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書迷正在閱讀:嫁玉郎、真少爺考上了地府公務員、一夜驚喜:霍五爺的心尖寵、病美人他總也擺不爛[穿書]、小財迷她嫁給了黑心王爺、救贖美慘受后渣攻懷崽了[快穿]、吃吃喝喝的重生小日子、繼續撿小可愛、重生八零團寵小神醫、氪金養美人,我躺著贏麻了
他忽然很想很想, 窺見喬矜己內心。 哪怕這么做,并不道德, 也不合適。 清明節一過,天氣徹底暖和起來,喬矜己脫下厚重外套, 每天穿著衛衣去上班。 只是最近她額頭上長了很多痘痘。 沿著冬天彌留下來的痕跡。 這還是那天她下班額前的劉海被吹起來, 張不伐注意到的。 他問喬矜己為什么不露出額頭。 喬矜己很坦然, “額頭上有一道疤,你那次看到的?!?/br> 那道疤痕嗎?說句實話,他并不覺得那會影響什么。 只是她不愿意說, 他并不勉強。 隔天回來的時候, 給喬矜己一管藥膏。 “管你額頭痘痘的, 我姐說好用?!?/br> 張不矜在他那里, 仿佛就是一個百寶書。 “上次那個凍瘡膏, 也是我姐推薦的, 很好用?!?/br> 話說到這里,她在推辭, 就顯得沒必要了。 道了聲謝,就拿著藥膏回到臥室, 找出積壓許久的鏡子,用夾子把劉海別在兩側,上藥。 主臥和客臥是對門, 張不伐回去的時候恰好看到她笨拙又小心翼翼上著藥。 敲了敲門。 聽到聲響,看到張不伐站在門外, 喬矜己動作頓住,有種無處遁形的羞赧。 她并不知道這從何而來。 “需要我幫忙嗎?” 她好像極少照鏡子,只是剛剛看到的那一瞬間,他都能注意到她的動作不是很熟練,總是把藥膏抹的七扭八歪。 怔怔看了他一會兒,點頭。 張不伐坐在她對面,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喬矜己把劉海全都掀起來的樣子。 額頭飽滿,眉眼沒有任何東西的遮掩,眉毛濃而密,眼睛很圓,眼尾還有些圓鈍,瞳孔透亮,仿若不諳世事。 這就矛盾了,張不伐想。 這么干凈的眼睛,怎么長在如此老氣橫秋的一個人身上。 棉簽裹緊藥膏,示意喬矜己稍稍低頭,在上面輕柔抹著。 溫熱氣息全都撒在上面,與冰涼的藥膏混成密密麻麻酥酥癢癢的感覺,傳遞至全身。 喬矜己不由得戰栗。 “你冷?” “沒?!?/br> 張不伐垂著眉眼,看了她一眼,眼睫輕顫,嘴唇緊抿。 她在緊張。 張不伐動作愈發輕柔,等他把棉簽都扔進垃圾桶里,驀地,出聲,“其實,你把劉海掀起來,更好看?!?/br> “我不要?!彼а?,眼里還有瑩瑩水光,“我不想?!?/br> 他不知道她為什么反應這么大。 “你不想就不要了?!?/br> 喬矜己斂下眉眼,除了額頭的痘痘和疤痕之外,她總覺得,把劉海放上去,會讓她完全.裸.露在外。 她不喜歡被人看個透徹,又或者說,是她的自卑讓她膽小怯懦,連個劉海都掀不起來。 張不伐認真給她把夾子卸下來,又給她弄好,“都干了,可以放下來了?!?/br> “謝謝?!?/br> 張不伐直直看她。 “喬喬,”他喊她,“你在害怕什么?” 她睫毛輕顫,“沒?!?/br> “那和我說說你小姨吧?!?/br> 喬矜己抬眼,略帶不解,不明白他怎么忽然問這個。 “我只是覺得,你很喜歡她,想知道一些?!?