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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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落回到了底下的百姓身上,薄薄的帷簾遮住視線,如同霧里看花,瞧不真切,也尋不到一個答案。 原書劇情中,九皇子只是被趕出皇宮,可是現在,底下這群人卻是嚷嚷著,要將一位皇子逐出夏國。 若是繼續插手,是否會引來劇情的反噬? 聞言,穆澤宇輕輕一笑,他執傘而立,目光清明: “孤還是那句話,命無定數,全憑自己爭來,若是不爭一爭,又怎知結局如何?” 許風亭錯愕地抬起眼,與太子目光交匯的瞬間,只聽對方感慨了一聲: “人生如蜉蝣,何不爭朝夕?” 是啊,未來的不定數太多了,既然還有改變的機會,為什么不爭取一下呢? 許風亭從來沒替自己爭過什么,他最初的記憶便是在醫院,如同玻璃人般被照料著,每一天都在重復著同樣的事,每一日都在被告知或許明日便會死去。 父母除了定時給醫院匯錢,幾乎從未來瞧過自己的孩子,他身邊無任何可親近之人,只能看著雪白的天花板,無聲地等待死神降臨。 當生命薄如蟬翼,烈日一照便將消逝時,還有什么東西是值得爭取的呢? 可是這一次,許風亭突然想爭一爭,不管過去如何抉擇,未來會如何后悔,現下他只想替小孩求一個公平的人生。 至于劇情的反噬,隨它去吧,總會有解決之法的。 “殿下,人都安排好了,現在開始嗎?” 一位身著鎧甲的青年跑上城樓,看身份應當是個侍衛。 穆澤宇將目光從許風亭身上收回,他望著塔樓下的流民,向身旁的侍衛點了點頭。 得到了允許,青年清了清嗓子,中氣十足地高喊道: “都安靜!太子殿下在此!” 這道洪亮的聲音成功地吸引了下方眾人的注意力,空氣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但這陣安靜并沒有持續太久。 見太子站在高樓之上,人群中不知是誰忽然高喊道: “殿下!草民懇請殿下上書吾皇,送九皇子離開夏國!” 說著,那人便跪了下來,額頭重重地磕在地上,連磕三個響頭也不停。 見有人率先出頭,其余百姓有樣學樣,一個個跪下請愿,場面一時盛大極了: “草民懇請殿下上書吾皇,送九皇子離開夏國!” “草民懇請殿下上書吾皇,送九皇子離開夏國!” …… 穆澤宇沒有出聲,只是靜靜地等待下面的人都跪完了,這才開口詢問: “孤知諸位是聽聞了一則預言,故而對小九有所誤解,可有人愿告訴孤,諸位聽到的預言是何內容?” 許風亭奇怪地看了眼身旁的太子,心想這人不是知道預言的內容嗎? 但是很快,他就知道了對方這般問的原因,只聽有人答道: “南星禍亂,水不潤下,聽說是宮中欽天監的預言?!?/br> 這不是完整的預言內容。 穆澤宇等的就是這句話,他的語氣是一如既往的溫和: “這與孤聽聞的預言似乎有所不同,正巧,監正大人就在這,諸位不妨聽聽監正大人是如何說?” 姜禮一直候在邊上,聞言抬腳向前走了幾步,以確保底下的百姓能看清自己的臉: “南星居中位,水澤不潤下,這是本官告知陛下的原話。九皇子早已不住在京城,星盤的軌跡也因此改變,此次水患乃天災,與九皇子無關?!?/br> 夏國每年都會舉辦祭司大典,沿著京城一路南下,屆時會邀請當世的玄學大師主持,替百姓祈福,為國家納福。 在去歲的祭祀大典上,有不少人都見過監正的樣貌,因此一下子便將人認了出來。 穆澤宇環視著底下百姓,再次開口道: “既如此,想必諸位聽到的傳言有虛,不知這道傳言是從何流出的?” 百姓們你看看我,我指指你,一時間也分不清誰是第一個說出這則傳言的人。 穆澤宇觀察著底下眾人的表現,忽而瞧見一人形容樸素,動作卻鬼鬼祟祟的,似乎正想溜出人群。 他微微偏頭,向一旁的侍衛確認道: “司揚,各路口都有人守著了吧?” “早就派人守著了,殿下放心,一個人也跑不了?!?/br> 就在二人交談之時,一道聲音自百姓中突兀地響起: “但是今日這場大雨,可是在九皇子來到婺州之時下起來的!” 南星禍亂的謠言雖已澄清,但還是有人不愿放過九皇子,只聽另一人附和道: “是??!若是繼續下下去,婺州城說不定也要被淹了!這難道不是事實嗎?” 許風亭微微撩開帷簾,看清楚了附和之人,正巧就是第一個跪下請愿的那位。 二人一唱一和的話,重新挑起了百姓的恐慌,他們剛失去家園,此刻最害怕的便是水患。 若是婺州城也被淹了,難道又要連夜奔逃嗎? 這幾乎是每個人心底的擔憂,人們跪在地上不肯起來,再次懇請太子送走九皇子。 至少,送出婺州城。 許風亭不想再聽這些愚昧的討伐,他望著底下的百姓,不待太子開口便揚聲道: “各位多慮了,婺州這場雨下不久,至多一日便能停,更不會招來水患?!?/br> 現下正位于高樓之上,音量若是太低,底下的人或許無法聽清,故而這話是扯著嗓子在喊的,話音剛落不久,某位病秧子就低低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