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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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躍躍欲試,寅遲卻說:“方先生的魂還在下面,你打算怎么闖?” 直接破陣,必然會對陣法里的陰靈造成傷害,如果不小心波及了方云松,那他們這一趟就算功虧一簣了。 方棋頓時:“……” 嘖。 “還是得找個人打聽一下?!币t說。 方棋:“……找誰打聽?” 他可不認為外面那幾個明顯對他們有所防備的人會給他們提供什么有效信息。 寅遲沒說話,半步踩進辦公室的腳又挪了出去,直起身似乎是要往外走。 走了兩步,回頭:“一起嗎?” 方棋:“……” 他轉頭對方文瑞囑咐了一句“你在這兒等著”,果斷跟著一起下樓了。 方文瑞:“……” 為什么被丟下的又是他? 從旅館里面出來,他好像就完全跟不上這兩個人了。 為什么要過河?為什么要來找華城集團的老板? 現在又為什么要下樓? 不是已經知道他爸的魂在哪兒了嗎?為什么不直接去找呢? 但他不敢問。 眼見著兩個人又進了透明電梯,外面辦公區的幾個人像失去了什么震懾一樣,齊刷刷地朝著唯一一個還留在辦公室的他看過來。 方文瑞被他們那種詭異的視線嚇了一跳,火速竄進了辦公室,“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 樓下,員工餐廳。 正是午休用餐的時候,餐廳里的人還很多,三三兩兩地組在一起,有進有出,嘈雜不斷。 方棋不喜歡吵鬧的環境,對跟著寅遲下樓這個決定有點后悔。 “來餐廳干什么?你餓了?” 他記得早餐的包子這人好像沒有吃。 寅遲卻搖頭道:“來這里找不同?!?/br> 方棋皺眉:“找不同?” “嗯?!币t說:“你不是覺得上面那幾個人問不出什么嗎?那你覺得這里有能問出消息的人嗎?” 方棋:“……” 他有說過樓上的人問不出什么嗎? 他好像只在心里想了想。 狐疑的視線在某人臉上略過一眼,方棋開始專注于他的話。 現在在餐廳里的人,應該都是華城集團的員工。 不同的人,不同的情緒。 有人滿臉疲憊灰頭土臉,有人義憤填膺抱怨不斷,有人氣色灰敗,也有人神采奕奕。 那些灰頭土臉神色灰敗的,和剛剛樓上辦公區的幾個人狀態有些相似,他們神經緊繃,對周圍的人似乎有著無差別的防備心,從他們嘴里問不出什么。 要找不同,必須找和他們的狀態截然相反的人。 兩個人的視線同步落在了靠窗的兩個女孩子的身上。 一分鐘后,兩個女生愉快進餐的餐桌對面,多了一個陌生的男人。 “美女,介意拼個桌嗎?” 溫潤好聽的聲音帶著讓人不好拒絕的詢問。 方棋覺得這場景似曾相識。 鳳凰飯店初見寅遲,他好像就說了和剛剛一模一樣的話。 但他詢問的對象所給的反應卻大不相同。 被打斷用餐的女生并沒有方棋當時的莫名其妙,她們聽到聲音時愣了一下,轉頭看到說話的人,兩雙眼睛就開始同步放光。 哇塞,帥哥誒! “可……可以啊?!逼渲幸粋€女生說話都磕巴了。 “謝謝?!?/br> 寅遲禮貌道謝,然后在她們對面坐了下來。 剛一坐下,女生就迫不及待地問:“你是哪個部門的???以前好像沒見過你呢?!?/br> “啊,我們不是華城集團的員工?!币t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們是方氏集團的,城中村的項目我們不是有合作嗎?我們方總讓我們過來核對一些資料?!?/br> 女生:“我們?” 正疑惑哪兒來的“我們”,就見對面的帥哥沖不遠處的人招手:“站那兒干嘛?過來坐啊,不是餓了嗎?” 方棋:“……” 到底誰餓了? 