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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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倆公主都是脾氣大底氣足的,沈椿在旁邊瞧的一愣一愣,心里卻被什么撓了一把似的,又麻又癢,很不是滋味——她想到了謝鈺。 她和昭華干架的事兒,謝鈺處理得非常好,是他一貫滴水不漏的風格,冷靜又理智,事事按照章程來辦的,就是皇上有心來問責怕也挑不出毛病來。 她本來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可委屈的,但她看到長公主如何對待景平和人干架的,她就知道自己隱隱別扭在哪兒了——謝鈺只想盡快解決問題,他其實并不在意她的情緒如何。 哪怕景平做的不好,哪怕她不夠周全,長公主的第一反應依然是不問青紅皂白地護著她,因為景平為這件事傷心難過,在這件事兒里受了委屈,就算不講理,長公主也要為她出了這口氣。 ——而她這輩子,從未被人如此偏愛過。 第022章 倆人雖然沒有明著吵架, 但總歸是鬧了別扭。 隨著謝鈺好幾日不曾回來,沈椿的日子也rou眼可見的不好過起來,同學都敢當著她的面兒議論起她的是非,除了周先生之外, 其他老師也不像之前那般護著她, 對她落后于人的進度表現出了明顯的挑剔和不耐。 這樣的落差, 逼的沈椿不得不自己反省起來——她是沒資格和謝鈺叫板的, 謝鈺也永遠不可能向她低頭。 謝鈺沒有像長公主袒護景平一樣的袒護她, 這并不是他的錯,只是她對他沒那么重要罷了。 他保證過會一直將她視為妻子敬重,事實上, 他的確對她很好,在外給足了她作為妻子的顏面, 在家人面前護著她,為了給她出氣當眾得罪代王,得罪皇上,這種絕對強勢的袒護,讓人很難不動心。 那次的肌膚之親也給了她不一樣的錯覺, 讓她以為倆人之間已經成了親密夫妻,實際上,他仍是那個高高在上, 可以對她生殺予奪的人——他甚至無需做什么,只用稍稍冷落她, 就能讓她認識到世情冷暖。 他對她的好也是有條件的,也許嬤嬤說得對, 是她‘恃寵生嬌’了,不夠聽話, 也不夠識趣,謝鈺已經夠給她面子的了。 單從這件事兒來說,倆人之間的矛盾已經不是和昭華干架的事兒了,是她居然膽敢跟謝鈺置氣鬧別扭。 沈椿悶坐了一下午,終于在沉默中想明白了這個道理,她問春嬤嬤:“阿姆,明天是什么日子?” 嬤嬤想了想:“十五,既望?!?/br> 十五是謝鈺和她說定要來寢院陪她的日子,等到了第二天,謝鈺果然沒來。 春嬤嬤幫她選了一身嫣粉的襦裙,上面搭了件嫩柳色的披帛,乍一看像是湖畔才露尖尖角的小荷,這一套襯的她整個人都鮮嫩嫩的,春嬤嬤都忍不住上手摸了摸她的小臉:“我們娘子真是秀色可餐?!?/br> 沈椿托著下巴,嘆氣:“阿姆你這么說,感覺我像是一盤菜似的?!?/br> 春嬤嬤在她唇上點了點兒嫩粉色的口脂,叮囑道:“這都十五了,郎君還是沒過來,可見是真的不快,明著在點您嘞,您今天可千萬要把他哄好了,不然以后的日子要更加難過了?!?/br> 沈椿對著鏡子照了照,才慢慢點了下腦袋。 謝鈺今天沐休,人卻還在外院,沈椿獨自一人拎著食盒讓人通傳,不出意外的,謝鈺順利放她進去了。 謝鈺正在案前練字,聽到她進來才 擱下筆,抬眸看了她一眼。 她今天換了新裝,嫩柳色上襦,嫣粉下裙,發間斜插著一只芙蓉玉釵,細碎的流蘇垂到臉頰,打扮得很討人喜歡。 女為悅己者容,看到女子為自己精心裝扮,沒有哪個男人能不有所觸動,便是謝鈺亦不能免俗,他神色略微和緩了些:“怎么這時候過來了?” 