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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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樹叢時喻明忠走在最后,走進別墅時喻明忠已經站在了最前面,嫌疑人的氣定神閑讓他下意識皺了眉,他沉聲道:“不用了,既然姚思宇先生愿意配合,不如如實回答我們幾個問題?!?/br> 思宇電信設備有限公司是以老板的名字命名,老板今年二十九歲,是林江市商業界的一位新起之秀。 落地窗前的人有著一雙狹長的眼睛,他嘴唇極薄,不說話時總透著一絲陰郁,看久了容易引人不適,和調查到的照片一樣。 確認了是姚思宇本人,喻明忠正打算公事公辦走程序,就聽他身后有人說:“沏好的茶不喝白不喝,能坐著干嘛要站著?” 說著寅遲摟著方棋的肩,徑直走向了客廳里的沙發。 喻明忠:“……” 他只好摘了自己身上的雨衣,也跟著坐了過去。 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女傭去請的明明是蹲守在別墅外的八個警察,但茶幾上擺著的,剛好是三個茶杯。 他們坐下之后,姚思宇也緩緩走了過來。 方棋抬眸看著他。 從進門起,方棋的目光就落在那人臉上,眼神非常的耐人尋味。 喻明忠看了他一眼,見他沒有要發問的跡象,便自己問了。 結果第一個問題,就遭遇了滑鐵盧。 他將李盟提供的ip地址和其他幾個剛被調查出來的軟件及網站開發室的信息說了,那幾個最新落網的嫌疑人在看到ip地址后,一邊對李盟罵罵咧咧說他是叛徒,一邊很痛快地把相同的ip地址招了。 一個如果不足以說明問題,所有參與這次動亂的“人”聯系的都是這個ip地址,他絕對逃不了干系。 姚思宇承認得也很痛快 ,但他只承認了他認識那些“人”。 畢竟那些有問題的“人”都在軟件公司,他給軟件公司提供設備,認識幾個公司員工也屬正常。 “至于ip地址,我們都是玩技術的,在網上用特殊的方式交流一些信息很正常吧?他們又沒有向我提供他們公司的機密信息,這應該構不成竊取商業機密罪,不知道警察今天來找我,是覺得我犯了什么罪?” 喻明忠臉色一沉:“你讓他們利用網絡催生人的負面情緒,迫使他們犯罪……” 姚思宇:“催生人的負面情緒?什么時候?怎么催生的?” “……” 喻明忠話沒說完就已經頓住了。 他很快意識到了問題所在,轉頭看向方棋。 方棋點頭說:“嗯,他是個普通人?!?/br> 一個活生生的人。 沒有怨氣和煞氣,沒有被改造或侵染過,很“干凈”的人。 他眸色暗沉,看著正好坐在他對面,完全有恃無恐的人。 難怪他敢自投羅網,難怪他故意請警察進來。 因為是活人,玄術界的證據上不了法庭,人間的法律定不了他的罪。 他的靈魂沒有沾怨煞,玄術界沒有口供這一說,在他下地獄之前,術師和鬼差殺他都屬于濫殺無辜,會損功德。 姚思宇說:“你說的那幾個人確實都和我有聯系,但我不記得我吩咐過他們什么,他們合起伙來污蔑我,有什么證據嗎?還說是利用網絡催生什么負面情緒?這種聞所未聞天馬行空的東西,警察居然也信嗎?” 喻明忠:“……” 媽的他也不想相信??! 他感覺自己都要被說服了。 他們不會找錯人了吧? 按理來說一個差點害了那么多網民的人,靈魂不應該這么干凈,確實存在找錯人的可能性。 但方棋知道,這個人再怎么“干凈”,他也不無辜。 他盯著姚思宇看了一會兒,說:“我見過你?!?/br> 喻明忠:“?” 姚思宇轉頭看向他,并不接話。 方棋沉眸道:“覃瑤死前參加過一場泳池派對,你在場?!?/br> 那是他最后一次幫覃瑤,在那場派對上,看見過這張臉。 …… 第116章 嫉恨 方棋不敢說自己過目不忘, 但對姚思宇確實很有印象。 在一群玩世不恭的富二代里,在那些因為酒和藥嗨到神志不清迷亂不醒的人中間,在覃瑤被一群人圍著起哄, 在他和那些人沖突的時候,有一個人一直坐在不遠處, 清醒且漠然地看著泳池上方的一出鬧劇, 那個人就是姚思宇。 方棋當時沒在意過那人, 也沒想過覃瑤的死對那些綁架她的人來說算不算一場意外。 覃瑤是自殺。 但她的自殺到底是迫于無奈,還是別人的蓄謀已久? 姚思宇顯然也是認識他的, 也沒有否認,狀似吹捧地說:“方少爺好記性?!?/br> 方棋又道:“她死的時候,你在場嗎?” 