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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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邊說邊解下大氅,把沈椿從頭到尾裹了個嚴實。 沈椿道:“我嫌那玩意沉甸甸的麻煩,以為你馬上回來了,所以就沒帶?!?/br> 她凍的有點鼻塞,用力吸了幾下,才咕噥道:“非得讓那個拓跋公主在家里過夜嗎?能不能讓她上完香就走???” 她當然知道沒戲,但她等了大半天才等到謝鈺回來,結果他身后還帶了個女的,那女人上來就給沈椿一通擠兌,她一時沒忍住,發了一句牢sao。 謝鈺顯然并不能理解她的小女孩心思,聽她講話這般沒分寸,他擰了擰眉:“她背后畢竟跟著回鶻使團,難道讓謝府把整個回鶻使團都攆出去?往日叮囑過你的都忘了嗎?這話是該從你嘴里說出來的嗎?” 他面色微沉,聲音也冷淡下來:“不得無理取鬧?!?/br> 沈椿在風口凍了半天,本來只是夫妻間抱怨一句,謝鈺勸慰兩句也就好了,沒想到挨了他這一通數落。 她這幾天還真是脾氣見長,見他這樣兇自己,她扁了扁嘴巴,怨念地看了他一眼,居然甩開他先一步回了寢院。 謝鈺:“...”真是嬌縱太過。 還沒等謝鈺想好怎么讓她老實點,沒想到沈椿一進屋里,被熱氣一激,身上一時冷汗一時熱汗的,居然彎腰直接吐了出來。 這下謝鈺顧不得和她置氣,忙把她打橫抱起放到床上,又命人請醫女過來為她診治。 幸好她只是受了點風寒,醫女為她開了一劑發汗的藥,喝完睡下之后,第二日早上便覺得身子好多了,只是小寒過后,身子難免疲乏。 沈椿有氣無力地道:“之前在鄉下的時候,天氣那么冷,屋里就一個破爐子我也沒生病,沒想到才過幾天富貴日子就倒下了,你說我是不是天生窮命,消受不了好日子???” 她最近看的書多,還學會了發散思維:“之前陪婆母聽戲,王寶釧嫁給薛平貴之后受了十八年的苦,等薛平貴發跡之后當上了西涼王,她享了十八天的福就去世了,我這個命會不會像王寶釧一樣,只能吃苦,不能享福???” 謝鈺摸了摸她的額頭,確定她沒發燒,才薄斥道:“還敢胡說八道?!?/br> 聯想到最近的事兒,沈椿幽幽地道:“我才沒有胡說八道呢,戲文上就是這么寫的,薛平貴后來還娶了個身份高貴的公主,當了西涼國駙馬...”她忽然哎呀了聲:“會不會是薛平貴為了能順利娶到公主,故意把王寶釧給害了??!” 謝鈺當真不知她這個小腦袋瓜里到底在想什么,他捏了捏眉心: “戲文不過是杜撰的,最初來源是薛仁貴和其妻子柳氏,薛家和柳家同為望族,門當戶對,據傳兩人婚后感情甚篤?!?/br> 沈椿一臉懨懨,還不忘頂嘴:“原來感情好也是因為兩人出身都好啊?!?/br> 謝鈺正要說話,就聽外面下人傳話:“小公爺,回鶻使團今日本來要從謝府離開,包裹公主在內,使團中有幾人的身子不適,怕是昨夜吃壞了什么東西,請您過去一趟呢?!?/br> 謝鈺微微擰了下眉:“具體是怎么回事?” 照管回鶻使團是謝鈺的職責,即便知道這事兒有貓膩,他也不能撂開手不管。 他目光在臥榻的沈椿身上停了停,難得遲疑片刻,才伸手幫沈椿掖了掖被角,起身道:“罷了,等我出去再說?!?/br> 沈椿不顧身上發軟,一咕嚕從被窩里爬了出來,謝鈺卻轉眼出了門。 春嬤嬤忙過來按住她:“我的娘子誒,您這是干什么?您還沒發汗了,小心病情加重!” 從昨晚上見到拓跋珠的第一眼起,沈椿就能感受到她身上若有似無的敵意,她再不懂人情世故,也能瞧出來這事兒有蹊蹺,這時機未免也太巧了。 拓跋珠明知道自己生病,還要故意挑在這個時候把謝鈺從她身邊叫走,這又是一次明目張膽地挑釁。 