她被晾著這兩日果然還是有些效果的,沈椿表情明顯拘謹了很多,眼神帶了點小心翼翼的討好,她把食盒往前推了推:“給你蒸了點米糕?!?/br> 謝鈺問她:“只是為了送糕點?” 沈椿吭哧了聲。 這讓她怎么回答?她想做什么不是明擺著的嗎? 她深吸了口氣:“我,我來看看你?!?/br> 謝鈺聽她這般說,便唔了聲,輕輕頷首:“有勞,東西送到,人你也看了,盡早回去歇著吧?!?/br> 沈椿急的想跺腳,謝鈺不是第一聰明人嗎,怎么這么明顯的事兒他怎么會不明白呢! 她腳步不動,支吾了兩下才道:“其實我...”她眼一閉,鼓足勇氣:“我想你了?!?/br> “想我了...”謝鈺輕輕重復,視線掃過她精心裝扮的一身,低聲道:“所以是故意這么打扮的?” 沈椿有種小心思全被看穿的羞恥,她徹底潰不成軍,胡亂點了點頭:“打扮給你看的,你滿意了吧?” 她什么都老實交代了,一口氣不停歇地說完:“這發釵是你送的,衣裙也是嬤嬤幫著挑的,說是顯身條,你會喜歡,嬤嬤還給我用了香粉,說這樣聞起來就是香香的,她讓我務必把你哄好了,千萬不能再惹你生氣?!?/br> 她說完,神色幽怨地向謝鈺看去一眼,又怕他看出自己眼里的嗔怪,忙心虛地躲開視線。 謝鈺被她的傻樣兒逗得唇角微翹,終于沒再為難她,取出軟墊放在一旁:“好了,留下吧?!?/br> 沈椿再不敢跟他鬧別扭,拎著裙擺坐在他身邊,他翻出一卷閑書遞給她:“不要隨意亂翻亂走,若是無聊就先看會兒雜書,等我處理完信函再來陪你?!?/br> 她當然不敢打擾謝鈺公干,低頭認認真真地翻書,遇到不認識的字了還出聲輕輕念叨著。 謝鈺處理公事素有決斷,手頭這些事兒,小半個時辰大抵就能結束,沒想到他卻漸漸有些分神,到現在還沒看完三篇,下意識地看向身畔少女。 她皺著眉頭,指尖一行一行滑動,嘴里絮絮念著是什么,眼睛幾乎要貼在書頁上,胸口柔軟地緊貼著桌子,領口坦開一截也未曾察覺。 這雜書講的是一個劍仙豪俠的故事,文章通俗直白,有快意恩仇有英雄美人,她看得入神,指尖摩挲著書頁,竟似渾然忘我,完全忘了自己來干什么的。 謝鈺閉了閉眼,微微吐了口氣。 沈椿念了會兒,又覺得口感,伸手去拿桌上的涼茶,手腕卻忽的被握住,她不解地看向謝鈺。 謝鈺手中稍稍用力,便把她拎坐到了了自己懷里,她一愣:“怎么了?” 他取過她手中書本放到一邊:“忘記自己來做什么的嗎?” 雖然他語氣平靜,但沈椿還是聽出了一絲不快,她想了想自己好像也沒怎么惹著他,只能老老實實地回答:“沒忘?!?/br> 她疑惑道:“你不是在處理公文,不讓人打擾的嗎?” “已經處理完了?!敝x鈺面不改色地說完,又輕輕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腕,搭在自己腰間玉帶上:“先為我更衣?!?/br> 之前的兩回,都是謝鈺主動,沈椿哪知道怎么脫男人衣裳啊。 她臉上臊得慌,又不敢拒絕,免得再惹他生氣,手指沿著腰帶一寸一寸地摸索,那只手便順著他的腰身劃了一圈。 謝鈺脊背緊繃,伸手按住她的手,輕聲問:“嬤嬤沒教過你怎么解男子革帶?” 嬤嬤教她這個干什么,她是什么人啊去學解男人衣裳帶子! 她聽了這話,沒忍住瞪了謝鈺一眼,硬邦邦地道:“沒有?!?/br> 她憋著氣:“我學這個做什么啊?!?/br> 長這么大,謝鈺都沒見過有人敢在他面前甩臉子,但奇怪的是,他居然并不厭煩,就好像一只雀兒在他面前張牙舞爪。 他挺直的鼻子嵌在她頸子上,悶悶地笑了聲。 他終于不再逗弄她,打橫把人抱起來,輕巧放在旁邊的軟塌上,軟榻是專供小憩的地方,兩個人躺在一塊只能緊緊貼著。 沈椿明顯無措,掙扎著要起身:“在,在這兒嗎?” 謝鈺頷首:“外院是辦公的地方,沒有床鋪?!?/br> 沈椿忍不住了:“那就回去呀!” 謝鈺掃了眼下裳的輪廓,略有無奈地喟嘆了聲:“恐怕不能了?!?