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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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學曾眉頭皺緊,但他實在無能為力,最后只能看向方棋:“你有辦法嗎?” 方棋看著覃元彥:“不如你先告訴我,你來鬼屋的目的是什么?” 覃元彥:“……” 他對方棋依舊不肯示弱,閉口不言。 方棋便也不管了。 楊學曾:“……” 如果不是怕覃元彥的新手攻擊他,楊學曾恨不得上去踹覃元彥兩腳。 都這種時候了他還在堅持什么?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目的比人命還重要? 他最終逼迫覃元彥開了口,而他來鬼屋的目的,也確實見不得人。 “你說你找的大師安排了鬼在鬼屋里嚇方棋?還拿了錄像機打算錄下來?但是你一走進鬼屋直接就到了二樓?”楊學曾震驚道。 “……”覃元彥死死拽著摳他皮膚的手,表情扭曲。 他怎么知道方棋這個怪胎根本什么都不怕? 他完全低估了他! 方棋在旁邊陷入了思索。 果然,覃元彥是被人引導進來的。 是特地找的一個跟他有重大矛盾的人。 那人了解他和覃元彥之間的恩怨,但應該了解不多,或許就是學校里的某個人。 那人把覃元彥和他安排在一起,是想看到點兒什么? 正想著,覃元彥那邊已經堅持不住了,大喊道:“你還愣著干什么?我都已經把我的目的告訴你了,你還不想辦法!” 方棋漠然地看著他道:“我沒說過要救你?!?/br> 覃元彥呼吸一滯:“你說什么?” 方棋:“你想方設法地害我,你憑什么覺得我會救你?!?/br> 覃元彥:“……”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大喊道:“你他媽說什么?你敢出爾反爾!” 方棋:“嗯,怎么了?” 覃元彥沒想到他會這么無恥,一時間眼睛再度充血,看著方棋的目光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了。 楊學曾也沒想到方棋會有這樣的cao作,愣道:“你不救他了?” 方棋還沒說話,寅遲在旁邊悠悠然道:“他剛剛差點害死你,你還想救他?” “我……”楊學曾怔了怔,說:“不救能怎么辦?我辦鬼屋是為了破除學校鬧鬼的謠言的,他要是現在死在了鬼屋里,學校就得停學了!” 寅遲聞言挑了挑眉,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啊,那確實是件麻煩事?!?/br> 方棋:“……” 方棋本想說停學就停學,他又不是非得上學。 但是一想,他好不容易有了近距離觀察寅遲的機會,如果停學,他再想找寅遲就麻煩多了。 他一時猶豫了。 就在覃元彥以為自己有希望得救時,寅遲又道:“不過這個不用擔心,我們可以友情提供障眼法,出去之后把這位覃同學送去醫院做截肢手術的,雖然醫生有可能被嚇到,但我想覃家應該會有辦法解決這件事情的?!?/br> 楊學曾:“……” 障眼法?他們這是承認自己不是正常人了嗎? 覃元彥:“……” 他的結局就被這兩人三言兩語地定下了。 方棋已經催促著女鬼開始第三輪游戲了。 奇怪得很。 之前第一輪和第二輪游戲都是無縫銜接的,但他們剛剛因為覃元彥的事耽擱了這么久,女鬼……或者說馭鬼的那人,居然也耐心等了這么久? 他是來搞事的還是來吃瓜的? 女鬼見他們停止了爭吵,也同意了開啟第三輪游戲,這次沒有了符,其他人對游戲繼續進行都相當抗拒,甚至胡昌文因為方棋放棄了救覃元彥而導致他們沒有了保命符的事而面帶不善。 朱菁和楊學曾好一點,他們明白保命符是有限的,就算過了這輪,那還有下一輪呢? 他們什么想法和態度對方棋來說不重要,他的視線落在一直沉默不語的羅陽煦身上,正要起身提出組隊,覃元彥卻再次開口了。 他胳膊上的鼓包不用被摳破也已經有了第二只手的雛形了,他放棄掙扎似的,麻木地癱坐在地,低著頭說:“你對瑤瑤也是這樣見死不救的嗎?” 方棋起身的動作頓住了。 其他人一臉莫名。 瑤瑤又是誰? 覃元彥又抬起頭,嘲諷地看著方棋說:“怎么?你不會這么快就忘了吧?你不記得覃瑤這個名字了?你們不是從小就喜歡膩在一起嗎?你們不是相依為命嗎?她對你比對我這個親哥哥還好,她死了才多久?你這么快就不記得她了嗎?” “……” 覃瑤?親哥哥? 覃元彥還有個meimei? 齊天天和方文瑞是最快反應過來的。 齊天天在鬼樓里見到過葉千瑜偽裝成的“meimei”,而方文瑞是聽見方棋自己說起過他的meimei,他脫口道:“你胡說!你meimei明明是自殺!” 