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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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驅鬼的黃符。 給了他,是防萬一還是防他? 方棋直接拒絕道:“不用,自己留著吧?!?/br> 楊學曾:“……” 他感覺自己被嫌棄了。 他的黃符很珍貴的好嗎? 門外,方棋把人拉出門之后就想松手,又被寅遲反握住,并委屈地控訴:“哪有你這樣把人用完就丟的?你不怕女鬼發現你作弊再把你逮回去?” 方棋:“……” 女鬼并沒有說兩個人非得牽著出來。 但一想到當時去找葉千瑜時走著走著人丟了,方棋也就任由他牽著了。 寅遲的手心微涼,他的手也不暖和,兩只暖不過來的手在純粹的黑暗里交握著,接觸的感官和其他的感官都被無限放大,呼吸聲也變得異常鮮明。 寅遲的呼吸聲還是那么弱。 方棋想著,手心不由得緊了緊。 寅遲察覺到了,問:“怎么了?” 方棋本想說沒怎么,但腦子里又適時地冒出來一個念頭,于是說:“那個女鬼是真的?!?/br> 寅遲:“嗯?” 方棋:“她是魂體,不是怨靈附身的傀儡?!?/br> 和之前在一樓遇到的那些被附靈的道具不一樣。 寅遲又“嗯”了一聲,“馭鬼嘛,玄門中挺常見的手段?!?/br> “馭鬼?”方棋頓了一下,又問:“那這里被駕馭的有幾只鬼?” “……” 這個問題沒人知道。 黑暗中兩人同時轉頭,卻是互相看不見,只有呼吸短暫地交織,又很快錯開了。 實驗樓的走廊沒多遠,兩人走了不到三分鐘,就已經到頭了,方棋燃了一把火,亮是亮了,但是可視范圍非常有限,他又干脆熄了火,摸索著去開門。 門打開之后,房間里是亮著的。 雖然依舊很暗,且光照很詭異,但起碼能看見燈籠在哪兒。 五個紅色的燈籠,就那么懸掛在墻壁上,伸手就能夠到。 “是那個嗎?”方棋問。 寅遲:“應該是?!?/br> 于是兩人拿了一個燈籠,絲毫沒有停留,轉身又往外走。 從走廊盡頭的房間里拿到的燈籠是可以照明的,所以他們回去花的時間比過來時花的時間要短,回到起點的房間,其他人都是一臉忐忑和驚惶地看著他們,看到他們手里的燈籠,又隱隱有些期待。 楊學曾站起來道:“你們遇到什么了?” 寅遲坐回原來的位置,說:“什么都沒遇到?!?/br> “……” 其他人集體皺眉,顯然不信。 特意把他們關在這里玩游戲,外面怎么可能什么都沒有? 但方棋根本不搭理他們,直接對方文瑞說:“你們去吧?!?/br> 方文瑞:“……” 他雖然相信他哥,但他還是很怵。 方棋又道:“你不是拿著那根短棍?遇上什么東西就砸?!?/br> 方文瑞驚道:“你怎么知道我帶了它?” 方棋:“……” 感覺到的。 那根從華城集團地下室里繳獲的拷鬼棒,就算已經失去了最大的威力,凈魂驅邪的氣息卻依然讓他不舒服。 但也正好說明這東西有用。 有了方棋的打氣,方文瑞振奮了不少,叫上齊天天,跟他一起做了第二組。 出去之前,寅遲還提醒了他們一句:“不要摸著墻走,也不要低頭,燈籠在走廊盡頭左手邊的房間里,拿到了可以照明?!?/br> 至于已經被拿回來的燈籠,顯然是不能作為照明道具使用的。 方文瑞他們應了一聲,緊緊握著他的短棍出去了。 其他人見方棋讓自己的弟弟先去了,質疑的話頓時就說不出口了。 難道他們真的什么都沒遇到?一切順利地拿回了燈籠? 眾人心下稍定,卻也更加懵逼了。 