/br> 沈椿:“唔...” 這張軟榻躺一個人富余,兩個人在上面動作實在勉強,沈椿雙腿被迫勾住他的腰,手臂纏上他的脖子,換了個區別于以往的姿勢,謝鈺微微停頓了一下,越發兇狠。 兩人對此道都完全不通,之前也都是最基礎的陽上陰下,一整晚都不帶變個姿勢的,謝鈺也不會亂碰她的其他位置,沈椿當然更不敢碰他的,兩人只是專心致志地直入直出,如今受環境所限稍微換了姿勢,卻更見癡纏。 沈椿第一次有這種感覺,不禁嗚了聲,又想到這里不是寢院,她怕有外人在,慌亂地閉緊了嘴。 她這一聲酥酥麻麻,似細細電流擦過耳畔,謝鈺呼吸漸沉,眸光越發晦暗不明,他甚至生了一個邪惡的念頭,指尖摩挲她的唇瓣,又故意挑開,迫使她張開嘴,逼的她再發出那樣的聲音。 沈椿實在沒法兼顧兩邊兒,紅著臉讓他得逞了。 謝鈺自問不是惡人,但她眼含水霧,紅著臉說他討厭的樣子,實在讓人欲罷不能。 畢竟是在外院,謝鈺招惹她一次也就罷了,等這次結束,他仍舊親力親為地打開洗澡水幫她擦拭,換上清爽干凈的寢衣,又摟著她在榻上休息。 沈椿由著他擺弄,無力地躺了許久才睜開眼,抬眼看了看他,欲言又止。 謝鈺心情和緩,繞了她的一縷長發在指尖把玩,她注意到她的神色,溫聲問她:“怎么了?” 沈椿想了想,才問:“你,你有喜歡過什么人嗎?” 謝鈺手指一頓:“為什么問這個?” 沈椿眼神躲閃:“就,就好奇,隨便問問?!?/br> 謝鈺目光在她臉上定了定,才收回視線,認真答道:“若你指的是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我不曾有過?!?/br> 沈椿追問:“那你想過自己會喜歡什么樣的人嗎?” “這個問題讓我如何回答,”謝鈺有些好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臉:“我如今已經娶了你,難道還要去喜歡別的人嗎?” 不論是誰在他妻子的位置上,他都會給予應有的待遇,他之前對她的庇護和縱容,也只是因為她是他的妻子,換做旁人當他的妻子,他一樣會如此——這個回答很可以,很謝鈺。 雖然這個回答在沈椿的意料之內,她還是悶悶地出了口氣。 第023章 之前在鄉下的時候, 沈椿最大的心愿就是每天不用干活也有花不完的錢,頓頓能有rou吃有好衣服穿,現在她的這些愿望成倍地實現了,不光如此, 老天還讓她年幼時喜歡的人成了她的夫君, 按理來說, 她的人生應該非常完美了——但她卻第一次感到有點茫然。 在村里她無親無故, 沒人喜歡她倒也正常, 好不容易找到了家人,來到了長安城,她的家里人也不喜歡她, 現在成了親,她的夫君顯然也不喜歡她。 她每天努力地識字, 學功課,還是跟不上同學的進度,更別說跟長公主學如何住持中饋,長公主那一臉頭發的表情了。 她忍不住開始自我懷疑,是不是因為她不夠好, 不夠聰明,學識不夠淵博,一點用也沒有, 所以才沒有人喜歡她。 謝鈺的聲音從發頂傳來:“好端端的, 怎么哭了?” 沈椿怔怔地抹了把臉, 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掉了眼淚。 她胡亂搖了搖頭,帶了點拘謹地道:“沒什么, 我累了?!?/br> 她現在明白了,即便謝鈺是自己的丈夫, 在他面前也需要保持謹慎,不是什么話都可以跟他說的。 她在他面前一向似稚童一般全無保留,開心了向他笑,傷心了向他哭,不然在床笫之間的時候也不會隨隨便便就把‘半盞茶’的事兒拎出來說了,這樣遮掩還是少見。 謝鈺頓了頓,正要細問,堂外傳來長樂的聲音:“小公爺,圣上請您立即入宮一趟?!?/br> 謝鈺微微揚眉,回道:“我即刻就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