但她也同樣相信,謝鈺不會為了她耽誤公事,也就是說,他真有可能放下生病的自己去見拓跋珠,那她以后哪里有臉見人了? 光傷心也沒用,她又不是公主,她既沒有硬氣的娘家,也沒有高貴的出身,她能依靠的只有謝鈺,想要不被人輕賤,她只能靠自己了。 沈椿抱著腦袋坐了會兒,湊到春嬤嬤耳邊說了幾句,春嬤嬤咂舌:“這,這能行嗎?” 不行沈椿也沒別的招兒啊,一哭二鬧三上吊,她也就會這三板斧了。 她裹著被子,甕聲甕氣地道:“試試吧?!?/br> 最近她能明顯感覺到,謝鈺對她還算縱容,她的膽子確實大了一點點。 春嬤嬤只能哭喪著一張臉,踉踉蹌蹌地跑到院中,對著謝鈺道:“郎君,夫人方才又吐了,身上還發起高熱,勞煩您回去看看吧!” 她說完就微微屏息,等著看謝鈺怎么回答。 第036章 春嬤嬤哭完這一嗓子, 也不敢再開口,恭恭敬敬地等著謝鈺說話。 謝鈺聽到沈椿忽然嘔吐發熱,眉眼不覺凝重起來,轉向春嬤嬤:“方才還好好的, 怎么一下子病情就加重了?” 春嬤嬤垂著頭:“婢也不知, 許是又受了涼氣兒...” 謝鈺一頓, 目光向她掃了過去, 春嬤嬤更是噤若寒蟬。 那仆從滿面為難:“回鶻使團那邊也耽擱不得啊, 使團多人腹瀉嘔吐,您身為家主,總該去看看的, 您看這...” 謝鈺目光從春嬤嬤臉上收回,沉吟片刻:“先讓府里的大夫去給使團診治, 然后請父親母親過去一趟?!?/br> 仆從一驚:“可是...” 謝鈺淡淡道:“我一時脫不開身,父親母親去照管也是一樣的,等我得空,自會前去探望?!?/br> 仆從便知此事不會更改了,忙欠了欠身, 去住院尋謝國公和長公主了。 謝鈺神色冷淡,又瞟了春嬤嬤一眼,這才折身返回屋里。 沈椿正仰面在厚厚的床褥間躺著, 她面上滿是不正常的潮紅,聽見動靜, 才‘虛弱’地睜開眼:“你回來了?沒去看看回鶻使團嗎?” 謝鈺就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一言不發,眸光沉靜若水。 沈椿被他這么一看就心虛地厲害, ‘勉強’撐起身子,‘顫巍巍’地向他伸出兩條手臂,企圖裝病蒙混過關:“夫君,三郎,我好難受...” 有一次沈椿被先生罰抄了十遍課文,她在書房熬到深夜也沒寫完,第二天交不上還得打手板,她那會兒大概是困糊涂了,居然趴在他肩頭,晃著他的肩膀求他幫自己抄寫兩遍。 她做出這樣舉動的時候,完全沒經過大腦,做完之后才開始后悔,垂頭喪氣地挪開,等著他責罵,沒想到謝鈺定定看了她片刻,雙唇微張了張,最終只是嘆了口氣,居然真用左手執筆,模仿著她的筆跡為她完成了罰抄。 從沈椿的角度看去,就見他冷玉般的側臉居然泛起一層淡淡的紅,還有往下蔓延的趨勢,只是神情還是一貫的端莊冷清。 果然,見她向自己撒嬌,謝鈺眼神軟了下,但又很快冷淡下來,甚至比方才更冷。 他稍稍側身,沒理會沈椿向自己伸出來的兩條手臂,撩起衣袍側身在床邊坐下,淡漠問她:“我沒去見回鶻使團,不是正好稱了你的意?” 沈椿心里一慌,身前又沒了支撐,‘哎呦’了聲便歪倒在床上。 她腦袋幾乎耷拉到胸口,眼睛不敢看他:“跟,跟我有啥關系...” 她話還沒說完,忽然覺得身子一輕,整個人就被橫放到了謝鈺腿上,整個人蒙頭蒙腦地還沒反應過來了,屁股上居然挨了一巴掌! 他居然打她那里! 她身上裹著被子,疼倒是不怎么疼,但就是羞恥極了,她不可置信地道:“你...” 謝鈺根本沒給她開口的機會,冷著臉:“設計誆騙我回來?!?/br> 又打了一下。 “還拒不認罪,百般狡辯?!?/br> 第三下。 就是小時候,沈椿也沒被人打過屁股,她臉一下臊得通紅,一半是羞一半是氣:“我這病又不是裝的,我就想讓你多陪我一會兒嘛?!?/br> 謝鈺瞥了瞥她:“你要是想讓我陪你,直說便是,何必耍這種不入流的手段?” 