姚思宇答非所問道:“我什么都沒做?!?/br> “……” 好一個什么都沒做。 但也是變相承認了。 問起覃瑤的時候, 方棋沒有提醒什么能勾起人回憶的細節, 單單只說了名字。 如果姚思宇只是一個看客,各個派對和宴會上被盯上的女孩那么多,他不一定能反應過來“覃瑤”是哪一個,他連恍然的時間都不需要, 因為覃瑤一開始就是他的目標。 是他們打算送進雅庭會館凝聚鬼域的女孩中的其中一個。 覃瑤的“被綁架”是一場充滿惡意的惡作劇, 是一群人扭曲的欲望導致了最惡劣的結果。 當時在現場, 可以無視覃家,不把覃家放在眼里, 可以肆無忌憚拿覃瑤泄憤的人是誰? 又或者, 唆使那些人拿覃瑤泄憤的人是誰? 他們真的有想過逼死覃瑤嗎? 還是有什么東西導致他們失了“分寸”?刻意引導了他們用最極端的手段折磨覃瑤,激發她的怨氣, 讓她變得更有利用價值? 兩個人的只言片語讓旁聽的人也漸漸拼湊出了真相, 喻明忠驚訝道:“什么意思?覃瑤的案子也是他做的?” 處理雅庭會館的案子時,那些女孩子受害的案子也都被并案處理了, 喻明忠也知道了覃瑤自殺的前因后果。 因為是自殺,覃家沒有報案,警方也沒有具體調查,所以也不清楚,當時參與了“綁架”的人都有誰。 就算抓到了,他們也能以“玩笑”“惡作劇”的理由脫罪,加上覃家不肯配合提供尸體的話,警察的調查也會無疾而終。 可如果他們本性惡劣,但不至于把人逼死…… 每個人的心里都有陰暗的一面,但大多數人是能夠自我克制的,情緒不能控制,還有法律的約束,能讓人保持理智。 一旦惡念被催化,理智被侵蝕,法律失去了對人的約束,那會有什么樣的后果? 喻明忠沉著臉看向姚思宇。 姚思宇還是那句話,“我說了,我什么都沒做?!?/br> 喻明忠:“……” 他媽的! 這是挑釁! “這應該就是所謂的,死豬不怕開水燙吧?!睔夥战┏值臅r候,寅遲悠悠說了一句,還煞有介事地評價道:“嗯,挺適合你的氣質的?!?/br> 姚思宇:“……” 他那游刃有余的臉微不可聞地僵了一下,緩緩轉頭朝寅遲看過去。 寅遲漫不經心地抬了下手,一道無形地結界撐開,覆蓋了整座客廳。 喻明忠察覺不到發生了什么,但能聽到外面的雷雨聲明顯變小了,下一刻,姚思宇的臉色也明顯變了,他沉下臉,用那雙陰鷙的眼睛盯著寅遲道:“你做了什么?” 寅遲:“嗯?你怎么知道我做了什么?” “……” 寅遲施施然道:“你確實什么都沒做,你只是說說而已,對綁架了覃瑤的那些人說,對藏匿在網絡上的那些人說,你沒有親自動過手,所以沒有沾上那些臟東西,說幾句天馬行空的話不犯法,壽命終止之前鬼差也不能勾你的魂,很聰明的做法,不過既然你是一個一無所知的普通人,那你也應該一無所知地待在這棟別墅……哦,是這間客廳里,你應該看不見界限在哪里吧?那你走路的時候可得小心點,磕了碰了可就不好了?!?/br> 姚思宇瞬間捏緊了拳頭。 寅遲渾不在意,又繼續說:“順便提醒一下,我沒給你留洗手間,你家里的傭人是可以自由進出的,斷不了你的吃喝,至于其他問題,姚老板就只能在客廳里將就一下了,大丈夫能屈能伸,也不是不能忍,對吧?” “不用擔心被人看見,雖然不知道你這棟別墅里的傭人是不是都是普通人,但你作為主人,又是林江市有頭有臉的人,有點不為人知的癖好和行為藝術,相信他們也不是不能理解?!?/br> 比如放著洗手間不用要在客廳里進行新陳代謝之類的。 姚思宇的臉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從他的穿著和打理得一絲不茍的發型來看,這是一個很講究的人,進別墅時他就十分優雅地站在落地窗前,走路也是緩慢而穩重的,就算是有恃無恐也沒有表現出小人得志,待客也很周到,還很有儀式感地沏好了茶。 一個活要活得講究的人,可以不怕死,但不會不怕社死。 姚思宇把自己的骨節捏得咯咯作響,喻明忠在一旁面上裝的目瞪口呆,心里暗聲叫好。 好無恥。 但是好他媽的解氣。 做了他想做很久但沒能做也沒機會做的事。 如果不是身份所限,他都要開啟冷嘲熱諷了。 姚思宇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憤然地朝著喻明忠看了過來,然而還不等他說話,喻明忠就義正辭嚴道:“看我干什么?這種天馬行空的事,我是不會相信的?!?/br> 姚思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