/br> 喬矜己定定看了他一會兒,才出聲,“我小姨在我小的時候很疼我,會給買新衣服,也會教我很多東西?!?/br> 她看著雙手,已經好很多了,甚至和正常手沒什么區別,“她會告訴我要好好學習,要出去見世面,要有自己的思想?!?/br> “你知道嗎?在我很小的時候,我每天都要去干活,冬天冷但是不至于渾身出汗,夏天每天都會渾身黏膩,滿身汗臭味兒,那個時候我以為所有人都這樣,但是小姨告訴我不是的,她和我說別處的女孩子身上都是香的,我當時都不理解?!?/br> “后來還是小姨給我買了一瓶香水,我可喜歡了,哪怕它很廉價?!?/br> “所以,張不伐,我和你不是一路人?!?/br> 張不伐不明白怎么忽然就扯到這上面了,“下次這話就別說了,我不愛聽?!?/br> “但你總要面對現實的不是嗎?” 他一噎,也不甘示弱,“那你為什么不認清現實?” 喬矜己努力回想,片刻后給出一個很認真的答案,“我很現實?!?/br> “那為什么明明兩個人都在同一個戶口本上,你確總說我們是假的?” 喬矜己張了張嘴,她想說他們本來都是假的,但是又確實在同一個戶口本上。 “還有,為什么我每次說喜歡你,又或者對你表現出稍微多一些的好感,你都會逃避?” 這下喬矜己沒辦法解釋了。 “你在強詞奪理?!?/br> 張不伐被她逗笑了,“喬喬,我這可不是強詞奪理?!?/br> 他這只不過是,執著的,一根筋的,想要在喬矜己身上尋出個答案。 ...... 無言。 晚上的話題最終沒有任何成果,就結束了。 喬矜己透過窗簾看著外面的點點星光,后知后覺意識到,她今晚說多了。 她不想和任何人提及她原來的事情,那讓她覺得不堪,覺得和這座城市格格不入。 她努力摒棄前二十年的東西,想要重新開始,不應該總是在回憶過去。 這很不好。 隔天喬矜己一整天都在懊惱,鐘曉看出她的不對勁,問他怎么了,喬矜己搖頭,不欲多說。 可這異樣的情緒煩擾她半天,本想中午和鐘曉說一說,但又怕她意識到什么,看著手機界面,最終還是給張不伐發了條消息。 喬矜己:【如果你對別人說了一些不該說的事情,你會怎么做?】 張不伐的視頻立刻就打了過來。 這還是兩人第一次打視頻,看著手機屏幕良久,從包里摸出耳機,來到廁所,按下接通按鈕。 “我的建議是,不要想,事情已經發生了,你總糾結的話,折磨得是你自己?!?/br> 話是這么說,但喬矜己敏感,她怕他會用異樣的眼光來看她。 那會讓她不堪。 “喬矜己?!?/br> 她抬眼,盯著屏幕里的他。 “現在,什么都不要想,好好工作,好好休息?!?/br> “好?!?/br> “晚上下班我去接你?!?/br> “知道了?!?/br> 掛斷電話,她還在糾結。 雖然張不伐說的有道理,但是讓她做到很難。 原生家庭帶給一個人的困擾和影響,在此刻全然暴露出來。 她并不能像別人那樣,有說放下就放下的坦然。 對她來說,坦然太奢侈了。 晚上下班的時候,喬矜己一如既往來到張不伐平時等她的路口,同時覺得納悶,平常都是他早到的。 拿出手機,正糾結著要不要給他打電話,就聽到不遠處傳來爭吵的聲音。 隱隱約約,好像在說什么衣服。 還有女生爭論的聲音。 喬矜己循著這條路,往里走。 聲音越來越清晰。 “穿著什么啊你這是?” “哪有女的穿成你這樣的?” “我上次穿的你們說太暴露了,我今天特意換的?!?/br>