齊天天愕然道:“你怎么知道是自殺?” 這和他知道的不一樣。 如果葉千瑜是根據方棋記憶里的“meimei”做出的偽裝,她當時說的話是……你為什么不救我? 方文瑞本想說是方棋自己告訴他的,但話到嘴邊,又覺得這么說對方棋好像不利,這不就成了方棋的“一面之詞”了嗎? 他最終沒開口,只是朝方棋看過去。 覃元彥卻笑了,“自殺?沒錯,是自殺!但她為什么自殺?是因為方棋他見死不救!” 那天,覃瑤被一伙人從學校里擄走,那伙人的目的原本并不是她,他們要找的人是方棋,他們讓覃瑤給方棋打了電話求救,但是直到最后,方棋也沒有出現。 這確實是屬于見死不救了。 其他人又看向方棋,本以為他會惱怒會辯解,但他情緒始終穩定,看著覃元彥說:“你怎么知道擄走她的人的目的是我?還讓她打電話給我?她死了告訴你的?” 覃元彥一僵,又道:“我自然有我的辦法,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但他片刻的僵硬已經出賣了他。 方棋道:“我替你說吧,擄走她的人,盯上我的人,也是你認識的人?!?/br> “……” 方文瑞拍桌而起:“艸!搞了半天,你meimei原來是被你自己害死的!” 齊天天被他突然拍桌嚇了一跳。 察覺到覃元彥話里的漏洞,他原本也是想要幫忙辯駁的,但是他開不了口。 他很冷,而且越來越冷。 坐在他身邊的人面色不動,手里把玩著之前朱菁幫楊學曾拍腐rou的道具……是天平上拆卸下來的一根天平桿。 他沒做什么,表情也沒有異常,但齊天天就是覺得他周身的氣壓都很冷,他怕自己一開口就忍不住哆嗦。 “不是我!”覃元彥突然大吼道:“那天原本只要他出現,誰都不會有事!是他!是方棋害死了我meimei!” 他聲音大得讓整個實驗室都為之一振。 覃元彥又重復了一句“不是我害死她的”,也不知道是說給誰聽的,再抬頭時,已經狀若癲狂,他看了看其他人鄙視他嫌棄他的目光,笑得更大聲了:“你們覺得我自私是嗎?我告訴你們,方棋比我更自私,他才是最自私的那個人!他現在可以不救我,之后同樣也不會管你們!我們都會死在這里,誰他媽都一樣!” 他又指著方棋說:“因為這個喪門星,他會害死所有人!所有相信他對他好的人,最后都不會有好下場,你還記得周冥嗎?對,就是那個資助你上初中的班主任,他最后死了,在學校門口出了車禍,腦瓜子都被輪胎壓扁了,多慘啊哈哈哈,還有我meimei,你小時候被關禁閉,是誰偷偷給你送吃的,你需要用錢的時候,是誰把自己的零花錢拿給你花?可你是怎么對她的?你見死不救,你逼得她絕望自殺!都是你害的,你這樣的人,你憑什么不去死……啊啊——” 充滿了惡意和泄憤的話最后變成了一連串凄厲的嚎叫,覃元彥血跡未干的腦門上一瞬間冷汗涔涔,他歪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滾,血色被他滾了一地。 其他人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他的慘叫聲過于刺耳,他們下意識閉眼捂了一下耳朵,再睜眼時,就看到覃元彥胳膊上多了兩個血洞,他新長出來的那兩只手,被人活生生地挖出來了,此時就落在覃元彥身邊,手指還不停地在蠕動,又很快斷了生機似的,干癟了下去。 寅遲手里還拿著那根天平桿,現在上面沾了血,他依舊笑著說:“切除手術完成,免費的,不用謝?!?/br> 眾人:“……” 他嘴角雖然彎著,但眼睛里卻沒有絲毫笑意。 誰都能感覺到他現在是在生氣……極度生氣。 在座的幾乎都是普通人,雖然意外被困在了一個詭異的空間里,雖然被迫玩著恐怖又血腥的游戲,可那些到底都是“外在”的,是脫離了他們的日常生活的。 可現在動手的是人,是和他們朝夕相處了好多天的同一個學校的學弟。 他就那么把人的胳膊挖出了兩個血洞,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如果是之前為了救人也就算了,可他們明明都不打算救了,卻在覃元彥發瘋之后,以這種最讓人痛苦的方式幫他挖掉了。 更重要的是,他是怎么做到的? 最厲害的外科醫生也沒他這么快速吧? 寅遲給他們的印象,一直是愛笑的,隨和的,總是不按常理出牌但絕對不會讓人感覺到危險的那種人,可現在,他比一直冷著臉的方棋看起來更加嚇人。 連自以為很了解他的方文瑞都被嚇了一跳,汲取安全感似的往方棋身邊靠了靠。 楊學曾皺眉道:“不用給他止血嗎?” 寅遲說:“不用?!?/br> “……” 生挖還不止血,這是沖著要人命去的吧? 他眉頭皺得更緊了,又朝方棋看了一眼。 誰都看得出來,寅遲整這一出,是為了讓覃元彥閉嘴,也是為了給方棋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