水不敢置信, “白饅頭?!” 他長這么大都只吃過玉米饃饃,每次進城聞到飯館里白饅頭的香氣,晚上回家連做夢都有饅頭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