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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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殿下,您今日起得晚,主子吩咐我帶些吃食來?!?/br> 這場景實在熟悉,仿佛是昨日經歷的投影,竟給人一種浮生若夢的荒謬感,一下子分不清虛幻與真實。 就連夢中的聲音,都是模模糊糊的辨不清音色,明明近在眼前,卻仿佛自天外傳來。 但許風亭清楚地知道,眼前所見,并非自己昨日之事,不過是有些相似罷了。 昨日垂釣明明有兩人,而不是一人,拎著食盒的該是習武之人粗糙的大手,而不是眼前這雙白嫩秀雅的手。 許風亭想要走遠些,瞧瞧這手的主人是誰,卻發現根本動不了。一如十年前夢到的那場秋雨,他似乎是被禁錮住了,只能被動地看著夢境向前推動。 原來,這竟是夢中“自己”的手。 而他一直是以另一人的視角,在觀摩著這一場場夢境。 那么,這到底是誰的視角? 正疑惑時,青衣人已經接過了食盒: “多謝?!?/br> 隨著夢境的推動,落到耳畔的聲音越來越清楚,這一聲“多謝”清悅舒緩,完全不是風歡意那樣柔弱的音色,反而耳熟的很。 似乎……在哪里聽到過。 許風亭第一次開始懷疑: 青衣人,當真是風歡意嗎? 他很想看看對方的臉,可惜“自己”正低著頭,礙于視線所困,哪怕使勁抬眼,也只能看到半截白皙的脖頸,于是無奈作罷。 低頭便見青衣人打開了食盒,從中取出一塊糕點,隨著他的動作,夢中的視線終于上移了一些,最后停在一張瑩潤的唇上。 雙唇輕啟間,一條紅色的小蟲沒入其中,很快便沒了蹤影。 這是什么東西? 許風亭尚來不及細看,便覺耳畔傳來一陣嗡鳴,尖細的聲音像是萬蟲鳴響。 與此同時,林間忽暗,無數蟲子自角落爬了出來,紅紅的身體在地上蠕動,鋪成一條廣袤的紅色地毯。 整個夢境成了血紅色,忽而炸裂開來,迸濺開細密的血珠,在空中編織成一張巨網,將他籠罩其間,又不斷縮緊,縮緊。 空氣驟然壓縮,被窒息感桎梏的剎那,許風亭倏地睜開了眼,喉頭一腥,一口血就這樣吐了出來。 第34章 手足相親 “可算是吐出來了?!?/br> 許風亭抬起眼, 發現竟是許久未見的姚昔年。 與上一次見面不同的是,對方的眼上多了條黑綢,他正想問問, 心口忽然一痛, 又是一口血被逼了出來。 擔心弄臟了床榻, 許風亭下意識地就想吞下,卻被姚昔年鉗住下顎: “吐出來, 這是毒血,吐出來身體才能恢復?!?/br> 許風亭被迫張開嘴, 暗紅色的血液就這樣吐了出來,滑落到姚昔年的手上,將那雙玉骨般的手弄臟,對方卻毫不嫌棄,甚至抬起空閑的那只手,細致地替人擦了擦嘴角的血跡。 姚昔年的聲音帶著點無奈: “床榻臟了便臟了,竟然還想將毒血咽回去, 傻不傻?” 都來了這么多次,怎么還是這般生疏? 在心底嘆了一口氣后,姚昔年站起身,憑感覺走到蓄滿水的銅盆前, 凈了凈手,繼而摸索到一條干凈的巾帕,將其打濕后, 又回到了床邊。 單單用手擦不干凈,還是得拿巾帕去去血污。 許風亭安安靜靜地躺著, 似乎早已習慣了對方的照顧,任由姚昔年摸索著替他擦拭。 那幾口毒血吐出后, 帶走的似乎不單單是體內的毒素,還有十年來好不容易養起來的氣血,許風亭能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以一種極快地速度,走向衰敗。 “姚大哥,我是不是要死了?” 這十年里,他每半年都會來趟神醫谷,姚神醫似乎很喜歡他這位病人,每一次看診都是極其細致耐心,當真是將他當弟弟看待,就連這聲姚大哥,也是對方要求的。 若是死在神醫谷,其實也挺好的,姚昔年應當會好好替他下葬。 “嘶——!” 姚昔年拿著巾帕,重重地擦了擦對方的嘴,他的聲音是一如既往的清肅: “好好說話?!?/br> 許風亭直覺對方心情不好,他捂著嘴,小心翼翼地問: “我的意思是,最多還能活多久?!?/br> 姚昔年將巾帕洗干凈,摸索著將其掛回架子上: “只要我還活著,你就死不了?!?/br> 默了默,他再次開口,不知是在安慰床上之人,還是在安慰自己: “不過是蠱蟲躁動而已,現在已經壓下去了,至于日后如何,你不必cao心,我自有法子?!?/br> 姚昔年這話說得決對而篤定,似乎對自己的醫術極其自信,但是掛巾帕的時候怎么樣都找不對地,作為谷主,本該十分熟悉這里的陳設才是。 這位神醫,他心不靜。 姚昔年應當也沒把握。 許風亭收回目光,假裝沒發現這事。 系統本來就只給了他十年壽命,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奇跡,多活一天都是賺了,他并不懼怕死亡。 “我體內的蠱蟲怎么會突然躁動?” 姚昔年終于將巾帕掛上了架子,走回了床邊: “吃到了下蠱者的血,這才興奮躁動,昨日你身上的異常,都是這只蠱蟲在作祟?!?/br> 許風亭下意識地抬起手來,看向食指上早已結疤的傷口。 昨日,他只碰了沾血的魚鉤,冷線劃破皮rou的剎那,的確是沾上了鉤子上血,現下傷口已經愈合,那點血怕是早就融入自己的身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