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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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該怎么辦? 寅遲已經走到她腦袋旁邊蹲下,“怎么?不肯說?那人只教了你怎么害人?沒跟你說害了人要付出什么代價嗎?還是你覺得,你到了這步田地,那人還會來救你?” 葉千瑜神情動搖不已,她掙扎半晌,咬咬牙說:“我告訴你們,你們能放了我嗎?” “不能?!?/br> “……” 話是方棋說的,他也走近道:“但是你配合的話,地府可以酌情給你減刑?!?/br> 葉千瑜:“……” 她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妥協了,畢竟她除了配合也沒有第二條路走了。 “教我的那個人,在我死了之后救了我,他跟我說……” 葉千瑜一邊咬著牙一邊開口,就在她要說起幕后之人時,卻是突生驟變,一聲拉長的尖叫聲從天臺那邊傳來,眾人聞聲轉頭,就見一道黑影從天臺上急急墜落下來。 樓底下圍觀的人群里驚呼聲連綿而起。 方棋瞳孔微縮,幾乎是在瞬間抬手,他的陰氣被寅遲擴散到了那邊,情急之下一試,竟然真的成功凝聚,陰氣形成旋轉的氣流,在那道身影即將落到地上時托了他一下,帶著他落進了樓下一棵茂密的樹里。 那邊的危機暫解,方棋正想轉頭問寅遲怎么回事,不料葉千瑜趁著他們注意力轉移,突然有了動作,她整顆頭旋轉而起,直直地越過了護欄,往樓下墜去。 方棋臉色一變,想都沒想就跟著跳了下去。 齊天天直接傻了。 他媽的這是三樓樓頂??! 還不等他反應,又一個人影也翻過了圍欄跳了下去。 齊天天:…… you jump,i jump,只有他不敢jump! 樓下,方棋追著葉千瑜的頭跳樓,還沒落地,就見樓下的地面上有什么紋路浮現而起,接著葉千瑜的頭撞上去,瞬間發出了凄厲的慘叫,方棋眼神一變,當即就要腳踩墻壁調轉方向,這時他腰間一緊,已經有人帶著他變換了方向。 寅遲微涼的溫度貼上了他的脖頸,落地時反作用力重重地將他倆摔在了一起。 方棋抬眼看著被他壓在了地上的人。 姿勢曖昧而尷尬。 這時凄厲的慘叫聲再次響起,方棋猛的轉頭,看見葉千瑜的頭正在地上痛苦地翻滾,在“頭”掉落的地面,隱隱有一圈灰色的符文,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也正是那東西,讓葉千瑜正遭受符文腐蝕的痛苦。 陣陣青煙從葉千瑜觸碰到符文的地方泛起,正以驚人的速度把她燒成灰燼。 方棋緊緊皺起了眉。 救不了了,線索也斷了。 很快,葉千瑜的頭就在那一圈符文里煙消云散了。 方棋望著“頭”消失的地方發了會兒呆,忽然肩頭一沉,某人又把頭靠上來了。 “……你怎么了?” 寅遲虛弱地說:“我恐高,暈?!?/br> 方棋:“……” 恐高的人跟著他一起跳樓? 知道他是事兒逼癥又犯了,方棋懶得慣著他,直接轉頭道:“你早知道這下面有陷阱?” “不早?!币t說:“是在葉千瑜跳樓的時候感覺到的?!?/br> “……” 方棋心說那你感覺還挺靈敏的,他這個做鬼的都沒感覺到。 但現在才感覺到,并不能說明是現在才有的。 這陷阱是什么時候在這兒的?是專門針對葉千瑜的? 他又問:“天臺那邊是怎么回事?” 為什么還會有人跳樓?偏偏在葉千瑜要開口的時候。 寅遲搖了搖頭說:“不是葉千瑜?!?/br> 葉千瑜當時已經放棄了反抗,她要是還能控制別人跳樓,以她的性格絕對不會妥協。 如果不是葉千瑜,還能有誰? 很快他們就找到了答案,只是這個答案,多少有點出乎意料。 葉千瑜消散后,她沉積在學校里的怨氣也跟著消散,方棋收攏回自己的陰氣,同時清除了其他人這點短暫的記憶,也幸得寅遲將他的陰氣覆蓋得這么廣,做這件事很容易。 