他木著一張臉走過去,有些別扭地在一個女生對面坐下來。 女生沒注意到他不一樣的情緒,目光落在他臉上,又落回寅遲的臉上,然后露出了一臉驚嘆:“他也是方氏集團的員工?” 寅遲微笑:“是啊?!?/br> 女生:“……” 方氏集團的員工,都是以這么高的標準招聘的嗎? 也太他媽帥了吧? 一個矜貴清冷,一個溫潤如玉,雖然是不一樣的款,但五官都是完美配置,養眼得很! 兩個女生目光灼灼,看著他倆滿眼都是小星星。 寅遲裝作沒注意她倆的視線,溫聲道:“我還是第一次來你們這兒,聽說這里員工餐挺好吃的,你們有什么推薦嗎?” 華城這樣的國際集團,員工餐廳大多是自助,菜譜豐富,種類繁多。 說起分享美食,兩個女生都是興致勃勃,滔滔不絕地給他們推薦了一堆。 寅遲一一記下,然后轉頭問方棋:“你想吃什么?” 方棋:“我不餓?!?/br> “……” 他態度冷然,氣氛為之一僵。 但他們要的就是氣氛僵住。 見兩個女生臉上浮現出尷尬,寅遲立馬打圓場道:“抱歉,他剛剛在上面受了氣,心情不好,你們別介意?!?/br> 尷尬的氛圍有所化解,女生忙道:“沒事的,工作嘛,心情不好在所難免的?!?/br> 態度不是沖著她們,同是社畜,誰還沒個心情不好的時候?而且方棋長得好看,兩個女生更是對他寬容翻倍。 頓了頓,她們又忍不住好奇道:“受誰的氣了?你們在哪里核對資料???” 寅遲直接報了總裁辦公室的樓層,說:“其實也不是工作上的矛盾,就是我們請教一些問題的時候,那些人的態度……很奇怪,不管我們說什么他們都好像不大高興,說到有爭論的地方,更是炮竹一樣一點就著,我在想,他們最近是不是遇見什么事了???心情這么差?” 他話說到一半的時候,兩個女生臉上就浮滿了同情,復雜的神色就跟完全能感同身受一樣。 “我懂?!迸桨г沟溃骸拔翌I導最近也這樣,還總是一驚一乍,跟得了被害妄想癥似的,總覺得有刁民要害他……但這也不能怪他們?!?/br> 寅遲故作驚訝:“為什么?他們不會真遇到什么事了吧?” 女生點點頭,感慨道:“家里死了人,心情能好得起來嗎?” “……”方棋眸色暗了暗。 寅遲問:“死了人?” “嗯?!彼坪跏桥卤粍e人聽見,女生朝周圍看了看,才壓低了聲音說:“本來是公司安排的假日游,還是可以帶家屬一起去的那種,結果上了車還沒出城,在路上就出了車禍,好幾個公司領導的家屬都死了?!?/br> “車禍?”方棋聲音微揚:“是河對面那邊山上出的車禍?” 他一直話少,突然蹦出這么多個字兒,女生怔了怔,才繼續道:“不是,那邊路不好走,我們幾乎不從那邊走的……啊,不過出了那次車禍之后,公司里倒是有人繞路從那邊走,聽說也出了事,連路都封了,好像還打算重新修路?!?/br> “公司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老是出現不好的事,該不會是撞了邪吧?” “……” 聽著女生的感慨,方棋和寅遲同時轉頭對上了視線,都從對方的眼睛里看到了麻煩兩個字。 事情好像有了眉目,又好像更加撲朔迷離了。 車禍不止是崖壁公路上有,其他的路上也有? 公司里的人為什么在出了車禍之后選擇繞路從河對面的山路上走? 為什么假日游的路上死的都是家屬? 腦中突然閃過什么,方棋抬頭道:“你們說假日游里死的家屬,是不同的車里死了家屬,還是家屬都在同一輛車里?” “當然是在同一輛旅游車里了?!迸f:“如果分開坐,怎么可能死的恰好都是家屬呢?” “……” 是啊,怎么可能那么巧呢? “你們公司的領導互相都很熟嗎?他們的家屬為什么會坐一起?” 就算是統一安排的假日游,把一群沒什么關系的家屬安排在一起,讓他們聊什么?聊自己的另一半在公司里的職稱大小嗎?是想尬死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