沈椿唇瓣微張:“我要是直說了,你會回來嗎?” 謝鈺微微冷哼了聲:“不會?!?/br> 沈椿:“...” “你只管說清楚訴求,至于是否回來,該去哪一邊,我會自行判斷,若你當真身子不適,難道我還能拋下你不管?”謝鈺神色漸漸銳利,像是看著一個不懂事的稚童:“下回若再耍這種心機,別怪我請出家規了?!?/br> 沈椿聽明白了,他能回來可不是因為掛心自己的病情,為的就是教訓自己。 她當然知道說謊不好,她也不知道自己抽哪門子邪風,被那個拓跋公主一挑釁,就非要和她較勁,她有氣無力地垂頭:“我知道了?!?/br> 她見謝鈺還要訓自己,忙挪了挪身子,小聲道:“我屁股都要被你打腫了...” 謝鈺停了停,臉上冷色微斂:“真腫了?” 他輕易不會把武藝示于人前,可畢竟自幼習武,力道也遠非尋常人能承受,方才雖然刻意收斂力氣,但她這兩天身子也不大結實。 他皺了皺眉,不等沈椿說話,手指便解開她的羅裙,又扯下褻褲,只見那處連個印子也不曾留。 她又胡說八道! 謝鈺屈指揉了揉眉心,頭一次感到有些棘手。 方才以家規懲治,大概也只是說說而已,謝家的家規極其嚴苛,包括但不限于打板子跪宗祠等等,按照家規折騰一遭,她怕是半條命都要沒了。 難道就這么輕輕放下?那她以后更加要翻天了。 她今日穿了件魚戲蓮葉的羅裙,羅裙正松松裹纏在她的雙腿上,謝鈺眼睫低垂,瞧了片刻,修長如玉的手指忽然探入蓮葉間,靈巧地撥開蓮瓣,準確無誤地尋到了當中的那顆蓮子。 沈椿低叫了聲,嗓音打著顫:“你干嘛...呀?!?/br> 謝鈺只是瞥了她一眼,并未作答,指尖懲罰似的輕捏了下。 沈椿幾次試圖掙脫,被他半強制地按在懷里,直到她身子幾度癱軟,身上的羅裙被浸透,摟著他又哭又鬧地求饒,他才收回手。 他用絹子一根一根擦拭手指,垂眸 問:“下回還敢不敢了?” 沈椿眼神發直,胡亂搖了搖頭。 他瞧見她臉頰紅透,喉結上下滾了滾,不覺心生幾分逗弄的邪念,讓她看著自己袖上的深色痕跡:“我衣袂都弄得濕透了?!?/br> 沈椿簡直沒臉見人,把臉埋在枕頭里,怎么也不肯出來——早知道還不如讓他去回鶻那邊兒呢! 謝鈺緩緩吐出一口氣,也知今日胡鬧太過,盡量輕柔地幫她清理干凈,又把她塞回被窩里裹好。 ...... 拓跋珠帶著使團的人住在客院,她聽到謝鈺為了照料沈椿病情拒絕前來的消息,明媚的笑容立馬淡了幾分,等仆從走后,她整張臉便沉了下來。 她這個人,自小便是出了名的美貌,五歲起便有草原明珠的美譽,莫說是回鶻的優秀男子了,就連不少和回鶻有來往的漢臣,乃至和回鶻敵對的突厥兩位王子,都折服在她的裙下了。 她極享受這些人對自己的追逐仰慕,卻從未明確答應過他們中的任何一人,但也不明確拒絕,只和他們稱兄道弟,保持著不遠不近的曖昧距離。 她十分享受這些出眾男子為她攀比互博的過程,在她以為自己能輕易把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間的時候——謝鈺出現了。 她猶記得第一次見到謝鈺的場景,少年一身廣袖長袍,發色檀黑,膚色極白,姿態優雅地端坐在王帳之中,當真如天人下凡,她瞧的都愣住了,不能相信世上竟有如此清絕人物。 只這么一眼,拓跋珠就打定了要把人弄到手的主意——沒想到她無往而不利的魅力和美貌,居然在謝鈺這里折了戟,在謝鈺滯留回鶻的這段時間,她幾乎把手段都用盡了,也沒能讓謝鈺對她親近半分,他待她永遠是那副客氣疏離的姿態。 假如謝鈺也跟那尋常男子一樣,輕輕松松就被她蠱惑,拓跋珠這會兒對他也就可有可無了,但就因為她在他身上失了手,便硬生生記掛了好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