學校里又恢復了明朗的樣子,所有人仿佛做了一場大夢,烏云散去,大夢初醒,砸得他們有些發懵。 方棋他們找到校醫務室的時候,那位墜樓的學生才剛剛轉醒,大概是墜落的過程讓他嚇破了膽,人已經醒過來了,整個人也還是呆滯的。 方棋這個人沒什么同理心,張口也沒關心一下別人,直接就問,結果自然是把人嚇了一跳。 “那個……”齊天天跟在旁邊解釋道:“他叫羅陽煦,膽子比較小,要不我來問吧?” “……” 什么叫膽子比較???這人和齊天天認識? 但方棋沒問。 記著謝辭之前說的話,為了方便,方便沒有替換齊天天的記憶,現在他愿意幫忙,方棋干脆就到校醫室外面去等。 等到的結果是—— “人是自己掉下去的?” 齊天天也覺得有點離譜,撓了一下臉說:“他們當時不是站在圍欄上嗎?他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站上去的,恢復意識后都被嚇了一跳,當時就要往回跳,結果看到自己背后站了個人,臉上白森森的,眼睛就跟黑洞似的,總之看著不像人,他被嚇到了,腳下一滑就掉下去了……哦,還有一個被嚇暈過去了,現在都還沒醒,但他運氣好,是暈在圍欄里面的?!?/br> 方棋:“……” 鬼域里的游魂確實防不勝防,他們害不了人,但不妨礙他們嚇人。 但是游魂游到天臺上去干什么? “也可能是被人放上去的?!币t在他耳邊冷不丁地來了一句。 方棋又問:“放游魂上去?他怎么知道那地方會變成鬼域?” 如果不是寅遲用他的陰氣起了一片鬼域覆蓋了那邊的天臺,那些學生站在上面根本看不見游魂,又要怎么被嚇到掉下去? 想著他目光倏然一頓,側頭看向寅遲不語。 寅遲輕輕挑了下眉,說:“這個問題問到點兒上了?!?/br> 在天臺上放置游魂如果是有人做的二手準備,目的是為了讓人跳樓給葉千瑜制造“逃跑”的機會,他是怎么知道葉千瑜一定會失敗的? 為什么知道天臺那地方會變成鬼域? 又為什么知道,有人能讓那地方變成鬼域? 覆蓋整座校園,能完全壓制住葉千瑜的實力不是誰都能有的。 寅遲說:“這么看來,最有可能這么做的人是我?!?/br> 他一直跟著方棋,他知道方棋的能力,也是他讓天臺變成了鬼域,不管怎么想,他的嫌疑都是最大的。 然而方棋直接給了他一個白眼。 如果是寅遲做的,他根本不需要這么大費周章,直接裝作無能為力,任由葉千瑜拿學生當威脅逃命就是了。 寅遲:“萬一我是為了迷惑你呢?” 方棋:“……” 這人當他腦殘? 但他也確實有疑惑的地方。 比如……寅遲為什么能抽取他身上的陰氣? 陰氣是判斷一只鬼強弱最簡單直白的一種方式,對鬼差來說更是至關重要的,就像人死亡時會憑借本能痛苦掙扎一樣,被外力抽取陰氣,鬼也是會本能的防御的。 但寅遲那么做的時候,他的身體沒有任何抗拒。 這并不是出于他的主觀判斷,而是身體先他一步已經做出了判斷。 為什么? 寅遲和他之間,有什么他不知道的淵源嗎? 他本想直接問,話到嘴邊,又生生打了個折:“……你怎么會cao控鬼域的?” 地府教給鬼差的,從來都是怎么破解鬼域,如何消解厲鬼的怨念或執念,cao控鬼域這種事,在地府是嚴令禁止的,他也不會。 對此,寅遲卻是輕描淡寫:“這個啊,見得多了,自然就會了?!?/br> 方棋:“……” 這人到現在也不過二十歲,他能見過多少鬼域? 不過玄門中人從小開蒙,有家中長輩帶領,他進過很多鬼域倒也說得過去。 起碼比他這個新鮮上崗的鬼差見的要多得多。 方棋又問:“那你怎么就確定,我的陰氣可以壓制住葉千瑜?萬一沒用呢?” 他很認真地問,寅遲卻是笑了。 方棋:“笑什么?” 寅遲笑著反問:“你不是進過煉魂塔?” 方棋:“……” 一個進過煉魂塔的鬼差,如果連一個新死的厲鬼都比不了,他還當什么鬼差? 更何況,如果他連葉千瑜都比不了,那他根本出不了煉魂塔,早成了那些百年甚至千年厲鬼的口中餐了。 但他越是無懈可擊的回答,方棋就越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