但他們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等著方文瑞他們回來。 有了方棋他們做標準,這場等待好歹不是無止境和未知的,手機沒了信號,計時功能還是在的,他們看著時間一分一秒流逝,三分多鐘時,外面隱約有了回來的腳步聲,眾人同時松了口氣。 卻在這時,腳步聲停了。 “啊啊啊??!” 獨屬于少年人尖銳的慘叫聲從走廊里傳來,所有人身體陡然僵住,一臉驚恐地望向門外。 “什么情況?” “發生什么了?” 隨即又是短促沉悶的撞擊聲,之后腳步聲便開了加速,飛快地朝他們這里奔跑過來。 所有人神情緊繃,以為是有什么臟東西,然后方文瑞和齊天天的臉就一起出現在了門口,方文瑞手里緊緊握著一根短棍,步梯喘氣,而齊天天手里提著燈籠,雖然沒喘,但瞪大的瞳孔也表達了他的恐懼。 寅遲氣定神閑地問:“進來坐吧,嚇成這個樣子?看見什么了?” “……” 直到在實驗桌前坐下,方文瑞還驚魂未定:“我……我們遇到了一只貓?!?/br> “……”方棋:“貓?” “嗯?!狈轿娜鹫f:“我們拿到燈籠后,在往回走的路上看見了一只貓,和一個問題?!?/br> “什么問題?” 他一時忘了怎么組織語言,齊天天接他的話道:“一道選擇題,問我們看見那只貓,是想把它抱起來還是一腳把他踢飛,那、那貓很奇怪,它只有巴掌大,四肢都是斷的,眼睛上好像多了層灰色的膜,身體還潰爛化膿了……” 他只是描述了一下,其他人已經覺得反胃想吐了。 朱菁:“那你們是怎么選的?” 齊天天道:“我們選了用衣服把它包起來放到旁邊?!?/br> 說著他還低頭看了眼自己沾了血的衣服下擺,他今天穿了件很寬大的t恤衫,長長的下擺裹住一只貓完全不成問題。 “那然后呢 ?” 齊天天臉色發白,說:“在我們把那只貓抱起來之后,它突然就變大了,張開嘴就要咬我脖子,被、被方文瑞一棍子敲沒了?!?/br> 眾人:“……” 這算什么?好心沒好報? 實驗桌上覃元彥還發出了一聲嗤笑,“這年頭老太太倒在馬路上都沒人敢扶了,你們居然還去管一只那么不正常的貓,真是活該?!?/br> “……” 無可反駁。 方文瑞還是委屈地嘟囔了一句:“那也不能真的一腳踢飛吧?” 這話也沒毛病。 其他人皆是一臉復雜地沉默了。 但很快,又有人用譴責的目光看向了方棋,小聲說:“他們不是說外面沒東西嗎?” 是和楊學曾一組的胡昌文。 這話問得不厚道,朱菁不贊同地看了他一眼,“那肯定是他們去的時候沒東西?!?/br> 胡昌文撇嘴:“誰知道是不是真沒東西?” “……” 有人質疑,覃元彥自然樂見其成,諷刺道:“是啊,沒準兒有人知道有東西故意不告訴我們呢?” 方棋:“是,其實走廊里還有一些東西我沒告訴你們,不只是走廊里,拿燈籠的房間里也有臟東西,你們現在去吧?!?/br> 胡昌文:“……” 覃元彥:“……” 這時候再告訴他們,只會增加恐懼。 兩人俱是臉色一變,不敢吭聲了。 楊學曾嘆了口氣,站起身道:“我去?!?/br> 他捏緊了手里的符,又給胡昌文給了一張,兩個人轉身往外走。 知道了會遇到什么,又有黃符在手,楊學曾他們這組來回的時間也不久,回來時除了臉色難看點,并沒有多大情緒。 楊學曾說:“我選了把貓抱起來,給它貼了張符,讓它消失了?!?/br> 覃元彥跟個杠精似的,又道:“假仁假義,讓它消失和一腳踢飛有什么區別?” 朱菁看著他冷聲道:“剛剛社長就不該救你,你才是名副其實的白眼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